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假裝不是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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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事實上,薛佛也很想同行的,到國外去觀摩別人的畫作總可以讓自己的創作獲得突破,但是,她必須先設法說服她的丈夫。

  好不容易挨到十二點,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證明范拓蕪回來了。因為種種原因與丈夫對妻子的體貼,他倆至今尚未同房,也就是說兩人的關係和結婚前無啥兩樣,只除了名分外。

  腳步聲在她房門前停了一會,才又轉往他的房間。她盤算好讓他梳洗的時間,才起身怯懦地往他房裡走。

  叩叩叩!

  他剛洗好澡,簡單地在身上披了件薄袍,髮絲還是濕的。在聽到敲門聲時遲疑了半晌,似是不信這麼晚了有哪個夜貓子會造訪。開了門,他的眼神裡閃過一抹驚訝。

  迎了她進門,靜靜地觀察她的反應,不像是主動求歡,那是為了啥事?

  「我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意見。」她隨意地坐在床尾,手指摩挲著絲被,不敢抬頭看他,怕他看出她的不安。雖然她不記得是在何等情況下答應他婚事的,但不禁佩服起從前的自己,勇氣可嘉。

  她不知道他與她之間親密的程度,所以和他單獨相處時,還是免不了令她緊張。

  「說!」

  「呃……同誼要在日本開個展,到時候劉經理也會一起去,我——我——我也想去日本看看。」她把頭垂得更低。

  「不許去。」他冷冷地回答。又是風同誼,他知道那傢伙今天又到家裡來「招惹」他老婆了,他承認他吃了一大缸的醋,但他是有資格吃醋的不是嗎?他是她的丈夫,卻必須忍受別的男人陪伴他的妻子。現在又來慫恿他的老婆陪他到日本看畫展,如果他答應的話,那麼他就是天下第一號大白癡了,隨時準備綠帽罩頂。

  她早猜到他會反對,只是沒料到他會拒絕得如此乾脆,連一句安撫她的話語也沒有,這可惹惱了她,所以她決定反擊,「為何不許?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到日本去,今晚來告訴你只是禮貌上讓你知道我的決定,我對我自己的事自有主張,不需要你的批准。」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你是我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一同出遊成何體統?你想氣死我是嗎?」他咆哮著,為了風同誼,她就這麼不顧一切地與他唱反調。

  「我偏要去。」她也不打算讓步。

  「若是你堅持非去不可,我會讓風同誼的畫展辦不成。」他使出殺手鑭,不信薛佛不屈服。

  「你不敢。」她就是不信邪。

  「我不敢嗎?別忘了新笙畫廊的老闆是我。」

  「我真懷疑我怎麼會嫁給你這個魔鬼。」她氣極。

  「哼!因為你愛我愛慘了,所以非我不嫁。」他頗自鳴得意。

  「那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我看我們乾脆離婚算了,這種婚姻綁手綁腳的,困住了彼此,不如分開,你我皆自由,我要和哪個男人做朋友也不再會讓你蒙羞。」她脫口而出也沒多考慮。

  范拓蕪憤怒發狂地捉起她,像拎小雞般,不管她有多痛多脆弱。「為了一個男人,你要和我離婚,你的愛、你的忠貞呢?到哪裡去了?也許是我活該受報應曾經輕視你對我的愛,好,你要去日本是嗎?我讓你去,但是——離婚?今生休想。」他幾乎是用吼的,吼完之後,放鬆了他的鉗制,在房裡如困獸般踱方步,手抓亂了微濕的黑髮,他極力在控制他的脾氣。他是個不癡心的人不是嗎?發這麼一頓大脾氣又是為什麼呢?

  薛佛沒心理準備他會突然放開她,所以踉蹌了一下,臥倒在地板上,樣子十足的狼狽。他答應讓她去日本,事實上她未必非去不可,只是,只是希望……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希望什麼,他們現在的情況比普通朋友還不如,只要一碰面,少不了劍拔弩張,總是非弄得兩敗俱傷不可。她不記得以前他和她之間處得如何,至少現在她覺得一點也不快樂。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現在——看他這麼憤怒,她知道她應該說些什麼話來緩和氣氛,可又找不到該說什麼,只好說:「你說我以前深愛著你,我無法想像,因為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要女人愛上你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你好看又多金,為什麼不愛呢?但是,我想從前的我一定不是只為了你長得好看又有錢而愛上你的,應該還有一些其他的特質,例如你的內涵、你的對待。但是,你沒讓我有機會去瞭解這些,你忘了,你對我而言——還只是陌生人。」

  這些話字字句句敲擊著范拓蕪的心,是的,他一直把她界定在認識了許久的關係上,而忽略了她對他根本沒有從前的記憶,就好像是才認識了一個月的朋友,而且還是屬於不常見面相處的那一種。

  他對她實在太苛求了,怒氣平息後,他趨前摟著薛佛往懷裡帶,下頜靠著她的發,輕輕地說:「對不起,我太沒風度了,以後我會讓你有機會多瞭解我,你會知道你從前是愛上我的什麼,但是,以後不許再提離婚的事,我范拓蕪這輩子只結這次婚,只娶你這個女人,懂嗎?」

  感覺到她點了頭。

  這次的爭吵算是和解了。

  * * *

  自從那日薛佛剖白之後,范拓蕪的態度簡直可用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來形容,不只是陪她的時間多了,而且又是唱歌又是彈琴,全是追求心儀的女孩該有的身段,最開心的人當然是女主角嘍。就像現在,她在作畫,他老兄搬了張椅子坐在她身旁,情不自禁地依過去,在她的頸項磨蹭著,又是吹氣又是偷香,弄得她格格地笑,「不是說好讓我好好畫蓮的嗎?又來鬧我……啊……好癢。」她又是躲又是笑,逗著逗著,他的唇貼上了她的,無限柔情。

  吻夠了之後,他摩挲著她的發,挑起一綹細發嗅著,「佛兒,愛我嗎?」

  范拓蕪變了個人似的癡問著,以前的他可是從來不會問女人此等愚蠢至極的問題,也不會花這麼多心思追求女人,更不會在大白天裡和女人坐在畫室裡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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