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美。」何裕嗓音低沉、氣息輕吐,「我一直以為倔強的女人惹人厭,但是,卻意外的發現你不一樣。」他雙眼微微瞇起,緩緩低下頭。
「不、不要!」耿秋澄掙扎著想推拒,卻被何裕的大掌緊扣住腰際而無法動彈。
何裕他……他要吻她?!不要!不要,她好怕,曉暮、曉暮,你在哪裡?
耿秋澄在他的懷裡抵抗得越來越激烈,何裕雖然詫異她的異常激動,卻刻意地略去,認為她只是比一般的女子更加嬌羞、更加無措罷了。
「月光下的你如此的羞怯,真教人著迷。」動情的何裕俯首猛然攫取耿秋澄蒼白微顫的雙唇,狂烈地企圖汲取她唇舌間的馨香。
「不要!放開我……唔……」感覺何裕的侵入,耿秋澄的淚水瞬間迸出眼眶!曉暮……!救我!她不放棄地掙扎,卻被何裕囚困得更緊。
「哇!台灣幾時變得這麼開放?」
童鈴來到大廈門口,看著眼前的男女當街熱吻,忍不住嘖嘖稱奇。
段曉暮鬱鬱寡歡的身形緩緩自停車場走來,當他的眼角瞥見不遠處那輛眼熟的紅色跑車後,精神立刻大振。何裕那傢伙的騷包車在這兒,這麼說,秋澄回來了?!他腳步一提,飛快來到大樓下。
卻當場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得啞口無言!
他……他看見……什麼?!段曉暮的雙拳倏地握緊,漂亮的菱眼在瞬間危險的瞇起,滿佈殺氣。
「你做什麼?!」段曉暮爆出大吼,大步一跨、鐵拳一揮,立刻將何裕打出幾尺之外。
何裕吃痛地悶哼一聲,一個不穩,整個人跌坐在地面上。
段曉暮猛一回頭,耿秋澄淚顏婆娑的臉龐立刻映入他眼底。「秋澄,你……」他看見她眼中的恐懼與抵抗,心頭又氣又怒!
「段曉暮,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揍我?!」何裕掙扎著自地上爬起,抹去嘴角滲出的血漬,他掄起拳頭就想往段曉暮的臉上揮去!
段曉暮難掩臉上的興奮,好極了!他還想給何裕一點兒教訓,他忍受他已經很久了,如今舊恨新仇一擁而上,正好趁此一筆算清。
「天哪!這女人在幹嘛?」童鈴駭大了眼。
她的驚呼立刻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秋澄……不要!」段曉暮震驚地爆出低吼。
耿秋澄纖細的身影退抵到牆邊,雙手環抱著自己,渾身不住地發抖。淚眼迷濛的她緊咬著自己的唇瓣,渾然不覺失控的力道正深刻地傷害自己;齒關緊咬住下唇,直到她蒼白的唇瓣被咬破,滲出的血絲爬滿她的唇,順著嘴角汩汩流下。
「秋澄,你……」何裕渾然呆愣,不知所措。
「血啊……好噁心啊!這女人有病哪?」童鈴厭惡的低喊,飛快地退開,就像在閃躲麻瘋病人一般。
「秋澄!不要……」段曉暮倍感心疼的上前緊擁住她纖細顫抖的身形,他彎下身,旁若無人地吻上她淚濕的頰邊,細語低喃:「別怕,沒事了。已經過去了,沒人能再傷害你了。我在這兒,你看,我在這兒啊!」
耿秋澄緊靠在段曉暮的懷裡,在他堅實的雙臂圈圍下,她緩緩地鬆了口,抽抽搭搭的逸出她的恐懼與哭泣。段曉暮的懷抱是她最安全的堡壘、最堅實的屏障……她愛他,是的,她承認她愛上他了……
這個認知讓她的淚更加洶湧、氾濫。
她……該怎麼辦?
急壞了擁著她的段曉暮!「很痛嗎?嘴唇上的傷口很痛嗎?」他彎下身想抬起她的臉看個仔細,「下次不准再這麼傷害自己了……聽見了嗎?」
始終遭到漠視的童鈴看著段曉暮親密的抱摟著耿秋澄,令她倍感刺眼!
「曉暮,你還不趕快放開她?這女人有病哪!不過是一個吻,竟然反應這麼激烈……」
何裕也同感狐疑的瞅著段曉暮懷裡的耿秋澄。
「你住口!」段曉暮聽不得耿秋澄遭到一絲譭謗,尤其是懷中的她因此而更加地顫抖,這更讓他怒火焰熾!「別拿你的價值觀套在秋澄身上,她跟你不一樣。」
童鈴登時老羞成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暗指我的水性楊花?笑死人了!我就不信這女人會比我好到哪裡去?看她這副樣子,八成是被什麼男人強暴過,才會反應這麼激烈!」
段曉暮的眼底迅速閃過一抹心痛。
而他懷裡的耿秋澄更是猛然一震,全身僵直、血色盡失!
始終沉默的何裕將他們兩人的反應全看在眼底,不敢置信的目光就此停留在耿秋澄的臉上。
「我的天啊,我猜對了?她真的被強暴過?」童鈴眼底閃過一絲快意,「真不敢相信!好骯髒啊!」
最後這幾個字像一道悶雷般轟然打在耿秋澄的心上!她僵著身、頓了頓,怔愣著臉龐緩緩的退開段曉暮的懷抱。
她真的骯髒嗎?
「秋澄?」段曉暮憂心又心疼的凝睇著她刷白的容顏。
「你住口!」何裕一把揮開童鈴,怒目相視,「我不管你是誰,你都沒有資格在這裡說這些話!」耿秋澄心痛的神情緊緊地揪住了何裕的心。
是啊!她很髒,被「他」強暴過的她……很骯髒!身上烙印著怎樣也洗不掉的痕跡,這樣的她……怎麼能冀望得到幸福、得到段曉暮的愛?她怎麼可能?!無聲的淚不斷氾濫,再被提及的痛楚正撕裂著她的心……
耿秋澄低垂著頭避開眾人的目光,腳下一點一滴的後退,一尺一寸的遠離段曉暮。
「秋澄,別聽任何人說些什麼……那都不代表我……」段曉暮望著她,痛苦的低喃。
耿秋澄的唇角逸出一抹痛苦的輕泣,她猛一轉身飛奔而去,纖細的身影轉瞬間消失在昏暗之中。
「秋澄?!」低首看著自己已然空蕩的胸膛,再抬頭望向她遠去的身影,曉暮沒有一絲遲疑,不加思索的立刻追尋而去。
第五章
「秋澄?進來。」
段曉暮率先踏入飯店的房間,卻發現她沒有跟進,只是交握著雙手,默默地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