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歸逍遙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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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箏兒惱火地朝他猛翻白眼,莫誨卻無動於衷,視若無睹,氣得箏兒猛咬牙齦,在心底連罵一串不能出口的狠話、髒話,最後,不得不懊惱氣沮的連連跺腳,惡狠狠地瞪了不通人情的莫誨一眼,負氣而去。

  ☆

  曲琬蘿一進入任逍遙的寢室,便見任逍遙赤裸著上身盤坐在床鋪上,左胸近瑣骨的地方包紮著繃布,血漬隱滲,已扯下面巾的俊秀臉龐汗水淋漓,白裡泛青,英挺的眉宇之間隱現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曲琬蘿一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不由大吃一驚,原來任逍遙居然是在揚州出手救她的小叫化。

  「你居然是……」她難掩激動震愕的情緒,不由失聲喊了出來。

  任逍遙蒼白憔悴的臉上逸出一絲艱澀的苦笑,「不錯,我就是那個吃了你一頓白食的小叫化。」

  「好了,二位,你們如果想敘舊,能不能請你們先辦完正事,人命關天耶!」傲風焦灼不安的急聲警告,「請不要等閒視之!」

  他的話如一桶寒澈心扉的冷水兜頭而下,澆醒了曲琬蘿的神智,她趕忙放下藥箱子,坐在床沿邊,伸出微顫的雙手拆開繃布,察看任逍遙的傷勢。

  但見傷口附近一片烏青紅腫,汨汨流出紫黑色的血漬,顯然毒性已深入肌膚,滲透進血脈,危及腑臟。

  她的臉色頓時慘白凝重,她知道任逍遙內力深厚,以元陽真氣護住了心脈,但若不趕快把毒性逼出體外,後果堪慮,正所謂關心則亂,她慌忙拿出一瓶青綠色的小瓶子,想拔開瓶塞,怎奈拔了半天,都無法順利打開。

  傲風見狀,立刻幫她拔開瓶罐,「曲姑娘,這瓶藥粉是……」

  「是我獨家煉製的解毒療傷的秘方「避邪散」。」她顫聲答道。「再配合由天山雪蓮、白犀牛角研製而成的「碧靈丹」,則天下奇毒盡能解之!」說著,她又拿出一小罐白玉磁瓶,取出一粒乳白色的藥丸,讓任逍遙服下。

  跟著又極為溫柔小心的將避邪散灑在他的傷口上,重新包紮,「好了,你現在再替他運功逼毒,就可以把殘留在體內的餘毒全部逼出。」

  傲風正欲上前,以本身真氣助任逍遙運氣行血,讓藥力可以加強發揮功效時,任逍遙已緩緩抬起手制止他。

  「我自己可以運功逼毒,不用你再耗費真氣。」

  「可是,你元氣還沒有恢復,怎能……」曲琬蘿面帶焦慮地試圖勸阻他。

  任逍遙卻堅定的搖搖頭,神情淡漠地望著曲琬蘿,「狄夫人,蒙你伸手救援,在下已不勝感激,救命療傷之恩來日定當圖報,不敢耽誤你寶貴的時間,請你回房安歇,剩下的事在下自會處理,不牢你掛懷。」

  曲琬蘿如同挨了一記悶棍,臉上血色盡褪,酸楚和羞憤填膺的淚霧迅速模糊了她的雙眼,讓她不勝寒傖,不勝悲苦地匆忙抱著藥箱子,渾身震顫地衝了出去,不願在任逍遙面前淌下自作多情的淚水。

  傲風緊緊地蹙著一雙劍眉,冷冷地注視著面色同樣蒼白淒愴的任逍遙。

  「你可真是鐵石心腸,人家柔情款款地為你治病療傷,你卻用冷酷無情的態度把人家逼走,簡直是麻木不仁的冷血動物!」

  任逍遙蒼涼地笑了,「不然你要我如何?以朝廷欽犯的身份向她求婚示愛嗎?」

  傲風為之一窒,「可是……你也不必……表現得如斯殘忍絕情啊!」他不以為然的反駁道。

  任逍遙的心在淌血,但,他卻強忍著那份椎心之痛,面如白紙地望著傲風,綻出一絲苦澀而酸楚的慘笑。

  「我不狠下心腸斬斷我和她之問的情絲,你叫她如何去面對寧陽侯狄雲棲?」他自我解嘲的眨了一下酸澀的眼睛,「我總要留給寧陽侯一個機會吧!」

  傲風胸頭湧塞著一股沉重而複雜難言的悸痛,他輕輕拍拍任逍遙的肩頭,「我瞭解你的用心,只是……」他搖頭低歎著:「你不怕作繭自縛嗎?」

  「你認為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任逍遙語音瘖啞的反問道。

  傲風無言以對,只好攢緊眉峰,緊抿著雙唇,愴惘無語了。

  ☆

  儘管任逍遙傷透了曲琬蘿的心,但她還是不忘派遣箏兒送藥給任逍遙服用。

  箏兒不知昨晚曲琬蘿受了怎樣的刺激,但見她淚流滿腮,傷心欲絕的模樣,鐵定與任逍遙有關。

  想到莫誨給她的衝擊,再瞧見曲琬蘿那副心碎神傷的樣子,箏兒不禁怒從中來,拿了藥丸便繃著一張晚娘面孔「殺」到崇天閣。

  怎知,「不知死活」的莫誨還敢火上加油攔住她的去路,「堡主正在休養,閒雜人等非……」

  「非請莫入是嗎?」箏兒皮笑肉不笑的快速打斷他,雙眼噴火地瞪著他,「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一種鳥,就是外型黑麻麻,像烏鴉一樣惹人厭,偏偏嘴巴像鸚鵡,只會重複一些沒啥意義的廢話的怪鳥!」

  明知她是蓄意諷刺自己,個性一向內斂玲靜的莫誨仍以不變應萬變的方式,保持著他一貫的穩斂。「這世界上有這種怪鳥嗎?」

  「怎麼沒有?」箏兒刁鑽十足的挑挑眉,「這是你們飛羽堡的特產,只有你們那個沒心沒肺、冷血冷面的堡主,才會養出你們這種畸型之極的怪鳥來!」

  莫誨眼中迸出兩道寒光,「你敢……出言不遜,謾罵我們堡主?」

  箏兒挑釁地昂起下巴,雙手擦腰,刁蠻萬狀的逼近了莫誨,「我就敢,你想怎麼樣?仗勢你有武功,欺侮我這個文弱嬌柔的小女子嗎?」

  「你……莫名其妙!」莫誨對她的尖牙俐齒沒轍,不由無奈地脫口罵道。

  「咦?我明明姓曲,又跟你非親非故,你幹嘛張冠李戴,非要我跟你姓莫?」箏兒不甘示弱的回以顏色。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莫誨竟被她逼得滿臉辣熱,期期艾艾地難以招架。

  「那……你是什麼意思啊?」偏偏箏兒還是得理不饒人地又逼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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