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狀元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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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人好像被分成了兩半似的痛,每根骨頭都像是被人打斷後,又胡亂接在一起去。

  一想到明天還要在馬背上度過,堅強如她都忍不住暗地詛咒。還好在出發前,她堅決不准小祿跟來,否則她不會哭死才怪。

  「你這是何苦來哉?」一抹淡煙似的影子出現在她面前,心疼道。

  「你怎麼來了?安王爺呢?那些隨從呢?有沒有人看見你?」黑暗之中,謝木宛凝視著那雙會發光的眸子,擔憂地問說。

  「那些侍衛也累得厲害,早就睡死了。安王爺也已經離開驛站了。」不知為什麼,陳子湛的聲音裡有一絲沉重,「我帶了藥給你。」

  「喔。」她起身關緊了窗戶,點燃了油燈,卻驚訝地發現他一身都是雪花,滿臉被凍得通紅,像是從外面奔波了一圈回來似的。

  「你去哪兒啦?」謝木宛一邊吃驚地問,一邊趕緊起身拍掉他身上的雪花。

  「我去跟蹤安王爺了。」一聽她這樣問,陳子湛面色不禁沉了下來,他吹滅了油燈,拉著她在床沿上坐下,小聲地說:「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下對勁,他若是單單為了見我,大可隨便找個地方,何必要到這個驛站?除非,他本來就是往北而去,所以我跟了他兩個時辰,發現他先是往南,在上一個路口又抄小路繼續向北了。」

  「你說什麼?」謝木宛渾身一顫,「難道,他對你不死心,又跑到我們前邊去了?」

  「若是如此,他何需先南下後北上,我只怕——」

  「你是說,安王爺他要……」

  「不錯,這次韃靼造反,怎麼看都有些蹊蹺,如果沒有人內應的話,他們斷不會如此冒險。」

  「那我們要不要稟告皇上?」

  「現在是無憑無據的,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如何去稟告?」

  一片濃厚的黑暗之中,兩個人覺得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冰寒,冷得像被人從頭到腳淋了一桶冰水。

  「看來,這次我們的假死怕是要變成真死了。」謝木宛依著他,不由得苦笑一下。

  「對厚,誰叫我連最後一個向他示好的機會都放棄了。」陳子湛淡淡地說,他伸手將她那雙冰冷的手暖在懷裡,「不過,我不會讓他得逞的,因為我還有重要的人要守護。你是我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事發生。」

  他定定地說,將謝木宛的手抓得緊緊的,緊到她一顆心都痛了起來。

  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輕輕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也許是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的關係,原本全身冰冷的兩人都覺得有一股暖意逐漸升起。

  連彼此的呼吸都忍不住粗重起來。

  「木宛,我還是先來幫你上藥吧。」陳子湛低啞著聲音道。

  「痛在那裡,你要怎麼塗?」謝木宛羞怯地問。

  「那怎麼辦?」他的聲音越發地壓抑起來。

  「我、我也不知道。」她微弱地回應。

  深夜裡,彼此都只能看到一個模糊而又虛幻的影子,只有那水霧般的眸子有著最深沉的火光,燃燒著一切的理智,直至成灰燼。

  謝木宛緩緩地抬起頭來,戰慄著將自己的唇貼在他的唇上。

  「你在玩火,木宛。」陳子湛喘息著說。饒是他再冷靜自持,也只是個年輕氣盛的男人,尤其自己心儀的女人這樣躺在懷裡,軟軟的、香香的,撩撥著他最深沉的慾望,他哪還能繼續這樣坐懷不亂。

  「這樣冷的夜晚,不正需要火嗎?」謝木宛喃喃地說道。

  陳子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用手捧住她的臉,滾燙溫度,燒炙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子湛,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玩火啊?」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悲涼。

  此時此刻的他們,也不過是命運長河裡兩片載浮載沈的葉子罷了,邊關的情形,縱使聰明如他們也無法揣測往後的命運。

  想要抓住的,不過是現在而已。

  「唉。」陳子湛伸手撥開了她的髮髻,讓她那一頭秀髮披散下來,那潔淨臉龐包在秀髮之中,如纖雲圍繞著的皎月。

  謝木宛主動地貼近他,像荷葉上的露水一樣細細碎碎的,從他的眉毛輕點到他的眼睛,然後他的鼻子,他的唇。

  她其實根本不清楚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她只是想要吻他,吻這個男人,把他吻成她的,她從心底這麼想著。

  「你老是說我是你的,現在我要說,你同樣也是我的。」她吻住他的唇,宣佈自己的決定。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們倆上輩子是一對泥偶,打碎了,把泥和在一起,這輩子又重捏的。」

  陳子湛伸手反抬起她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

  他輕輕地在她的唇辦上劃著圈,然後,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探進她的嘴裡與她糾纏著。

  這與他往常的吻不同,這種瘋狂的吻彷彿就是想要吃掉她一樣。

  直到她快要窒息了,陳子湛才放過她的唇,但並沒有放過她的人。

  他撥開她的衣領,咬上她白皙的脖子。

  「不要。」有一股詭異的熱感正從她身子深處傳出來,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發出一陣細碎的申吟,「不要,會被人看見的。」

  「不會,我都咬在衣領裡面。」陳子湛轉而咬住她的耳,邪惡地說:「那我再往下一點好了。」

  他的手剝開了她的衣服,輕觸在她胸前的那層層白布上。

  「啊。」謝木宛不由得輕叫出聲,但立即又忍住。

  「你這是何苦呢。」陳子湛憐惜地說著,拉開了白布的結。

  白布一層層揭去,倒在床楊上的謝木宛宛若初生白蓮一樣,嬌弱而稚嫩,等待著他的採摘。

  陳子湛俯身吮吻她的鎖骨,然後一路向下,停在她那輕顫的紅梅上,一口含住,輕啃慢嚙起來。

  謝木宛拚命地咬著自己的唇,才沒有叫出聲來,只是全身止不住的輕顫。

  「你總是這麼驕傲。」陳子湛抬起身子,看著滿面潮紅卻又極力忍耐的她,低啞地說道:「要是想叫,你可以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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