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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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淺舞總算露出笑。「好啊!」她高興地台上書本、

  「課業上若是有不懂之處,你杉哥或肆哥回來時也能問他們。」她微笑地說。

  「杉哥現在好忙的,他一回來就想睡;肆哥啊……」她皺皺鼻子、「最近跟他說話,他老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

  「是啊!有時得喊他好幾次他才會回神。」她抓抓發癢的鼻頭。「有一回我還瞧見他到柴房去。」

  艷衣詫異道:「他到柴房去做什麼?」

  淺舞聳聳肩。「不知道,我明明瞧見他跟那個亞坤叔叔說話,可他說沒有?」

  她蹙下眉,壇肆為何會……

  「大姊,我想出去玩了。」

  濫衣回過神。「好。」

  「那你明天要記得同夫子說喔!不然我明天會被罵。」她眺下椅子。「先生要我先看過書的,」

  「明天大姊會跟夫子提,可夫子交代的還是得做,晚點大姊有空了再跟你一塊兒背書。」

  淺舞皺了皺鼻子,而後歎口氣。「好吧!」

  「去玩吧!」她微笑地瞧著妹妹跑出去後才將注意力侈回手上的細目表。

  一刻鐘後,她抬起眼,望著花瓶上的牡丹,而後長歎一聲。「這差事……該怎麼辦呢?」

  婆婆說要盡量辦得體面,畢竟是老爺子的大壽,到時揚川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祝賀,不能辦寒酸了……

  她自圓墩起身,踱步著走向內室,來回忖度,要辦得風光體面並非難事,問題是……

  「少奶奶,二姨娘來了。」門口的奴婢走進。

  艷衣還未做出回應,就聽見二娘喬氏的聲音穿透屏風而來--「艷衣?」

  「是。」她在心裡歎口氣,繞過屏風走出內室,她不用多費心思也明白二娘所謂何來。

  前些日子翟亞坤--二娘的兒子--讓相公給關在柴房裡,至今仍不許他出來,二娘天天上她這兒求,她實在有些疲於應付。

  見艷衣走出,喬氏立即這退自個兒的貼身奴婢。

  「二娘。」艷衣福個身。

  「不用多禮。」喬氏走到她眼前。「怎麼樣?坤兒今天能出來嗎?」

  艷衣注視著喬氏紅腫的雙眼,這些日子二娘可算是天天以淚洗臉,連豐潤的臉蛋似乎都消瘦了些。

  「我至今仍說不上話。」艷衣歎口氣。「每次我只要提到五弟,相公便轉開話題。」

  「可都五天了……」喬氏心急道。「大公子的氣還沒消嗎?坤兒再這樣下去,可要送命了……」語畢,她嗚咽地哭了起來。

  「二娘……」艷衣擰住眉心扶她坐下。「您別自己嚇自己,雖說是柴房,可還是給五弟送了棉被,也沒讓他餓過,不會有事的。」

  「你不懂,坤兒沒受過這種氣,心裡頭不快活,今早我去瞧他……」她抹抹淚,繼續道:「他說再不讓他出來,他就不吃東西了,寧可餓死也不要一輩子被關在柴房裡,你給我說說……」她抓住濫衣的手腕。

  「有這樣折騰人的嗎?把我的坤兒當犯人了是嗎?好,就算是犯人,也得先過堂,讓青天大老爺問過話後再定罪是不?現在呢!沒有,什麼都沒有,憑著大公子一句話就把人給拿下、給鎖了,這還有天理嗎?」

  「這件事有些複雜……」

  「我知道,坤兒是有不對的地方。」她拭苦淚,「你們讓人欺負,他沒出來幫忙是他不對,對這事兒我沒吭過半句話,他是該罰;可都五天了,好歹讓他出來透透氣……」

  「二娘,你抓得我手痛。」艷衣因疼痛而不得不打斷她的話,她的指甲已陷進她的肉裡,

  「哦……」喬氏愣了下,而後放開她的手,以手巾抹去臉上的淚痕。「這些日子,我什麼也注意不到,連吃東西都沒了味兒。」

  艷衣不著痕跡地揉了下手腕。「我會再跟相公談談。」

  「不用了。」她抬手加強語氣。「我本來是不想在大姊跟前說什麼的,可既然你這做妻子的說不動自個兒的夫婿,我只好去求大姊了,由她這做娘的來說說兒子,總行的……」

  「這樣不好,」襤衣急忙道,若這事再讓婆婆給摻和下來,恐怕沒完沒了。

  喬天根本沒聽進她的話,只是接著道:「就算坤兒犯了錯,可他好歹是翟家的子孫,但這屋子裡的人對他連狗都不如……」

  「二娘。」艷衣急忙打斷她的自怨自艾。「我今天會再試試--」

  「不用了。」她吸吸鼻子,站起身。「這事我還是自個兒來,人說求人不如求己,說得一點也沒錯。」

  「二娘。」艷衣阻止她離去。「婆婆今天不太舒服,我想您也不願讓她更煩心吧。」

  喬氏看著她,似乎這才聽進她的話。

  「娘今兒個起來頭又痛了,」濫衣說道,「所以我想……」

  「怎麼,現在連你都能叫我做什麼、別做什麼了嗎?」喬氏的語調忽然尖銳起來,像是讓人刺到了痛處。

  艷衣見她原本平和的雙眼凶狠起來,緩道:「不,我沒這意思。」她垂下眼,不與她正面衝突。「二娘莫要誤會。」

  喬氏吸口氣,唇上的痣輕顫了下,塗著大紅蔻丹的右手緊握巾帕;「我聽人說你處世俐落,大公子會娶你進門也就是看中你治家的能力。」她上下打量她。

  艷衣沒說話,只是低頭瞧著二娘腳上的繡花鞋,據說二娘的父親原是街上做小買賣的,她自小跟在父親身邊幫忙,與人周旋,口齒練得伶俐,可嫁入翟家後收斂不少,尤其十年前差點讓公公翟治臨休離,自此除了碎念抱怨些瑣事外,沒人再見她「發威」過,看來她今天要破戒了………

  「說老實話,當初你要進門,大姊本是不答應的,若不是我在她跟前說了幾句,你與大少爺的婚事不會如此順利。」

  艷衣依舊無語,思緒飛快地轉著。

  「再怎麼說,翟府在揚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徹,可你只是市井出身。」她又坐回椅上,瞧著自己手上的金鐲子,無意識地撥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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