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霞頹喪的垂下了長睫,她知道好友說的都對,但她絕對不可能那麼做,因為教養關係,她的家庭教養不容許她做出那樣驚世駭俗的事。
於是她離開了韋凌珊的公寓,冷風吹著她的面頰,她知道她將為公孫河岸繼續相思下去,而這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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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河岸給她的電郵絕口不提私事,事實上,是不提他與妻子的私密事,他談美籍傭人、談拉丁裔的司機,也談家裡那只叫小克的小狗,就是不提林伊曼。
但是秦遇霞仍然知道他的妻子懷孕了,小報消息靈通,而那靈通的消息幾乎讓她整顆心都碎了。
原來徹底心碎是這種滋味,原來又愛又恨一個人是這種感覺,他怎麼能一邊意圖不明的和她通電郵,一邊又令他的嬌妻有孕呢?
她傷心欲絕的做了一件她生平沒做過的事--到酒吧去買醉。
不過她還是沒膽量去所謂的夜店,她選了飯店的鋼琴酒吧,往來的都是政商名流,至少安全毋需顧慮。
「妳不是秦遇霞嗎?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妳。」公孫映文拍她肩膀時,眼裡流露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人不可貌相啊。
沒想到端莊不已的秦家小姐也會來這種地方,她以為秦遇霞是那種除了果汁,連雞尾酒也不沾的人。
「公孫小姐……」她已經喝了幾杯,不勝酒力的她,眼兒開始迷醉了。「真高興在這裡見到妳。」
「我可以坐下嗎?」不等回答,公孫映文便俐落的把公事包往吧檯一擱,穿著套裝窄裙的雙腿熟練的蹬上了高腳椅。
「坐啊,我請妳喝一杯。」秦遇霞笑了笑,腦袋暈眩。
「威士忌。」公孫映文壓根兒就不相信秦遇霞會點酒,她迅速幫自己點了平常慣喝的酒。「今天怎麼會到這裡來,一個人嗎?」她點起一根煙。
秦遇霞看起來很失意,曾經同住一個屋簷下快一年,她都看不出她內心這麼狂野,居然會來酒吧買醉。
「嗯……我一個人。」她搖了搖酒杯,雙眼迷濛的看著公孫映文。「妳知道嗎?剛開始我簡直無法瞭解一個地痞混混的世界,可是最後我卻愛慘了這個混混,這實在很奇怪,不是嗎?」
「啊?」煙抽了幾口,公孫映文看著她,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妳也不懂對不對?」她像是找到盟友了,盡情訴苦。「我怎麼會愛上他呢?他老是在捉弄我,從來不用心聽我講課,還小妞小妞的叫我,一點也不尊重我是他的老師,他粗鄙、吊兒郎當、不學無術又玩世不恭,個性還很陰暗,瘋狂起來的時候,誰也拿他沒辦法,他曾載著我飆車,飆到我昏倒也不理我,吻我的時候,居然讓一台筆記電腦給爆炸了,過程好滑稽,我怎麼會傻得愛上他呢?唉……」
根本不像在說給別人聽,她逕自說她想說的,積壓在心底好久好久的,一古腦全說了出來。
「秦遇霞,妳--」公孫映文的嘴無法抑制的張成了O型。
天哪!原來……
原來以教養著稱,名滿社交圈的第一名媛秦遇霞,居然愛上了她已婚的堂哥公孫河岸?
她不是八卦的人,可是這件新聞實在太大了,真的讓她的嘴闔不攏啊。
看著咚一聲醉倒在吧檯上的秦遇霞,她的嘴還是張得大大的。
第十章
秦遇霞不懂一個人怎麼可以活得那麼驚濤駭浪。
小報說公孫河岸的妻子流產了,眾所矚目的公孫家第四代成泡影,公孫家和林家都深表遺憾。
深表遺憾?
僅僅只是深表遺憾而已嗎?
他呢?
他如常給她電郵,對於滿城風雨連提也不提,直到一個月後爆發了他閃電離婚的消息,他仍然絕口不提。
「公孫河岸離婚了。」韋凌珊約好友出來喝茶,笑咪咪的對她說。
「是呀,他離婚了。」秦遇霞一直蹙著眉心,她覺得自己隨時會崩潰,因為他給她的衝擊太大了。
他是她的學生中,第一個離婚的。
也因為如此,她被恩師召回訓誡,言明她督導不周,竟會讓上過她禮儀課程的學生步上離婚之路。
她在恩師面前一直低垂著頭,無話可說。
「據說公孫河岸付出了巨額贍養費,至於詳實的數目,沒有人知道。」韋凌珊又丟給她一顆炸彈。
她更加震驚,也不懂為什麼這些爆炸性的消息,他絕口不提。
某天她接到孟特助打來的電話。「不知道秦小姐是否可以到醫院一趟,總裁想見您。」
她不知道老人家為什麼忽然要見她,不過她還是去了,帶著一束素雅的鮮花。
「妳來啦……」公孫應龍更瘦了,但雙眸卻會發光,「妳要好好照顧他……」
「啊?」她恭頤的在他床畔蹲下。「您說什麼?」
「好好照顧他……」公孫應龍的聲音幾乎快聽不見了。
秦遇霞連忙問:「照顧誰?」
「那孩子啊……」他咳了起來。
她看著孟特助,眼裡寫著困惑。
「總裁請秦小姐照顧河岸少爺。」孟特肋解釋。
她的心咚的一下狂跳起來,期期艾艾的開口,「為、為什麼要我照顧--照顧他?」
孟特助微笑不語。
「是我老糊塗啊……後來才知道那孩子愛的是妳,他的婚姻不幸福……」公孫應龍看起來很遺憾。「我又害了他……」
「小彩霞--」
聽到老人家這麼喊她,她幾乎沒跳起來,一張臉漲成粉紅色,「您、您叫我什麼?」難道老人家也看過彩霞札記?
孟特助微笑解釋,眸光睨睨桌上的電腦。「河岸少爺天天和總裁通視訊,少爺都這麼稱呼妳,現在他們爺兒倆一起這麼叫妳。」
怎麼……會這樣?她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小彩霞,守護那孩子……替我守護那孩子……」公孫應龍殷殷地交代她。
加護病房會面時間到了,孟特助伴著她走出病房,兩人邊走邊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