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冰封啞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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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狄揚抬起頭來,倒也開始恣情的仰看著那滿天的星斗——還記得她的那一雙眼眸,也是這麼的發著光,耀眼得有如這天上的辰星。視線再往旁一移,狄揚又發覺,今晚的夜幕似乎特別的黑,就好比是她那一頭黑得幾乎發亮的秀髮;今晚的月亮更是美得特別傳神,猶如她那舉手投足間,絲毫不作假的動人神韻。

  記憶中,自己一向是獨來獨往,也似乎從不會愛過任何一個女人,更不接受別人為他安排的女人,即使是她那位因禍而逝的未婚妻也一樣。

  對於早逝的她——狄揚心底有著愧疚、遺憾,但卻絲毫沒有愛意。當然,也許在別人的眼裡,會認為他是個近乎無情的男人,但他自己卻以為,他的人生和他的女人,當然是得由他自己決定才行。

  而此時,狄揚不得不承認的是,不過才匆匆的幾眼,夢蝶的形貌競已深深的烙在他的腦子裡,甚至是嚴重的左右他整個心緒。狄揚忍不住的自問道:這——是否意味著什麼?而她——可會是自己想要的那個女人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打斷了狄揚的思考。於是連忙的轉過身,只見不遠的前方,少軍緩緩走向前來。「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你不也一樣還沒睡嗎?」

  狄揚,笑了笑沒再說些什麼。

  少軍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又若有所思的猛盯著狄揚瞧,最後終於忍不住,也只好厚著臉皮,開口問道:「喂,狄揚,你為什麼會睡不著覺?是不是為了那個夢蝶姑娘?」

  「夢蝶?」狄揚十分意外的看著少軍,莫非……

  「喂,喂,你別這樣看我……」一時間,少軍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見他搔了搔頭,最後逼不得已的,只好道:「唉呀!說穿了,還不就是為了她嘛!」

  「她?你是說夢蝶?」

  「就是她,不然還有誰?」少軍點了點頭,而一提起她,少軍的兩個眼睛亮晶晶的,一張嘴巴更是笑得幾乎合不攏了。「我就說,難怪她會這麼樣的出名。喂,喂,狄揚,她長得真的很美,對不對?我覺得她就好像那句話所說的一樣,嗯,就是說出什麼泥而不染的!」

  「出淤泥而不染!」

  「對,對,就是這句話。怎麼?你也有這種感覺,是不是?」少軍先是很高興的發現狄揚也這麼想,但不一會兒,他立刻狐疑的盯著狄揚瞧:「咦?這麼說的話,不就表示你也……」

  狄揚當然知道少軍指的是什麼,但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內斂的沒有表示任何的意見。

  這麼多年的交情,少軍對他的反應倒也是十分習以為常。只見少軍沉默的盯著狄揚猛瞧,而整整的瞧了好一會兒後,最後他終於決定放棄掙扎,然後一把搭上了狄揚的肩膀,朗聲的說道:「依我看,咱們倆不如就公平競爭吧!看看誰能有這個運氣,打得動這南京城裡第一美人的心。」

  「其實……」

  然而少軍可不等狄揚把話說完,就立刻打斷狄揚的話,道:「沒什麼好其實的,總之一句話,無論輸贏、不傷和氣,咱們倆還是最好的兄弟。哪!就這樣一言為定了!」

  眼看少軍一臉興致勃勃且十分堅持的模樣,狄揚倒還真是狠不心來潑他的冷水,不過狄揚會這麼想,可絕沒有輕視少軍的意思。而是所謂的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試想以夢蝶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冽與孤傲,他還真懷疑這世上,是否真有人能融冰化雪,打動她冰封的心。

  一顆冰封的心——誰能打得動?會是少軍嗎?

  移開目光的望著天上的皎月,他陷入沉思中!

  蝶園,自從斷了琴弦的那一夜起,三天了,已經整整三天了,夢蝶沒有依舊出現在珠簾後,為蝶園裡的酒客高彈一曲。這三天來,雖然蝶園裡仍是高朋滿座,但其中多的是為了慕夢蝶的名而來的客人,因此當他們在久候不到夢蝶出現時,心裡那一份不滿之情,絕對是可想而知的。

  就好比現在,靜靜的倚站在蝶園的樓柱旁,翠姨可是清清楚楚的聽見客人離去時,嘴裡那一句句的抱怨。於是攏緊雙眉,翠姨的眼光緩緩的飄向前方。只見以往那眾所矚目、樂音裊裊的平台上;如今,少了珠簾裡的人,便只空留下一片寂寥、乏味的幽暗。

  其實她也知道夢蝶一直都是蝶園裡耀眼眩目的風采光華後此,如果失去了她,那麼蝶園也就等於失去了那一份獨有的光彩。

  這些年來,蝶園裡所有的姑娘,她唯一疼在心裡頭的,就只有夢蝶一個。而之所以疼她的原因,當然絕對不是如外人所說的,因為夢蝶是蝶園裡的搖錢樹。疼她,或許是這些年來相依為命之情,也或許一種無從解釋的喜愛之情吧!翠姨自己也說不上來。

  而這三天來,夢蝶不肯下樓來,她沒有干涉,是因為她知道夢蝶不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不過,都已經整整三天了,看來——她是得上去瞧瞧才行了。於是才這麼想著時,翠姨的雙腳也就立刻拾梯而上,往夢蝶獨住的頂樓走了上去。

  上了頂樓,敲了敲門後,房裡就跟以往一樣的,並沒有任何的反應。於是翠姨,順手的推開了房間,緩緩的走進了夢蝶那簡單而樸實的房間。

  是的,其實這些年來,無論是那些貪好美色的男人,或者是蝶園裡頭的姑娘,從來沒人能進得了夢蝶的閨房,只除了翠姨。因此,還真是沒有人會知道,若是跟蝶園底樓那金碧輝煌、奢侈華麗的景致比起來,夢蝶所獨住的臥房,可真稱得上是又簡單又素雅。

  說它簡單,是因為這面積不大的閨房裡,簡簡單單的擺著張床,床上整齊的疊放著白色的被杭。一張簡單的木桌下,簡單的配上兩把的座椅,而桌上,也只是擺著一隻素白的茶壺和兩隻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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