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黑街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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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司徒鷹朝聲音來源處狠狠瞪了過去。

  一路上,走在前面的千樺是高高興興地找著生鮮蔬果,而走在後頭的司徒鷹則是怒不可抑地找尋路人暗暗批評的聲音。他厭惡被人指指點點。

  「老闆!這個一斤多少錢?」千樺有精神的聲音吸引他的注意。他發現他們正在一攤賣青菜的小販前。

  老闆是個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五十歲中年人。「嘿!小姐水哦!」

  「『水』是什麼意思?」她聽不懂台語,只得抓著身邊的司徒鷹問。

  「他是說你長得漂亮。」因為太吵,他只好低下頭在她耳邊解惑。

  原來「水」是漂亮的意思啊!千樺點點頭。

  「來來來!我看你水,算你便宜點,一斤十三塊就好。」

  「謝謝老闆!那可不可以送我兩枝蔥回去炒菜用。」

  「當然可以!」老闆大笑。被這麼一個標緻的小姑娘對著笑,他怎麼忍心讓她失望。「不過只拿兩枝太少了,來來來!

  我再免費送你蒜頭,蒜頭炒青江菜最對味了!」

  「謝謝老闆!」哇!才買幾斤菜就奉送這麼多東西。千樺揚揚自得地笑著,渾然不覺自己因為人潮擁擠幾乎整個人掛上司徒鷹手臂的親暱狀態。

  提著滿滿一袋的附送品,她笑得好不開心。

  「這種便宜你也高興成這樣。」司徒鷹好笑地看著她像偷到乳酪的老鼠一樣的表情。

  「當然啊!」這種便宜可以替她省錢耶,怎麼能不貪。「人家自動送上門的便宜,不太可惜了。」

  接著,她又衝進人擠人的水果攤前挑著水梨。「司徒鷹!你喜歡吃水梨嗎?」明明是人擠人,可是說話的時候她連頭都不回,似乎打從心底就確定他會在她身後。

  「勉強。」他沒有特別喜歡吃的東西,不挑食是他的好習慣。

  「那我就當你喜歡吃。」說著,她像個水果評鑒員一樣,一邊挑一邊將中意的放進老闆丟給她的塑膠袋裡。

  司徒鷹只是在她身後看她興高采烈地挑著、看著,然後笑著和老闆討價還價。

  他這會兒才發現她身上有女人的共通點——討價還價。

  可是,她討價還價的方式和一般人不同。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張天使的臉孔用在討價還價上頭會是如此地受用。

  「你是打死也不願讓自己吃虧是不是?」從菜市場出來的途中,他這麼問著。

  「當然!」她討厭吃虧了。「佔便宜是女人的專利。」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是哦。」他用空出來的一隻手輕捏她鼻頭,滿心的寵愛表露無遺。

  千樺皺皺鼻,扮了個鬼臉送他。

  司徒鷹被她給逗笑了。

  「小心。」他摟住她的腰,往後拉旋了半圈,躲過前頭朝她衝過來的人。

  「謝啦。」千樺拍拍他的胸口。「不愧是幹警察的,果然是人民的保姆。」

  「這跟是不是警察沒有關係。」今天要是換成別人,也許他會真的視而不見。但對象是她,所以特別。

  「走吧!」她牽起他的手往他家的方向走。「今天我煮一頓好吃的慰勞你!」

  「慰勞?」

  「慰勞你幫我拿東西還有提供血拼的資金啊!」

  血拼的資金?司徒鷹鬆開手上的柔荑,直覺地往自己放皮夾的口袋探去,口袋裡的皮夾果然不見了。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的事?」他沉聲問道。

  雖然將來他們可能會變成小偷和警察的對立關係,但是看不見未來的她選擇不去想,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自認短見的她不打算去想所謂的未來。未來,是一個虛幻的名詞,一點意義也沒有。

  ☆☆☆

  「我不在的這一個月,你有沒有再被追殺?」走馬吃車,千樺開始另一個話題。

  「沒有。」卒子過河,司徒鷹答道。

  「有查出是誰指使的嗎?」她吃掉他的炮。

  「那兩個殺手不在警局的電腦檔案上。」他抽回僅存的炮。

  「你們警局的設備真爛。」她移了仕擋在帥前。

  「的確不好。」下馬。「將軍。」

  「咦?」怎麼又輸了?「你怎麼走的?」

  「是你瞻前不顧後啊,小鬼。」他指著她移走的仕。「如果你不走這一步,我的馬就吃不到你的帥了。」

  「咦?」千樺一臉納悶。

  「輸了就是輸了。」司徒鷹調整坐姿。「該我問你一個問題了。」

  中餐過後千樺提議玩棋,還立下輸的人得回答對一個問題的規定;閒來無事,他也就點頭答應,不過一直到現在,是他問她答的情況。

  「不公平啦!每次都你贏!」前前後後她已經回答他五個問題了,不行!她不要再被問了。

  「願賭服輸。」司徒鷹傾身向前。「還是你要食言而肥?」

  「我……」規矩是她定的,違反似乎沒有道理。「食言而肥就食言而肥,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真是不講道理。」

  「不講道理是女人的本色。」

  「真是服了你。」司徒鷹攤攤手,她都這麼說了,他也無話可說。

  「司徒鷹!」

  「嗯?」

  「你為什麼都不問我有關黑街的事?」前面五個問題問的都是她怎麼長大、為什麼會煮飯這類瑣碎的問題,她很疑惑他為什麼不問她黑街的事,昨天明明很在意的。

  「我從不強人所難。再者,身為警察,知道黑街的詳情而不去掃蕩是有違職責的,那裡既然是你生長的地方,我想我沒有權利要你回答這種問題。」

  「如果我真的告訴你,你會去掃蕩黑街嗎?」

  「不會。

  「為什麼?」

  「記得你曾對我說的話嗎?你說我並非是嫉惡如仇的人。」他看她點頭,繼續說:「我的確沒有外界想的那麼富有正義感,那些全是他們自己幻想的,我要的是將黑白兩道劃清界線,黑街是黑道中最有紀律的地方,我不認為掃蕩它會帶來社會安寧。」

  「沒錯。」算他有頭腦。「你要是掃了黑街,社會才真的不安。」到時沒有像巽凱那樣的人出現,勢必造成混亂。

  在黑街裡的人不是不想當管理人,只是沒有一個比得上巽凱,就像當年沒有一個比得過聖軒一樣。以實力服人而成為王者,是黑街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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