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八拜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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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韋不群瞪大了眼,睇著慕容攸的大手竟包著她柔白小手,抓狂地大吼:「我就是怕她被你給吃了!」

  混蛋、混蛋,竟如此光明正大地當著他的面這樣輕薄觀之……

  這時韋不群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晁家老二每每見著他時,總是會投以惡毒的目光,嘴裡唸唸有詞八成是在咒他,只因他現下也挺想要如法炮製。

  「你怕什麼?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她的義兄!」韋不群說得挺理直氣壯的。

  「義兄?」慕容攸慵懶地睇向晁觀之。「妳不覺得妳的兄長夠多了嗎?」居然還刻意再找個義兄?會不會太多了一點?

  「呃……」晁觀之一貫地笑著,來回看著兩人。「我覺得你們兩個挺熟的。」

  「誰倒了八輩子的楣才同他熟?」

  「唷,當了官,就忘了以往在臥龍坡上的寒酸日子了?」

  「誰忘了?」韋不群目皆欲裂地瞪著他。「不想同你牽扯上關係罷了!」

  「哼,你以為我就想要嗎?」慕容攸冷哼一聲。「可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我到京城攀件親事,居然也能遇上你,真是晦氣。」

  「誰晦氣?我才晦氣,居然遇著你這個壞胚子!」

  「我警告你,不准在我娘子面前壞我聲譽,我還不想提你韋家山賊頭子的舊身份,你也別惹我。」

  「你現在不就已經說出口了?」韋不群咬牙再咬牙,直覺得牙關發酸。

  他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慕容攸這臭小子,老是拐彎抹角地冷嘲熱諷。

  「是嗎?」慕容攸笑得陰毒,整張俊臉貼切地融入這份弔詭的氛圍之中,好似他真是天生的壞胚子。「那算是我一時口快,沒有惡意,你千萬別擱在心上。臥龍坡上的好漢,向來不在意這麼一點小事的。」

  韋不群咬牙忍住這口氣,腦海裡卻不斷地思忖著他曾做過哪些惡事,非要將他的惡形惡狀告知觀之不可,要不然她肯定會教他給騙了!

  他要忍忍忍,小不忍則亂大謀,絕對不能在這當頭沉不住氣!

  只是,這傢伙到底幹過了什麼惡事,為何他一件都記不得了?

  「韋爺,你沒事吧?」一旁的晁觀之笑問著。

  「嗄?」韋不群回頭凝視著她,見她自懷裡抽出一條手絹替他拭去額上的汗。

  啊,他的心……又來了……他緊摀著胸口。

  那弔詭的聲音,怎麼老是陰魂不散地跟著他?

  「你怎麼了?」見他驀地瞇起眼,晁觀之不禁也跟著戒備。

  「妳有沒有聽到那聲音?」韋不群沉著聲問,桃花眼瞇得極緊,一臉戒備,隱約有著淡淡的戾氣。

  「沒。」她眨了眨眼,豎耳仔細聽,只聽得見風吹打在林子裡的聲音,還有他極為沉穩的呼吸聲。

  「依我看,是你作賊心虛的聲音吧!」慕容攸在一旁挑釁地說。

  韋不群驀地回眼瞪著他,有抹被看穿的心虛。「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惹著你,你非得要處處針對我不可?」他哪裡會心虛?

  「我倒想問你,我究竟是哪裡得罪你,你非要打擾我和我娘子的共處時光?」

  「她還沒出閣!」

  不要老是開口閉口就是娘子、娘子,八字都還沒一撇,真不知道他是打哪裡來的勇氣,居然喊得這般順口,好似兩人早已認定了對方。

  呸,他配不上觀之!

  「就快了。」慕容攸慵懶地說,壓根兒不將韋不群亟欲噴火的雙眼看在眼裡。

  「她才不會嫁給你這個敗家子!誰不知道當年慕容家領了賞金便到淮南定居,過著奢華放縱的生活,家裡幾個不事生產的兒子早晚把家產給敗光!」很好,總算是教他想到了一條罪狀。

  嘿嘿,明理如觀之,她肯定會因此而打消成親的念頭。

  「哼,那又怎樣?咱們可不像你韋家仗著當年一點功勞,便死皮賴臉地待在大內討官求賞……」

  「你搞清楚,是那混蛋老頭不放人,不是咱們不走!」誰想要當官啊?他們本打算封地賞銀,拿了就走,怎知卻抽不了身?

  「天曉得呢?」慕容攸笑得很壞心。

  「你!」氣死他了,這尖牙利嘴的臭小子!

  「韋爺,別惱、別惱,怎麼會為了這等事便吵了起來?」一旁的晁觀之不禁有些好笑的勸阻著,直覺得兩人像是娃兒般逗嘴。「我瞧你們兩個的感情真是好,可以這樣針鋒相對。」

  「誰同他感情好?」韋不群此時壓根兒沒了平常的瀟灑,勾人的桃花眼泛著淡淡紅霧。「觀之,妳千萬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其實他骨子裡是壞蛋、是個城府深沉又喜擅權弄謀的混蛋,妳該要撤了這婚事才對。」

  「可婚事是由我二哥做主的,我……」晁觀之挑起眉,無謂地勾起笑意,而眸中透露著些許的不願,

  這事……她是完全做不得主啊!

  「妳真要嫁給他?」韋不群一愣,彷若五雷轟頂,轟得他說不出半句話。

  「這事兒……」

  「等等。」慕容攸霸氣地將她拉到自己身後,直看向他。「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憑什麼多嘴?」

  「就憑我是……」

  「她的義兄?」慕容攸挑高眉,見韋不群不甘不願地點了點頭,嘴角微揚地說:「那又怎麼著?她二哥都已經允了這門親事,哪裡輪得到你這義兄多嘴?」

  「我……」

  「再者,我聽你的語氣,壓根兒不似兄長對妹子的關心,反倒是有點像心上人被搶,失意落魄地想要為自己爭一口氣的男人。」哼!這門親事他原本是不怎麼同意的,如今看在韋不群的份上,他會特地為了氣他而允諾。

  「你在胡說什麼?我不過是……」胸中心跳急竄如擂鼓,令韋不群不由得捧心往後退了幾步。

  說什麼心上人?哪有這回事?他對觀之那種弔詭的情愫,原本就該隨著觀之恢復女兒身時消失了,可旁人怎麼還說他韋不群將她視為心上人;觀之是他的八拜之交,生死兄弟啊……不,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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