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女二男三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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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請坐,你說你手邊有一些我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汪雪凝聲淡得完全不著力似得。

  殷深深有些後悔,不得不硬著頭皮取出提袋裡的木盒。

  「這個,我實在是很失禮。」她把木盒放在透明雕花的玻璃桌上。

  汪雪凝看了一眼木盒,並沒有去碰它。

  「裡面的東西——你看過了?」

  「對不起——我無意侵犯人的隱私權,起初只是看看裡頭是些什麼,不過,後來卻不知不覺被信裡的內容所吸引,忍不住就讀完了它們。」

  「你是二妹的同學,她們提起過要把房子借你暫住。」汪雪凝臉上並無特別的怒意。「你帶這些來這裡,有特別的事嗎?」

  「我是一個電台節目主持人,這些信讓我非常感動,讀完它們之後,我很想將它們在節目中公開——你別誤會,不是要公開書信所有人的戀情,只是純粹想讓聽眾分享這樣的心情和故事。」

  「所以你這半個月來不斷打電話來騷擾,甚至今天親自登門拜訪?」汪雪凝似笑非笑,這神態更加美艷。

  「我說過,我很抱歉,如果——」

  「沒什麼好抱歉的,那些東西早就不是我的,現在你擁有了它,你想怎樣是你的自由,與我無關。」汪雪凝說話是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可是——」

  「喝杯茶,我難得有心情這樣和別人喝茶說話,介不介意陪我到園子裡走一走,曬曬真正的太陽?」

  對殷深深而言,這真是不尋常的邀約,太出乎她的預料,連同汪雪凝對這些信的反映都教她吃驚。

  「你不用推我,這張椅子性能相當好,我們並肩一起散步。」

  汪雪凝十分輕易的掌控輪椅,殷深深立在一旁,從馨香的蘭花室走入綠草如茵的庭院。大戶人家的豪宅果然非比尋常,讓人有種遁入夢境,超脫現實之感。

  秋候的涼風不甚在意高懸的朗日,陽光像是圖畫上柔和的點綴,讓人有時得瞇著眼,卻又不怎麼害怕它。

  殷深深瞥到汪雪凝腿上覆蓋著絲毯,著又是個怎樣的故事,?和那些信又有怎樣的關聯?為什麼那樣濃烈的愛情會沒有結果?而這個女子所嫁的人……

  殷深深這幾天還特地去翻閱過報紙、雜誌,知道這座「向園」的主人是向俊榮,翻看那些照片和那些對他個人及所屬事業的報道,肯定他絕對是個擁有傲人頭腦和生意遠觀的人,四十歲,一張絕對商人的臉廓。而在見到汪雪凝之後,殷深深完全想像不到他會是怎樣的情人?丈夫?

  一個紅頂商人,一個美得讓人心悸的女子——他們之間的故事呢?

  「你的節目通常在什麼時候播出?」汪雪凝突然問。

  「晚上十一點,有點晚,汪小姐也聽收音機嗎?」

  「不,很少聽。」

  殷深深想也是,這樣大戶人家應該擁有一套十分講究的視聽設備,而他們的生活應該是和一般人不一樣的。

  這時在樹後走出一個身形有些熟悉的人,那男人步履穩健,筆直地朝她們走來。

  「有朋友。」男子柔聲對汪雪凝探詢道,並把手腕上的披肩披在她身上。「起風了也不留意些。」

  「謝謝。」汪雪凝揚起雙睫,她的笑全在對方的注視裡。「你下午公司沒事嗎?」

  殷深深猜這人一定是向俊榮,是她看過無數張照片的那個人。

  「忘了東西,順道回來拿,這就走。」向俊榮俯身拍拍妻子的手。「你應該多曬曬太陽。」

  「嗯。」汪雪凝朝丈夫點點頭。「你忙吧。」

  離去前向俊榮朝殷深深一頷首,溫和的臉部線條上沒有一絲商人高傲的市澮之氣。

  「再見。」他主動向殷深深道了再見才轉身離開。

  「會不會覺得無聊?」汪雪凝問。

  「不,一點不會,很感謝你邀我在這麼美的園子裡散步,,我還是第一次置身於如此美麗的地方。」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受困擾著殷深深,她覺得身邊的女子絕不秦慧珠口中那個不太願意提及的大姐,但,為什麼呢?

  整個向園的空氣都是一團團不解的迷霧……

  直到殷深深不得不告辭,她和這個連她都禁不住要愛上的女人,無言地流連在秋日的陽光裡。

  那是一種既幸福又蒼涼的感受。

  ~~~~~~~~~

  ——襯底音樂:張學友「情書」——

  ……哦,可惜愛不是幾滴眼淚,幾封情書,哦……這樣的話或許有點殘酷,緊閉雙眼,又拖著雙眼,又拖著錯誤,真愛來時,你怎麼留得住……

  「我是深深,歡迎再回到『空中夢想家』。一連幾天我們的熱烈的討論著台北夜晚的PUB和酒館文化,你是否也去尋找某個和自己心性相契合的酒店放肆一下,結交新朋友,聽聽別人的故事?

  今天又是週末,你現在人在哪裡?不管在哪兒,別忘了酒不要喝太多,留些心情給坐在身邊想吐吐心情的人們。

  深深現在為你播放的這首歌,想必大家不會摸索,你是否想起中山美惠在電影中那段被一封輕鬆勾勒出的初戀,豐川悅司的狂放癡情是否同樣讓你感動?

  而——別錯過下個禮拜開始,深深有一連串灑狗血,讓你和我一起心跳加速的情書要為大家公開。同時,如果有會令你難忘、快樂、心碎……的輕鬆,也希望你FAX進來和我一起分享。下周見。」

  今晚在控音室的工程師並不是柯亞男,殷深深一下節目跟工作夥伴道了再見便步出錄音室。

  也不知道今晚的節目是不好似過於語無倫次,這全是因為下午見到了汪雪凝,以至於她到現在的腦筋都不是很清醒,一直被無數的幻想和假設干擾著。

  背包裡還背著那只木盒,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這些書信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顧?騎著她的小機車,只覺耳邊的風是不同於向園的風,向園的風既乾淨清甜像只飄在自家園子裡的,與世隔絕;而街道上的風,則是刮過整個大台北大街小巷的風,話著塵,染著灰,有點濕,有點粘,還有點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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