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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這是他從淑紋姨身上學來的,對白玫他想坦白,不要行任何隱瞞。

  他的誠實傷了她的心,他愛書瑾卻要她來包容,他怎可以把她看得這麼偉大?她只是最平凡不過的女子呀!

  他說愛情是一種愉悅的經驗,錯了!愛是辛苦,是痛苦、是艱苦,母親的愛苫,她的單戀更苦。

  可……要她放手、轉過身去,不再放任自己愛他……

  她做不到啊!留在他身邊至少看得到他、聽得到他、感受得到他的溫暖,至少另一個女人只活在他的心中,不會跑來和她爭奪他的懷抱,

  捧起她小小的臉蛋,他愛憐地問:「你會介意書瑾嗎?她會是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嗎?」

  凝視著他的眼睛,她違心地輕搖下頭,只為著她要留在他身旁,直到老死……

  「謝謝你。」

  他的吻輕輕落下,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吻出串串心悸,他的吻逐漸加溫,像甘醇香甜的葡萄灑,醉了她的心,也醉了他的情……

  他貪心地在她的唇上輾轉揉吮,舌頭輕叩著她的貝齒,闖入她的牙關,溫柔地探索。細細碎碎、綿綿密密的吻在她的胸口炸出一個大洞,從此再也管不住氾濫成災的愛情……

  他的吻,吻入她的口、吻進她的心,把兩顆心拉的更近,交融成泥……

  終於,他放開了她,她虛軟地靠進他的胸口,耳朵貼著他的心臟,聽著他強而有力的節奏……

  重重的,一聲一聲、一下一下……她陶醉了……

  「皓塵……」

  「你說話,我在聽。」攬著她的纖腰,他喜歡她屬於自己的感覺。

  「會不會有一天,你會在心底深處,清理出一個位置容納我?」

  「傻瓜,你早就在我心底了。」好早、好早……早在第一次見面時,她就搬軍進駐。

  「那麼,你可以喜歡我一點點嗎?」

  「傻話,我不只喜歡你一點點,我喜歡你好多好多點。」他笑了,笑弄著他不善耍心機的小小玫瑰花。

  「那——會不會有一天,你會愛上我,就像你愛書瑾一樣多?」她滿懷希望地仰起頭,卻在他黯然的臉色中垂下眼瞼。

  一忽兒,她強打起精神,在臉上架起笑容,艱難地說:「沒關係,是我太貪心了,你不用愛我,只要我好好愛你,我們就可以過著幸福的生活,」

  她明白了,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可以取代書瑾在他心中的位置,別人不行、她也不行……不管多努力都不行……

  再度埋入他胸懷間,偷偷吞下哽咽,為什麼鹹鹹的淚水會帶著酸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清晨,窗外鳥聲啁啾。

  白玫梳好長髮,打開落地窗望出去——

  近冬,滿園的玫瑰花叢裡只有稀稀落落的幾朵玫瑰,綻放今年的最後一次美麗。冬天至,魚蟲鳥獸要冬眠,玫瑰也不例外,等休養過一季寒冬,它們又會在春風舞出暖日後,送出一朵朵新生花苞……

  當年,媽媽是在這個高度,眺望滿園繽紛的吧!?園裡的鞦韆孤伶伶地在陣陣東北季風中搖蕩,它有否懷念過那個在上面灑下串串銀鈐笑聲的女孩?

  門外輕傳兩下叩門聲。

  是皓塵來了,他要來接她到醫院裡看紅玫,還要帶她到德碩集團看看他的王國。她輕旋過身,快步地衝到門邊拉開房門。

  發現站在門外的不足皓塵,而是父親的現任妻子——凌淑紋。

  她手中拿著—把新鮮的白玫瑰,柔聲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白玫退了一步。

  她不怨她,她認為男人的薄倖不該由女人來承擔罪名,花精神去埋怨第三者,不如責怪男人寡情來的實際。

  淑紋走進門,把瓶裡的殘花扔進垃圾桶裡,換過水、插上新鮮的白玫瑰。

  「園子裡的玫瑰花全都凋零了,這些是從市場上買來的。長在溫室裡的玫瑰花總是不分季節盛開,難怪人家要說,溫室裡的花朵不知人間疾苦。」

  白玫沒答話,她看著她的身影來來回回地忙著,那忙碌的動作像極了母親。

  「爸爸和姜垣,一大早就帶著紅玫瑰到醫院去看紅玫了,姜垣這兩天常嚷著校慶當天要邀請你和紅玫到學校去,讓全班同學羨慕他有一對好漂亮的姊姊。」

  「你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白玫冷冷地問。

  不恨!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要她走入這個家庭成為一份子,她做不到!

  「我只是影子!」淑紋深吸氣,脫口而出。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白玫困惑地搖搖頭。

  「我只是你母親的影子。那場車禍後,靖嘉認定了你母親是聽到他將終生在輪椅上度過才棄他而去,他自暴自棄,自慚自悲,甚至於連找到你母親問明真相的勇氣都沒有,他口裡說著祝福,心裡卻不能不恨,恨樺姐也恨自己的殘障。」

  「我母親的愛換來的是他的恨?不值得!」

  「他那時天天喝酒,企圖用慢性自殺來結束自己。我不能說他沒錯,可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體諒,一個原本意氣風發的大男人,突然倒下來、再站不起來的挫折有多大?

  「那時候朋友、親人對他的支持都沒有意義,他真正想要的只有樺姐的陪伴,

  「我想公公婆婆一定在當時就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他們找來了好多個神似或貌似樺姐的女人讓靖嘉選擇,我就是其中之一。很幸運地我被選中了,說選中是好聽的檯面話,真正的情況足——醉眼迷濛的靖嘉,隨手一指,指在我的照片上,我就這樣成了莫家的媳婦。」

  「你可以說不要的。」白玫臉上行著動容,是多大的挫折會讓一個剛毅男人企圖用自殺做結束?

  「我說過『幸運』兩個字不是嗎?在見到靖嘉的第一眼時,我就愛上他了!奇怪嗎?世上真的有一見鍾情?我很難解釋!

  「那時靖嘉被迫坐在相親桌上,一臉的宿醉未醒和不耐煩,這樣子的男人實在製造不出好印象的,可是我就是愛上這樣子的他,不管我的父母怎麼勸我,我都執意要嫁入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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