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拿喬,我還是有跟你離婚的法子。」
「當然,只是你希望愈快愈好不是嗎?」
「也不該是這樣的快法。」若耶愁了。
「我提供你解套的方式,動機是善意的,你不該這樣排斥。」
「屈展騰!你是善意才有鬼!」
他啪地一聲,將刀叉拍在桌面上,推椅起身俯視她,「別跟我說,你對我的提議無動於哀,我明明注意到你的眼睛亮了一下。」
「那是你自作多情,想像力太豐富。」
「若耶,你自欺無妨,但別把男人當傻子。」
若耶半求饒地詢問他。「我們之間早結束了,不是嗎?」
「對你而言可能是,對我來說卻從來不是。若耶,這些年來,我從沒有一刻停止想過你……我以為我失去愛你、關心你的權利了,誰知……」
若耶簡直無法相信這是真的,慌張地打斷他的表白,「停……你會這樣說,只是希望和我發生親密關係,這樣做是不對的。」
他英挺的眉毛揪在一起,「你這麼在乎楚彥?竟然為了他而否定我!」
若耶規避他的問題,不願正面回答,「他是我碰到過很能帶給我安全感的人。」
「那是因為他比你還歇斯底里。」他一針見血的說。
她則反唇相稽,「他再歇斯底里,也不會無情到信口指責我。」
「我很抱歉以前曾說出重話傷到你。」他眼裡有著許多的悔意。
「我的傷口早已復原了。」若耶挪開眼,不想被他打動。
屈展騰猜測著,「你從沒跟楚彥發生過關係對不對?」
若耶被他這樣一問,不禁大為火光,惱怒地斥一句,「不關你的事!」
他從她激烈的反應知道自己抓對了方向,繼續推敲著,「因為沒做過,所以不具侵略性,安全感也就相對提高。」
「屈展騰,你少自以為是。」
他猛地將餐巾往桌上一擲,起身走到她身邊,「我自以為是,起碼比你不求甚解來得保險。」
若耶不答腔,微揚的美麗下巴藏著幾許不認輸的固執。
「老天,你真是因為求得安全感才挑上楚彥嗎?那你改挑一個太監不更保險?」
若耶冷冷地盯著他,「你儘管猜到天亮,我是不會告訴你答案的。」
他將她整個身子架了起來,「無所謂,你的身子守不了密。」
若耶揮手要打他,他快閃後,趁她上前時擁她入懷,並提醒她,「十二點了,你到底要不要離?」
說要,就等於跟他有所牽扯;說不要,他又有藉口扭曲她的意思,她簡直就是進退維谷。
她掉著眼淚抗議,「太不公平了。」氣自己明知不該,卻無法克制那股想親近他的感覺。
他沒露出得意的神色,只輕聲說:「我就當你是在顧左右而言他,是默許我了。」
正如屈展騰所料,若耶熱情的身子洩了密,她依然懷念他的擁抱,淚光閃爍地與他纏綿到天亮。
而他則是惦她、戀她到無能為力,才會不顧一切地想搏回她的愛。
屈展騰告訴自己,只要能達到攪局的目的,他任何手段都使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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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過去,若耶仍是已婚之婦,而且還是名實相符的一個。
陽龍台找來外甥與繼女,在自家的北投別墅裡商量對策。
平時溫文儒雅的楚彥氣得不顧場合,竟在長輩面前破口大罵起來。「結婚登記辦好,他卻來個拒簽離婚證書。這怎麼可以?」
方容娟聽到楚彥怪罪女兒,心裡對丈夫的外甥也感冒起來了。「若耶已盡力在辦離婚的事,那個屈展騰不配合,不是若耶的錯,你怎能遷怒到若耶身上?」
「舅媽,我是在替若耶著急,姓屈的是個無賴,連他爸爸都說他壞。」最讓楚彥無法平衡的是,五年前在瑞士碰面時,就吃過他的大虧了;他擔心這次再交手又要重蹈覆轍。
若耶本來板著臉的,一聽到楚彥不明就裡引用謠言攻擊屈展騰,就忍不住跳起來,替屈展騰說話,「搞不清狀況的是他爸爸,不是他!你不知道就別亂發表高見。」
楚彥兩手一攤,莫可奈何地說:「聽聽!擺明就是他在扯爛污,她還這樣護著他,分明有鬼。」
若耶無法否認,但不想站在這裡當靶子給人打,「我累了,想回家,不跟你吵了。」
「你若不想與我訂婚,趕快說,我能接受再被你甩一次。」
有那麼一刻,若耶真的想把她和屈展騰的事說穿,但是見到媽媽與繼父也在場,她的勇氣消失,逕自將身子一轉,往大門走去。
「若耶,這麼晚了,今天就在這裡過夜吧!」方容娟擔心女兒被楚彥一氣,開車的情緒大受影響。
「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做媽的人聽到女兒的話,抿嘴回頭,不悅地看著陽龍台。
陽龍台向來疼寵老婆,見狀介入,「楚彥!你也太不體貼若耶了,這樣教我們怎麼放心把若耶交給你?」
「舅……」
陽龍台打發外甥。「你先回去,省得若耶看到你的臉後心更煩。」
「但總得將這事討論出一個眉目……」
「或許……」方容娟有了想法,「再試一次,請江遙出面勸勸屈展騰吧!」
陽龍台很實際地問:「你能保證他不提刀砍我嗎?」
若耶也不看好這點子,「爸不會肯的,他雖然不滿意展騰,卻仍是護著他的。」
「試一下總比坐以待斃好。」楚彥駁回若耶的話,他以懷疑的眼光看著她,總覺得她離婚的心沒有以前堅定。
陽龍台趕忙做決定,「就這樣辦,若耶若是開不了口,我去幫你提。」
若耶心知肚明她老爸依然無法對陽龍台搶走她媽這事釋懷,「我想還是我去提好了。」自己的事還是自己解決。
儘管不抱任何希望,但她隔天還是回了家,想求她老爸幫她勸屈展騰,要他別再搗蛋。
她本以為老爸絕對會念不停,卻沒想到江遙一反常態地說:「好吧!我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