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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溫純純故意留餘音,讓胡未央平白去想像。胡未央白著臉,瞪著溫純純說:

  「妳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妳應該知道,因為妳,森雄一直避開我。」

  「這關我什麼事?是妳介入我跟森雄之間,不是我破壞你們的感情。」

  「沒錯,但我懷了森雄的孩子已是事實。我知道我不該介入你們之間,我也打算默默離開,但──沒想到我卻懷孕了。我──」

  說到這裡,溫純純開始哽咽了,柔弱淒慘,讓人憐憫。

  「請妳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破壞你們的感情。」她啜泣著。「我已決定離開這裡,自己一個人把孩子生下,撫養他長大......」

  「既然如此,妳來找我作什麼?」

  胡未央的表情、語氣顯得相當冷淡寡情。溫純純哭得那樣可憐,那樣軟弱無靠,她居然一點也不動情,一顆心宛如鐵鑄的。

  沒錯,她憑什麼要同情溫純純?

  「我──我──」溫純純對胡未央冷漠的態度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不斷地流淚,顯得她的可憐無依。

  「妳來找我,告訴我這些,是希望我同情妳,自動退讓,成全妳和森雄是不是?」胡未央毫無表情地點出溫純純的用意企圖。

  「不!妳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那妳究竟是什麼意思?」胡未央倔著臉說:「告訴妳,溫小姐,妳的模樣的確楚楚可憐,惹人同情,但這一套對我沒有用,我不是男人,不懂得憐香惜玉。」

  「妳──」溫純純眼眶通紅,淚如雨下。「我真的沒有破壞你們感情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嗚──」

  溫純純每說一句話,總是以哭聲嗚咽作結束。胡未央聽得心煩意亂,冷冷地說: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要辦,失陪了。」

  她丟下溫純純逕自上樓,將自己鎖在房裡。

  第十一章

  把行李隨便往客廳一丟,范修羅脫掉西裝,鬆鬆領帶,為自己倒杯威士忌,然後將自己重重丟在沙發上。

  這一趟歐洲來回,耗去了他不少時間和精力,累得他只想洗去一身的勞頓和疲憊。

  蘇聯解體後,很多人看好這塊新興的市場,已有不少外資投石問路;而東歐開放改革這數年來,更是吸引了不少的商人和投機客。

  他這一次前往歐洲,主要是考察西歐經濟貿易情況,試探「范達」拓展歐洲業務的可行性,順道轉去了東歐,瞭解當地經濟發展的情形。

  東歐經濟發展,乍看一片欣欣向榮、前景極為看好,其實也隱藏了危機無數。政局不穩定是主要的原因之一,泡沫經濟熱潮的消退,也是令人裹足不前的重要因素。

  現在世界各地許多知名公司,都在縮減公司編制以因應這股全球性的經濟不景氣。在這種狀況下,「范達」在歐洲拓展業務實為一項冒險的舉動。該不該、值不值得去冒這個風險,還有待全面性的評估。范修羅也是為此沈吟許久。

  他雖是個冒險家,但絕不憑衝動作事。企業經營是長久的事業,與其抱著撈一票走人的心態,倒不如放棄不要,抽身避開。

  總之,儘管這處市場潛力無窮,范達要拓展歐洲方面業務還有待仔細評估研究。這趟歐洲行對范修羅來說,雖不至於完全徒勞無功,但也足夠勞累。

  他仰頭將威士忌一仰而盡,正想起身到浴室,門鈴卻響了。

  他狐疑地望著大門口會是誰。他一個人住在這幢高級大廈,有專職的守衛,從來不曾有過訪客。

  突然他腦中一閃,興奮地跳起來──會是她嗎?

  不!不可能!

  他對自己莫名其妙的興奮情緒感到生氣起來。他到底哪裡不對了?怎麼一想到那個可惡的女人,竟會有這種可笑的反應!

  但他還是很快地開門,帶著一種莫名的期待──

  「是妳!」門開後,出現的是方蕾。范修羅期待的心情明顯轉為失望的表情。

  他掉頭回到客廳,又倒了一杯威士忌。

  「沒錯,是我。你在等人?」方蕾走進去,關上門說:「我是替你送東西來的。」她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皮夾。

  「石副理好意去接機,你卻把我們丟給他,自己搭車回來。結果把這個給掉了。」

  她搖搖手,露個媚人的甜笑。

  「隨便擱著吧。」范修羅不甚在意,瞟了方蕾一眼。

  這趟到歐洲公務,方蕾總有意無意地接近撩撥他,他又不是笨蛋,怎麼會不懂得女人這些伎倆?他知道方蕾是個聰明的女人,做什麼事都有她的算計;不過他不在乎,他給得起。他們熱到接吻親撫的火辣地步了。

  如果沒有那個該死的胡未央!

  如果沒有那個可惡的女人,那他和方蕾之間真不知會發生多少旖旎的事兒。都是那個可惡的女人壞事!

  在歐洲這兩個多月,他腦中時時充塞著胡未央的形影,不斷浮現出她那張氣勢十足、不妥協的臉。

  只要一想到她,他就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想盡快結束工作,聽聽她的聲音,飛回來看她──

  當然,他絕不可能是受了那個女人的吸引,他只是想回來為難她,看她窘迫的樣子。

  就像他在電話中對她說的,他要她匍匐在他面前,向他認錯賠罪──

  可惡的女人!她居然罵他神經病,還掛他的電話!

  「怎麼了?在想什麼?這麼冷淡......」方蕾趨上來,靠著范修羅的臂膀,摟住他的腰。

  「沒什麼。」范修羅冷淡地撥開方蕾的手。

  他自顧又倒了一杯威士忌,突然想起一件事,轉頭盯著方蕾問說:

  「妳們女人,對於男女之間那種事──雖然是喝醉酒,但對於那件事,自己有沒有做會不知道嗎?」

  方蕾抿著嘴,神秘一笑。她自范修羅手中取走那杯威士忌,就著他喝過的地方啜了一口,伸出舌頭舔著雙唇,嘴巴微微一噘,拉住范修羅的領帶說:

  「你問我,我也不清楚,要試試看才知道。怎麼樣?想知道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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