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聽師爺說江兄染上風寒,身體下舒服,這是真的嗎?」
慕天秀一到縣衙就聽師爺報告縣太爺生病了,他在心裡暗笑幾聲,哈,哪這麼巧,八成是裝病去找那個半夜不見了的女人吧,好,一不做,二不休,他就當場戳破這謊言。
「我現在就去探望他。」
江母嚇得倒抽一口氣,米貝撲過去拉住轉身就要往小姐房間衝去的慕天秀。
「不要去--」
「為什麼不要去?」他咧嘴瞇笑。
「因為……」米貝覺得侍郎大人笑得好詭異,硬著頭皮繼續扯謊,「要是害你也染上風寒就不好了。」
「對、對,那就不好了。」江母心虛地附和著。
縣太爺不見了,這是何等大事,早就該派人尋找了,壞就壞在他們有所顧忌,在還沒弄清楚之前,不敢驚動旁人,早上師爺來找人的時候,只好說謊,現在師爺拉著侍郎大人一起來,他們也只能繼續掰下去了。
「不怕,我身強體壯,百病不侵。」慕天秀推開他,穿過花園,直直往縣太爺的房間走去。
「我也去探望一下大人。」何一問尾隨在後。
米貝和江老夫人揮汗如雨地跟在後面,眼睜睜地看著前面的兩人進入空無一人的房間,主僕二人是又尷尬又焦急地站在房門口。
「大人呢?」何一問錯愕地問米貝。
「他……他……」他實在不知道該再怎麼扯下去,身上冷汗熱汗交流。
「他去找女人了,對不對?」
慕天秀睨了他一眼,米貝嚇得縮了一下,江母更是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師爺一頭霧水地看來看去,「女人?大人去找什麼女人?」
「跟他說,他的女人在我那裡,叫他來別業找我。」
慕天秀沒耐心等,撂了話就逕自離開,師爺連忙跟在後面送客,把呆掉了的米貝和江母丟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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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不痛快。
把江青墨送上石榴的床,不就是要斷了那不該有的妄想嗎?雖然出了點狀況,但只要那小子有女人不就好了,管她是誰,他應該要死心了,不是嗎?可是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很不痛快?
因為那小子偷吃,讓他有種被欺騙的感覺?還是他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這麼做並不能真的解決他的煩惱?
「慕天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幹不脆--」他一邊咒罵提得起放不下的自己,一邊開鎖進入石榴的房間。
咦?這次出奇地安靜,進去後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前後窗戶還大大敞開,他暗叫一聲糟了。
跑到前面的窗戶往下一看,這樓閣雖然只是二樓,但一樓建在半樓高的石基上,石基前面是一方不算小的池塘,池塘邊迴廊環繞,日暖樓的人不時來來往往,就算那女子真有膽子從這麼高的樓跳下去,也一定會被人發現的。
他再到後窗看看,樓閣和後牆之間有一棵頗為高大的楠木,一條布條綁著重物懸在粗大的枝啞上,另一頭則牢綁在窗框上,很顯然地,那丫頭爬上楠木、跳過後牆,逃之夭夭了。
以女人來說算是藝高人膽大了,但諒她也逃不到哪裡去,他躍下後窗,以最快的速度追趕上去。
害怕被人看見,江嫣紅故意挑人少的後巷、小街走,拚命跑了好一段路,她用盡力氣地靠在路邊氣喘不已。
該死的傢伙,竟然敢這樣惡整她,要不是她從小就野,爬樹這種小事還難不倒她的話,這個時候她還關在日暖樓裡乾著急呢,等她回去,她非得找他算這筆帳不可,絕對不是之前打算的「絕交」兩個字就能了結。
好不容易調好氣息,她隨手攏一攏礙眼擋路的長髮,繼續往縣衙跑去。
繞過七拐八彎的後街小巷,終於看到縣衙的後門了,江嫣紅先躲在角落小心觀望,確定四下無人,才摸過去敲門。
「小米、小米,快開門呀--是我呀--」她不敢叫得太大聲,壓著嗓子、焦急地叫著。
後門呀的一聲開了,她趕緊閃了進去,忙不迭地關門落鎖,拍拍驚魂未甫的心口,轉身說:「小米……」才一轉頭,她嚇得貼門而站,驚聲大叫。
慕天秀也嚇得大叫--
他一路追趕到縣衙,看見那女子正在敲門,他就「好人做到底」,躍過圍牆幫她開門,哪知她一轉過身來,嚇得他震驚不已,草容失色。
江嫣紅想抓亂頭髮擋住臉,但已經來不及了,他一把抓住她的雙手,一雙瞪得烏圓的眸子直直地、用力地盯著她看。
她又懊惱又害怕地皺起眉眼。完了、完了,竟然在最後關頭破功,這下別說算帳了,連一家老小能不能活命都有問題。
這張臉確確實實是江青墨沒錯,可是這身打扮分明是早上在日暖樓的那個女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石榴弄錯了?
難不成這小子將計就計,男扮女裝反將他一軍?!
早上一連串的意外把他弄迷糊了,納悶的雙手急著想弄清楚,不假思索地往前一探,兩團渾圓堅挺又充滿彈性的東西人手……
胸前一緊,江嫣紅猛然睜開眼睛,看見他那色膽包天的雙掌竟然攫住她的雙峰,頓時驚羞暴怒,狠狠地甩他一個大巴掌。
「大色魔--」
握在手中的答案讓他整個人都呆掉了,隨便她怎麼搥、怎麼踢。
不知想過多少回,如果這小子是女人的話就好了,現在不可能的願望變成了事實,意外的結果讓他驚喜不已,喜悅如陣陣鈴聲作響,愈來愈響亮,在他的心中迴盪不已。
聽到後門的吵聲,焦急等待的米貝和江母連忙跑過去,見江嫣紅一身女裝還死命地搥打慕天秀,他們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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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柳摸摸餓得扁扁的肚子,回頭看看身後的院落,屋子的門窗關得緊緊的,小米哥他們不知道在屋子裡商量什麼重要事情,忙到連午飯都不用吃,書得她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