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藥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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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請教主成全。」洛清華將雲深深護在身後,斬釘截鐵地要求。

  「哼,清華啊清華,枉費我花了三年時間栽培你。」他的目光彷彿在凌遲著這兩個人,「原來你也不過是凡夫俗子,跳不出紅塵牽絆。」

  「凡夫俗子不好嗎?」雲深深突然插口問道,「世間不就是由凡夫俗子所組成的。」

  「哈哈。」洛明仰頭輕笑,「想做凡夫俗子,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他輕拂衣袖,夜風刮過他身上,待刮到他們兩人身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黑色的冰冷空氣。

  「洛清華,看在你和我到底是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最後勸你一次,為了這個女人,放棄你在祁月教中的一切,值得嗎?」

  「值得。」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想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在祁月教的日子更像是一場幻夢,遠沒有和雲深深在一起時感覺那樣的真實。

  「好,很好。」洛明推開窗子,黑夜襯得他邪氣迫人,「洛清華,我的弟弟,你就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從容不迫的向窗外一躍,消失在夜色裡了。

  留在屋子裡的雲深深與洛清華兩人,有點不可置信看著空蕩蕩的窗子,不敢相信洛明就這樣放過了他們。

  「我們也先離開這裡吧。」雲深深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只是那場素宴肯定是辦不下去了。」

  「嗯。雖然他們沒有追來,但此處的確不宜久留。」洛清華轉過頭看著她,伸出一隻大手握住她的手,好像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一樣。

  第九章

  得知錦衣衛並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也沒有對周府如何之後,他們兩人的心情才真正的有了一絲輕鬆。

  「妳說什麼?我還扮過女人?!」

  「對啊,你那個樣子真是個大美人啊!」

  「我不信。」

  「哼,下次我就再弄一次給你看看,不由得你不相信。」

  兩個人坐在雲深深屋子的屋頂上,正聽著她將他們一點一滴的過往細細地訴說著。

  洛清華依然想不起過去的事,但這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依然保留著對彼此的感覺,哪怕是永遠也想不起過去,至少他們抓住了將來,不是嗎?

  靈谷寺發生的一切很快地就被兩人所遺忘了,對他們來說,經歷過風雨過後的平靜與淡然,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這一天晚上,天上銀河如水,地上燈火如星,遠處秦淮如煉,身邊佳人如玉,在這一戶民宅寒磣的瓦面屋頂上,這兩個人正在互吐愛意。

  月光將這兩個相依在一起的身影剪成了鍍上銀邊的剪影畫,那麼的美麗又那麼的縹緲。

  真的以後都能這麼平靜地和他在一起了嗎?

  雲深深靠在他的懷裡,抓著他的衣襟,強忍著心中那越來越強烈的不安,只是抓著他衣服的手越來越緊,真怕他又像三年前那樣突然倒下,然後就把她給忘了。

  唉,愛情讓人愚蠢、讓人軟弱,讓人變得不像自己。

  「在想什麼?」他問道。

  「我在想,如果能永遠永遠這樣下去該多好?」

  「為什麼不能呢?」洛清華圈緊了她。原來,他們曾經歷過那麼多的事,原來自己在三年前就已經喜歡她了,原來那夢中念念不忘的眸子就是她。

  他要和她在一起,就算放棄一切他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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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雲深深看著倒臥在床上的洛清華,竟又像三年前一樣的突然昏倒了,任憑她用盡所學都沒用。

  「醒來啊,清華。」她抓著他的雙手,搖晃著他的身體,而他只是像死去了一樣,對她的呼喚一點反應都沒有。

  皺著的眉頭、咬緊的牙齒,偶然的抽筋與他那青白的臉色及額上的冷汗,說明現在的他正在忍受多麼大的痛苦。

  她該怎麼辦?

  雲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要那麼的慌亂。對,去找洛明,他這個祁月教的教主大人、清華的哥哥,不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替他蓋好被子,打開門正準備跨出,赫然發現,洛明已經來到了她的屋子門前。

  「雲姑娘,我弟弟是不是已經發作了?」來人一襲白衣,看似如仙,實則詭異如鬼魅。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答應過我,一定會治好他嗎?」雲深深衝到他面前,顫抖地質問。

  「雲姑娘,妳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需要的是個聖使,一個可以修練無心訣,一個可以替我殺人的人,而不是什麼兄弟。」洛明冷酷地說,「他的曼殊莎華根本沒有辦法可解,我只不過是在他的身上另種了一種蠱,只要他保持無情無慾,便能兩蠱相剋相依,不但身體會變好,而且武藝更是一日千里。」

  難怪他變得武藝高強、變得冷淡、變得一點也不像他。

  「你,騙、了、我。」雲深深一字字的說道。

  看著她這張蒼白無比的臉,他殘忍地開口,「雲姑娘,我騙了妳什麼?難道清華的身體沒有好轉嗎?他現在會發病,都是因為妳。我不知道妳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他又一次為妳動心?但是我可以告訴妳,他現在身體裡兩蠱相鬥,加上無心訣的真氣亂竄,他的性命只怕比三年前丟得更快,這一切,都是因為妳。」

  都是因為她嗎?

  相識相知有錯嗎?喜歡是罪的嗎?

  雲深深跌坐在門廊。為什麼會這樣?她抱著自己,因為有一絲絲刺骨的涼意從指尖一點點地湧進自己心中、腹中、五臟六腑。

  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她問道。

  「把他交給我,然後永不相見。」洛明背著手說道,那聲音如同水銀洩地,如冷似冰,「雖然他和我只有一半的血緣關係,我也不想就這樣看他死去,」

  「一半的血緣?」

  「不錯,清華的蠱不是別人下的,是我母親下的。當年我的父親在與我母親成婚後,又愛上了一個漢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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