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親自問問他。」
「小姐,他既有心害藍先生,你若挑明講他是不可能承認的,而且還有可能對小姐不利,小姐要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感情用事,如果小姐因為私情而讓藍先生身陷險境,小姐你也不會心安吧?」
「有你保護我和父親,不會有事的。」
「小姐……」黑子皺起眉頭。
「讓我考慮考慮吧!」藍映不想跟他當面爭執,此刻,她真的一點談話的心情都沒有。
*** *** ***
王詩喬丟了一份牛皮紙袋給傅元駿,優雅的在傅元駿的水藍色沙發上坐下來。「香子呢?睡啦?」他探頭往傅元駿的房裡望了一眼,輕聲問道。
「嗯。」傅元駿輕應了聲,拿起桌上那包牛皮紙袋,裡頭的文件及照片讓他的眉毛揚了揚,「他是誰?」
似曾相識,卻又不是很有印象,不過確定的是對方也是東方人,因為照片裡的男人有東方人所有的特徵,黑眼、黑髮,只是皮膚稍黑了些,似乎是長期在外頭曬太陽的結果。
「斯裡蘭,藍帝家的管家,這些資料可是冒著被控告為國際間諜的罪名而調來的,你又欠我一筆了。」
傅元駿不理會王詩喬的邀功,仔細的審閱手上的文件,閱畢,他的眼眸更深更沉了。「斯裡蘭很有可能就是上官,他在藍家臥底這麼久了,為的就是要回當初屬於上官家與藍家祖先共同打拼出來的黃金礦脈基業,只不過……為什麼他遲遲不出手?」
「還沒有適當的時機吧!他若是上官,待在藍家無非是最安全的,藍帝再怎麼防守也只能防外人而無法防裡的人,再說要回藍家的產業可不是殺了藍帝就可以的,還得名正言順才行,所以『繼承』便是唯一的一條路。」
「你的意思是?」
「藍映才是他們會下手的對象,只有娶了藍映才能名正言順的繼承藍家的產業,只要藍映始終被蒙在鼓裡,或者,他有可以有制伏她,讓她順從的方法,那麼,就算簽了藍帝所說的那張合約也是萬無一失。」
傅元駿判斷道:「斯裡蘭自然不會是藍映的對象。」
「所以斯裡蘭必有共謀,而那個共謀還必須是藍映未來的丈夫,而且是他可以控制的人選,否則,那個人一登上藍家夫婿的寶座也許就不再受他指使了,那他所策畫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可是,我們還不能確定斯裡蘭究竟是不是上官,不是嗎?這資料只能證明他跟上官家有淵源,也許,他並不是那個想要陷害藍帝的人。」
「把這份資料列入國家機密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他的來歷不會讓他甘心做人家的管家一做就做了七、八年。」王詩喬詭譎的一笑。
擁有一顆比平常人更靈敏、記憶更好的腦袋的王詩喬,辦起案來可是抽絲剝繭、游刃有餘,這也是他很自豪的一點特長,而王家資訊高科技產業的奠定,他更是功不可沒,短短幾年,便讓王家從傳統的珠寶、百貨業成功跨足世界最尖端的高科技產業,一舉成功,更讓王家一躍成為全香港最富有的企業,馳名海內外。
「所以,藍帝是引狼入室而不自知嘍?」
「沒錯,狼可能還不只一隻呢!」王詩喬的星眸劍目裡藏著少有的猖狂之氣。
傅元駿看了他一眼,終是不放心藍映待在那處處危機的城堡裡,「明天之前準備好一架飛機,沒問題吧?」
「沒問題,香子呢?你打算怎麼辦?」
傅元駿沉默了一會才道:「她跟我一起走。」
「不怕藍映吃醋?」自己的未婚夫帶著以前的女人一起住進自己家裡,哪一個女人受得住了?
「你好像很幸災樂禍?」傅元駿眉眼一抬;冷冷的氣息像寒風刺骨般颼颼的透了過來。
「我像是這種人嗎?」王詩喬不悅的揚揚眉,「我只是想知道,你需不需我替你照顧一下香子罷了,真是好心沒好報!你不領我的情就算了,自己好自為之吧!」
啜了一口杯中的酒,傅元駿沒有再說話,要不是香子的身心都還很脆弱,而他又趕著要去南非,他是不會帶著她同行的,如今,他是不能丟下她一個人不管,在日本,她一個親人都沒有,出了這樣的事,無論如何他都有義務照顧她、保護她。
至於藍映……他相信她不會無理取鬧的。
*** *** ***
臨上飛機前,王詩喬給傅元駿帶來一個最新消息——他被南非政府限制入境。
「誰搞的鬼?」
「藍映親自下給南非政府的命令。」王詩喬莞爾一笑,沒想到這嬌滴滴的女子竟會使出這一招。
「她?」傅元駿不相信的弓起一道濃眉。
「不要懷疑,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藍映還公開解除了你跟她的婚約關係,從此她與藍帝的死活跟你一點都不相干了,你自由了。」
聽到第一個消息已經夠讓他震驚,沒想到還有第二個,「我都要上飛機了你才告訴我這些?」現在呢?去或是不去了?他不明白。
「你還有選擇的時間。」王詩喬聳聳肩,「何況這也怪不得我,這個消息我可是剛剛才得到,一碰到你就說了,日本警方都沒我這麼快。」
照他以前的個性也許真的會來個相應不理,但現在……藍映的容顏輕輕的浮現腦海,她那堅定的深情與不惜為他付出生命的執著不悔都到哪裡去了呢?是什麼原因讓她公開解除他與她之間的婚約?藍帝呢?對這件事會坐視不管?還是這些根本不是她的本意?傅元駿在心中不斷想著。
「對方沒有什麼行動吧?你確定藍映和藍帝都安全無虞?」他擔憂的問,也許她被挾持?也許她受制於惡勢力?這些都有可能,不是嗎?
「南非還沒傳出什麼壞消息。」
「我還是得親自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