「我們最終的目的地——王宮。」
「騙我,這明明是回我住的地方。」那地方大又美。
「你住的就是皇宮。」他側頭望了她一眼,等待她的反應。
「哇!那我這次真的是大開眼界,享受不少禮遇喔!」住王宮,難怪那麼宏偉,守備森嚴,「喂,你都沒說那個傳說是什麼?」
車輛通過審查進入王宮,緩緩的停在別院裡。這地方怕有幾個足球場大,來兩天,她都只在小花園晃晃,不敢隨意走動,怕觸犯別人的隱私。
雷齊茲牽著她往大廳走,莊嚴肅穆的內部建築,沿途見到的侍女就有百多個,個個都圍著面巾,見著雷齊茲就下跪。
他一一揚手,表示她們可以離開,她看的人都嫌累,還虧他有這等耐性,等一下得好好的損損他。對於雷齊茲,他們倆可以說是很合得來的朋友。
而她的這個朋友在接近內廳時,突然嚴肅的說:「我們的傳說、金色之神。是這樣子的,偉大的沙漠之神慈悲的給予我們神的兒女『金色使者』,他們有著金色之眼,領導我們免於苦難。」
她的心震了一下,隨即笑出來,推了下他魁梧的身材,「就這樣子啊?」
他犀利的凝視她有絲慌亂的眼睛,「不止如此,我們的國王便是世代流傳的『金色之眼』,未來領導我們的人,無庸置疑的擁有金眼。」
君年心跳驟變,劇烈的起伏,壓也壓不住那駭然的感覺。面對雷齊茲的逼視,她乾笑起來,「哈哈,真有趣,可惜我沒金眼,否則我可以當你們的國王。不過眼球的顏色有很多種,金色的也不少,你們總不能隨便亂抓一個充數吧?」她不自在的笑笑,「會……會不會有人帶金色的隱形眼鏡冒充國王?」
雷齊茲嘴角露出一抹若隱若現的微笑,看得她渾身不對勁。
他敲敲面前的門,厚重的石門緩慢的打開,「請進。」
她頭皮隱隱作痛,天生的第六感一向靈驗,這次勢必是場鴻門宴。
君年推托的說:「不光邀請我一人吧?我的同事呢?她們都到齊沒?要不要我去聯絡她們比較好?」遠離這地方才是明智之舉。
沒想到雷齊茲仗著人高馬大,一伸手就擋住去路。
「她們已經先行離開,回到台灣。」
「為什麼?我們此行的工作不是——」
他打斷她的話,作風強硬。「先進去,待會兒我再慢慢向你解釋。」
她不諒解的瞪著他,硬著頭皮進去他所謂的」國廳」——國王接待貴客的廳堂,
陰暗漆黑的大地方,飄散著一股特殊的焚香,裊裊的迷煙籠罩整個廳堂,除了聞起來舒服,還增添神秘感,不知何處傳來女聲低吟民族歌謠,似曾相識。
雷齊茲推了推她的身子,她這才看見遠遠的躺椅上坐臥一個人,狀似威嚴,不可冒犯,兩旁還有人伺候。
只是他們之間隔著絲簾,她看不清他的面貌:君年低聲問道:「前面這位該不會是貴國的最高位者吧?」
「是:」他給了答覆後,萬分恭敬的對國王躬身,「我人帶到了。」
這大鬍子挺忠心的嘛!瞧他嚴肅的模樣,好好笑。
杜君年忍不住露出牙齒竊笑。
「過來讓我瞧瞧。」上頭傳來蒼老的聲音。
該不是叫她吧?
「上去吧!」雷齊茲用眼神暗示她。
也好,去看看他們的國王有什麼三頭六臂?君年踏上階梯,一步一步的靠近,主動拂開絲簾。
「你好。」是個英俊的中年人,只是有些病容,凹陷的眼眶顯示他真的瘦削不少。她不知他們的禮儀,不過她還是落落大方的伸出手。
國王怔仲的望著她,瘦削的大手熱切的包握住她的手。「你也好,孩子,你受苦了。」
她沒聽錯吧?會不會是語言中樞有問題呢?試想,他們國家高高在上的國王竟用中文與她交談,多麼難得啊!
「不會啦,這一路上都很舒適。」
他激動的拉著她坐到大椅子上,仔細的端詳她。
君年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倒不是嚶心,只是有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很難過的。
「咳咳……」國王過於激動,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用力到眼睛都充血了。
不得了,他這一咳嗽,身邊突然冒出幾位方才不存在的人,他們緊張的檢查他的狀況,又是量血壓,又是吊點滴的。
「我不要緊,我不要緊。」他掙扎的推開觀護他的人,激動的握住她的手,不肯放開。
君年被他的態度搞得糊塗,擔心的問:「國王,你還好吧?」手也放肆的拍撫他的背部,順順他的氣息。
「孩子,別叫我國王,喊我一聲爸爸。」熱淚盈眶的他沉醉在認親的感動中,沒有注意到她僵硬的表情。
「你……你說什麼?」
國王依舊感慨的凝視她,「孩子,你跟慈惠長得好像。」
聽到母親的名字,君年再也坐不住,「刷」的迅速站起來。
「怎麼了?你怎麼了?」她的遠離,讓他感到不安。
君年一臉慘白,全身顫動,「陛下,你怎麼知道我母親的名字?」不是的,絕對不是的,她在心中狂喊。
「因為她曾是我的王妃,而你是我的女兒。」他沉穩的道出不容忽視的事實。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她拒絕相信。她杜君年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女兒,同樣的,他也不會是她的父親。
互瞪一會兒後,她突然仰頭大笑,不可抑遏,「陛下,你太愛開玩笑了。」
他的表情無比凝重,「我所言的確是事實:」
她不由自在的斂容,然後又微笑道:「我母親怎麼可能是你的太太呢?一個是在亞洲與世無爭的婦人,一個是中東國家的君王,這是……」她很困難的表達心中的想法,「這是很難以想像的事。」
「但這的確是事實。」雷齊茲加入他們的話題中。
不消說,他一定是支援他的國王,會拐她到這裡,想來必有詭汁:君年滿心憤懣,不悅的喊道:「好,好,隨便你們誤會好了,反正我的工作夥伴都回台灣了,那我也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