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曼琳突然覺得背脊泛起一股寒意,耿徹認真而狂怒的神情不是在說笑,今她原本得意的心情轉成不安,甚至有些害怕。
頭一次,她發覺耿徹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人物。
宋蝶兒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她不想回家,不想看見認識的人,也不想說話,一個人就像只無頭蒼蠅般亂闖。
她真的不明白,為何他可以玩弄一個人的感情兩次?就因為她單純,她好騙,就活該受此對待嗎?
耿徹,這個讓她光想就心疼的男子,六年前,他曾讓她心痛一次,六年後,他卻徹底毀了她的心。
偏偏她又不懂得如何去恨,在她的心中就只有對他癡傻的愛,執著得幾近愚蠢。
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就因為她的放不開,才會造成第二次的傷害,痛得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復原。
「阿徹,為什麼?」宋蝶兒茫然的喃喃自語、淚無聲無息的落下。
過往的路人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都深感奇怪。
一位老婆婆上前拍了拍她,關心的看著她。「小姐,你沒事吧?」
宋蝶兒淚眼 的看著眼前的老婆婆,沒有做任何回應,只是一徑的落淚。
「唉!你一定是為情所苦,小姐,別難過,你從哪兒跌倒就該從哪兒爬起,這樣未來的路才走得下去,別哭了,我看你長得挺有福氣的,又這麼漂亮,將來一定是少奶奶的命。」老婆婆微笑的安慰著她。
宋蝶兒只是哭著搖頭,老婆婆見她如此難過,直說可惜,便離開了。
她盲目的走著,邊走邊落淚,宛若世界遺棄了她。
就這樣,一直到傍晚她哭累了,身體也倦了,卻依舊沒有回家的念頭,倏然她想起那位老婆婆的話,從哪兒跌倒就該從哪兒站起,這令她想起一個地方。
所有的思緒開始凝聚,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她和耿徹相識的地方,她要去回憶,然後再……遺忘!
有了目標後,她不再遲疑,招來一輛計程車,直往他們最初相識的地反。
希望,她可以找到答案。
然後,徹底的遺忘……
第八章
宋蝶兒失蹤了!
宋家的人全急壞了,總動員找了四天,就是絲毫沒有宋蝶兒的消息,姚欣儀找不到愛女一直掉眼淚,宋君山則是擔心的直守在電話旁,宋氏兄弟更是請人幫忙尋找宋蝶兒,沒一刻閒下來。
最慘的莫過於耿徹,自從知道宋蝶兒不見後,他開車瘋狂的在市區尋找,恐懼和擔心令他整個人像是繃緊的弦般,根本無法放鬆,兩天下來,他的精神頹糜,人也瘦了,卻依舊不見心愛的人回到他身邊,他心痛得無以復加,受盡相思之苦。
「爸、媽,我們報警吧!」宋曜日突然開口說,心情非常沉重。
「不行!如果蝶兒是被壞人抓走怎麼辦?不行報警。」愛女心切的姚欣儀出聲反對,她不能冒可能失去女兒的險。「媽,若蝶兒是被壞人抓走的話,我們應該早就接到電話了,而不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宋曜日也急,但他還是冷靜的分析。
「是啊!媽,曜日說得對,蝶兒不會被壞人抓走的,你別擔心了。」曾巧芸安慰著婆婆。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我的寶貝女兒啊!」姚欣儀根本無法冷靜下來,蝶兒一直都是她的心頭肉,她不見了,她這做母親的怎麼可能不心痛?
「媽,你別擔心,我和元琪再出去找找看好了。」宋曜旭實在不忍見母親擔心,更擔心自己的妹妹,所以決定再出去找找看。
「我也要去找。」一直未出聲的耿徹突然出聲,他雖一臉的倦意,卻仍想再外出尋人。
「阿徹,你休息一下吧!你的精神不太好,不適合再出去找蝶兒。」宋曜旭不贊同的搖頭,他怕耿徹在還未找到蝶兒前就先倒下了。
「我坐不住,我要找蝶兒!」耿徹堅定的說著,不容人反駁。
「不行,阿徹你不能去,曜旭也別去,像你們這樣盲目的找尋根本是不行的,不如我們再想想看蝶兒有可能去的地方,若是沒有,我們就報警吧!」宋曜日只能這麼做,若他們真的想不出蝶兒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那也只有交由警方處理了。
「她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根本就找不到。」宋曜旭非常灰心,看來他們真的只能報警了。
而蔣元琪則蹙起眉頭,一副正在努力想些什麼似的。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點透露我的身份,她就不會失蹤了,我不該瞞她的,都怪我!」耿徹相當自責,若他沒有刻意隱瞞,蝶兒就不會誤會了,現在更不會失蹤,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若她有個不測,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你別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宋曜日拍了拍耿徹,要他別自責,畢竟這事發生得突然,也怪不得誰。
只不過當耿徹和他們坦白一切事實時,他們的確有些不諒解,但看在他那麼愛蝶兒的份上,他們不計較過往的事,只希望他能和蝶兒解釋清楚,可是誰知道蝶兒竟在這時鬧失蹤,弄得一家人擔心不已。
但在這期間,他們也看見耿徹的真情流露,他比他們每個人還急還心痛,這令他們深信他是愛著蝶兒的,只可惜蝶兒看不到,否則她一定會感動不已吧!
宋曜日歎了口氣,下了決定。「既然都沒辦法了,我等會去報警。」
「等一下!」蔣元琪好像想到什麼。
她的叫喊引起大家的注意,全部的人都期望的看著她,盼望可找到宋蝶兒。
「元琪,你想到什麼嗎?」宋君山頗著急的問。
「項鏈!」
「項鏈?」眾人不解。
「蝶兒有一條很寶貝的項鏈,上頭有一把鑰匙,我曾聽她說過那是阿徹送她的,那是把可以開門的鑰匙,不過能開哪裡的門我就不知道了。」蔣元琪只知道這些,她有些懊惱自己當初為何沒問清楚,今日找人就不會那麼困難了。「我知道,我知道她在哪裡了。」耿徹如獲甘霖似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