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茵卻用沉默不語來回答他。
「說!你快說。」他情緒激動的步步逼近她。
「你別過來!」她掏出了預藏在身上的手槍,道:「你不要靠近我!」
「求求你告訴我,你回答我!」他甚至連眼眶都蓄滿了淚水。
看他滿臉的痛苦悲哀,她沒有感到同情,反而悲憤不滿的情緒再度油然而生,她的良知又被嫉妒所吞沒——為什麼艾曉語就幸運的擁有個愛她的親人為她悲痛、為她傷心,而她什麼都沒有?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也不要別人稱心如意。
「你既然想知道事實的真相,那我就告訴你,你仔細聽清楚了!這塊翡翠玉佛是我在五歲的時候撿到的,十幾年前我和院長在一處偏僻的山區撿來的,我根本不知道這玉佛的真正主人是誰。她有可能摔落懸崖下,已經粉身碎骨;台灣二千萬的人口裡早就沒有陸嬿兒這個人了!你不要怪我冒充你的女兒,是你自己開車來撞我,是你自己一口認定我是陸嬿兒,不關我的事。」她卑劣的隱瞞住真相。
「你——你說的——全是實話?」陸騰悲慘的驚呼。
「是真的!全是真話。」尚可茵瘋狂地拿槍指著他,說:「讓開!我不想再跟你囉唆,我也不想看一個老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你快讓開!」
「我不會讓你走的,放下槍!念在你也陪伴我度過一段快樂的時光,你如果自首的話,我不會為難你的。」
「笑話!我不會傻到去送死。同樣的,我也念在你這段日子待我不薄,我現在不開槍殺你。放我走!你最好也不要再逼我,否則我一緊張失手的話,你可別怨我。」
就算是怪她,他也不忍心看著這雙十年華、還有大好前程的女孩愈陷愈深。他勸阻地道:「可茵,你逃不掉的!你想想,這值不值得讓你葬送美好的人生?我保證,只要你說出幕後指使者,我會讓你沒事的。」
「不可能的!我不會出賣他的,我也只剩下他這個朋友了。你滾開!我不會上你的當,你快讓開——」
「你別再深陷下去了!聽我的話,回頭是岸。」
「我早就陷進去了,早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你滾開——」她手上的槍亂揮亂指,歇斯底里地狂喊著。
陸騰怕她誤傷了自己,只好側身讓她離去。
尚可茵臨走前還邪惡地打擊他,惡狠狠地道:「你永遠也找不到陸嬿兒的。」隨即就消失在黑暗當中。
陸騰終於支持不住,全身虛脫地跪倒在地上,淚水紛紛傾洩在他絕望和飽受打擊的臉龐上;他仍然無法享有親情的慰藉!這一輩子到死之前,或許連見到女兒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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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南星臉色凝重地關掉行動電話,那是楚揚稍來的訊息,而他的人正在陸騰的家裡。
日月教終於行動了——一如邵南星所懷疑,動手的真的是尚可茵!
如果讓在練習中的艾曉語知道這消息,這將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曉語,不要再練習了,你過來。」邵南星沉聲地喚著她。
艾曉語停下腳步,彎下腰來,劇烈地喘著氣。
不顧冰面上的濕滑,他走進練習場,把她攙扶到椅子上休息,讓她順一順氣。
他坐在她的身旁,安撫地道:
「我有話對你說,但你必須答應我,不管聽到什麼,都要保持冷靜和客觀的判斷力。」
艾曉語謹慎地看著他,說:「很嚴重嗎?是不是誰又出事了?」自從杜院長過世後,她變得很敏感。
「我想這對你而言也是一個打擊;不過你一直都是很堅強的,不管遇上任何挫折,你總能重新站起來,相信這一次你也可以做得到。」他握著她的手,輕輕地道:「陸騰不是尚可茵的親生父親。」
「真的?」她睜大眼睛,訝異地嚷出來。
「是的!而且她是有計畫的冒充,她有可能是受人指使,而背後操控的人應該就是日月教。」
「不會吧?」她驚呼:「她不可能跟黑道人物有掛勾,她也不會有那種機會的。」。 「然而事情確實已經發生了;不久之前,她正想向陸家竊取一份極為重要的確名單,準備交給日月教,幸好即時被制止了,而她自己也親口向陸騰承認她是冒充的。」
她的臉都僵硬了,喃喃地道:「我不相信!她不會是這種人的,不會的!」
「我知道以你跟她的之間的交情,你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卻又容不得你不相信。」
艾曉語挺挺背脊,試探性地重新問著:「你的情報是不是有誤差?會不會弄錯了?你再去查查,搞不好這全是別人惡意的栽贓!可茵是我的好姊妹,她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 . ::。>o;I,0H
邵南星深吸一口氣,給她一個斬釘截鐵的答案:「全是真的,沒有你所謂的假消息。其實我早就懷疑她了,只不過她計畫得天衣無縫,讓人抓不到確切的證據,加上你你和陸伯伯無條件地信任她,更讓她有機可乘。這一次是在我和我的另一位好朋友楚揚的的力勸下,陸伯伯才心生警惕,才讓她無法得手。你該記得我曾告訴過你,她有點可疑,如今都一一驗證了,將來她還會做出什麼事來,沒有人可以預知,我要你好好保護你自己,我擔心她可能也會對你下手。」
「不會的!我不相信她是這種人!或者,她只是一時被人蠱惑,不然她不會做出這種糊塗事來的,她——」
艾曉語突然住了口,楞住了,呆呆地望著門外那狼狽不堪、披頭散髮的馮彤彤。
她像遊魂似的飄進來,一言不發地就跪倒在艾曉語的面前。
「彤彤——」艾曉語臉色大變,瑟縮了一下, 心想:這回又會接到什麼樣的訊息?
「曉語,我是替小皓來向你賠罪、向你說聲抱歉的,小皓他對不起你!」馮彤彤的聲音裡有一股無法言喻的沉重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