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誰能擔保,自己所選擇的婚姻絕對不會出錯?等發現自己踏入錯誤的婚姻,一切都來不及了,接下來的日子,只能懊悔度過一生。」
他仍清楚記得,小時候母親那張陰鬱不快樂的臉,如果當初她未曾選擇那樁錯誤的婚姻,那麼不論是對他或她自己,都不啻是個好的解脫。
「你對婚姻的想法,怎麼會這麼悲觀呢?」鄔晶遙不解地搖搖頭。「任何一件事,都有正與反兩面,你不應該只看反面,而忽視正面的存在。」
「我所看見的那一面,已足夠讓我知道,只要我的意志還清醒,就絕對別接近婚姻!」
「到底是誰的例子,讓你對婚姻失望透頂呢?」
「你問得太多了。」佟烈崴冷冷掃她一眼,逕自轉身走進臥房。
鄔晶遙只能在他背後搖頭歎息。
這個男人的脾氣實在有夠糟的,才不過說幾句話,他又生氣了!
唉!
不過——誰叫她偏偏愛上這個壞脾氣的男人呢?
既然愛了,就只好忍耐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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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佟烈崴雖然尚未弄清楚對她的感覺,不過在她友善而體貼的表現下,兩人的相處倒也算和平。
這天一大早,鄔晶遙便興奮地從夢中醒來,因為昨晚佟烈崴答應她,今天要和她一起去爬山。
他們梳洗更衣後,準備好三明治和果汁,就精神抖擻地出門去了。
他們的目標是附近一座低矮的小山,他們順利攀登山頂,然後在山頂享用三明治和果汁,下午則到溪裡玩水,佟烈崴釣魚,她捉小蝦和螃蟹,準備烹調一頓天然的野味大餐。
只是她的技術不好,捉了半天,只捉到幾隻小螃蟹,佟烈崴還嘲笑她。「我看你還是把它們放了吧!你捉的這幾隻小玩意,連塞牙縫都不夠!」
她雖不服氣,但看看自己手中拎的小螃蟹,和他驕傲展示在手上,銀鱗閃亮的肥美魚兒,不得不認輸。
晚上,他烤了魚,和她一起享用一頓鮮美的魚肉大餐,然後他們又一同去泡冷泉,沁涼透心的冷泉,無法冷卻逐漸升高的熱情,他們在月兒的見證下,在泉水中熱情纏綿。
激烈的纏綿過後,佟烈崴抱著鄔晶遙回到床上,暫時息兵休憩。
山區的夜晚十分清靜涼爽,即使現下正是盛夏,也感覺不到絲毫暑氣。
他們將臥室的窗戶敞開,大方地接納由森林中飄送而來的霧氣及芬多精,完全不必擔心有人無聊的躲在窗外偷窺。
鄔晶遙倦極,趴在佟烈崴的胸口上,沉沉熟睡著。
佟烈崴望著她姣好柔美的臉蛋,愛憐地伸手輕撫她微微染紅的柔嫩臉頰,情緒複雜,洶湧起伏。
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今天已經是他們在這裡度過的第十四天?也就是說,這是他們共度的最後一個夜晚。
明天他們約定的期限就到了,屆時他就能離開這裡,重獲自由了。
如果這十四天的生活,是個婚姻的縮影,那麼問他婚姻可不可怕?他會回答:完全不可怕!
他一直以為,女人只會利用眼淚與床邊耳語予取予求,然而相處半個月以來,她不曾向他提過什麼過分的要求,他一直以為自己會討厭她,打從心底憎惡她,一如他憎惡其他的女人,但是他不!
他明明打定主意,絕不會給她好臉色看,卻總是狠不下心腸,一再心軟對她破例。
這女人到底有什麼神奇的魔力?佟烈崴問自己。
沒錯!她是很美,身材也穠纖合度、窈窕玲瓏,但那並非吸引他的主因。
她的明媚、她的聰慧,她倔強、不服輸的脾氣,才是令他無法忽視的原因。
他愛她嗎?
他的回答是:不!
他不可能愛上任何女人,即便是她也不例外。
然而他喜歡和她在一起,這也是出乎他意料的一件事。以前她雖喜歡纏著他,但兩人私下相處的時候,她並不那麼黏人,會適當的給他一些安靜的空間,反倒是他一發現她不在,就會忍不住四處找人。
而他最愛的——當然就是與她的火熱纏綿,他真怕半個月結束後,他已被她誘人的身軀制約,再也離不開她。
不過,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
佟烈崴的腦子比誰都清楚,自己不是適合談情說愛的料,他太僵硬、冷漠,又不夠浪漫、不夠細心,沒有幾個女人忍受得了他。
鄔晶遙大概是腦子燒壞了,才會莫名其妙的迷戀他,等他們再多相處幾天,她自然會明白,她以前錯得有多離譜!到那時——不用他趕,她自然也會逃得遠遠的吧!就像當年他的父親逃離他母親那樣。
哼!他勾起薄唇冷笑。
愛情——是這世上最不可靠的玩意兒!
「你醒了?」
鄔晶遙睜開眼睛,正好看見他唇畔掛著的諷刺冷笑,不由得畏懼地一顫。
「我根本沒睡。」
是她歡愛過後,就像只貪睡的小貓似的沉沉睡去,他可不像她那麼沒體力。
想起昨晚熱切的激情,她就忍不住羞紅了臉。
昨晚他的唇和手,幾乎離不開她的身體,直到天快亮時,才讓累極了的她稍事休息。
她坐起身,傭懶地伸個懶腰,唇畔猶掛著滿足的甜美笑容,然而當她的視線,不經意瞄到放在地板上的行李袋,臉上的笑容霎時消失了。
第六章
這些行李是……
「你醒了?我們該走了。」佟烈崴逕自起身,冷淡無波的黑眸,不再有昨夜的激情與狂熱。「今天是第十五天,我答應你的期限已經到了。」
「你……一直數著日子,等待期限來臨這天?」她難以接受,這半個月的恩愛甜蜜,與令人迷醉的繾綣激情,全是為了等待期限結束的調劑?
「當初我們協議過,我能陪你的,只有這十五天。難道你玩上了癮,想出爾反爾?」他瞇著眼,冰冷地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