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你愛到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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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沈刑天落寞許久,這才開車離去。他想回內湖的家,那裡除了滿室的蕭瑟在等著他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車頭一轉,他往「私人天地」開去,在那裡至少有滿室的溫暖可收容落寞的他。

  沈刑天刻意地疏遠她,練湘婷不解地發現這個尷尬的情形,明明兩人同處在一個屋簷下,他就是有辦法對她視而不見,真令她沮喪。

  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像喜歡上他的練湘婷,無法不患得患失的想,難道他對她已經厭倦了嗎?不見她;不理她,整天談不上三句話,這樣算什麼?

  以前的練湘婷是絕不會為這種事情苦惱的,畢竟她懶得跟人交往,她對別人的人生奮鬥史以及生活上遭遇的苦處、病痛一概沒興趣,她只要把自己照顧好就好,可是現在碰上沈刑天,把她全部的心思都打亂了,現在的她,多想分擔他的想法,他的喜怒哀樂,甚至一切……

  唉,可是這也要他肯讓你介入才行嘛!愛情這玩意兒本來就是要你情我願。

  她越想越沒趣,就像現在,已經是兩點五十分了,店早已關門卻還沒拉下鐵窗,為的就是不希望他回來時沒人替他開門,其實她自己也知道不管多晚,她還是會等下去的。

  夜太深,微覺有些睏意,但她手邊還有設計圖要趕,不能睡呵,練湘婷如此告誡自己,應該先泡壺水果茶再熬夜,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懶得起身。

  她就這樣半撐半躺,有一筆沒一筆的慢慢描繪著她心目中構思已久的圖樣,不時打上幾個呵欠,當沈刑天回到「私人天地」的時候,整個營業大廳的燈全部熄滅,只在最靠近櫃檯邊的卡座旁亮著一盞昏黃的小燈,而大門是虛掩的,連鎖都沒上。

  從他站的位置,只看到;卡座椅外懸著一雙白皙圓潤的一截小腿,不算修長但小巧得恰到好處,引人遐思地晃著,還帶有無限的可愛與俏皮。

  沈刑天冷峻的臉部線條頓時放軟下來,不用猜也知道這裡只有這個女人這麼酷愛把沙發當床用,當他走近一看,果然是練湘婷,她正在…張八開的圖畫紙上描著畫著,渾然沒注意到身旁有人靠近。

  難掩好奇的,他仔細觀看那張圖,原來是一件女性短禮服,他啞然失笑之餘正想轉身就走,但她認真的神情觸動了他心底最溫柔的某處,令他停下腳步。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長髮全攏在腦後,隨意地用一個大髮夾固定住,幾絲秀髮垂落額前,頑皮地在她眼前晃動著,但她不耐拂去任它飄藹,光線在她靈動的五官下似乎變得特別柔和,那雙總是迷濛的大眼睛因為架上一副細框眼鏡顯得有神而專業,菱形愛笑的嘴角隨意上揚,彷彿即使在工作,她的心情仍是相當愉悅,玲瓏的身軀躺趴在沙發上,既純真又迷人。

  他就這樣癡癡地佇立在她身側,彷彿不忍打破如此甜美的時刻般,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練湘婷終於把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猛抬頭,就看到沈刑天站在身旁,難以置信地眨眨眼,他並沒有平空消失,面她開心地笑了。「回來多久了?怎麼不叫我?」

  他側過臉,因為她隔著鏡片的雙眸亮得讓他無所遁形,「看你工作正忙著,不忍打擾。」

  太明顯了,這男人又想逃避,有時候練湘婷真恨自己的敏銳,就像現在。她長歎了一口氣,「是真不忍打擾,還是不願打擾?」

  她直起身,收拾畫具與紙張,將這些東西拋到一個極大的手提袋,然後袋口一收,她的工作就算完了,手一扯,大髮夾被取下後,整頭秀髮披散下來,只覺得神清氣爽。

  管它的,反正一件事完成就值得高興,她懶得再去計劃其他,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一件事是非她不可的,她很早很早就學會隨遇而安了。

  整個收拾的過程不超過三分鐘,沈刑天再次傻了眼,早就知道練湘婷到處都充滿與眾不同的氣息,卻沒想到連工作都這麼乾脆,忽然,他恍然大悟一大門沒鎖是誰的錯了。

  「你應該把門鎖上再畫畫的。」輕易地,這項指責就這麼脫口而出。

  她的反應只是聳聳肩,「然後再等你按電鈴?別傻了,真那樣做多費事啊!」

  「現在的治安多差,萬一被其他人闖進來,看到你……」他腦中馬上浮現剛才進門時看到的那幕,心中不禁立刻湧起一陣不快,他不願再想起可能發生的情形。

  練湘婷不解,忙碌的腳步因他的停頓而停下來,「看到我怎樣?治安差歸差,這家店可沒油水好撈,你看上這兒的人很少啦!」

  她看他眉頭兀自深皺;可見他是真的很擔心,偷偷一笑,看來他滿關心自己的,有希望。

  「我明天就要搬離這裡了,你必須學會自己照顧自己。」沈刑天勾回她神遊物外的小臉,一字一句沉重地交代,她永遠不會明白當他這麼說時,也同時摧毀了心中那片溫柔。

  「你要回家了嗎?」她出於本能的猜測,很正常嘛,他又不是「私人天地」的什麼人,憑什麼在這裡賴吃賴住的,何況他還擁有一棟很好看的房子呢!

  「不,我要搬回極東居。」他平板地應道,僵直的身軀反應他冰冷的內心。而她過分熱心的小臉選在這時湊了上來,「極東居?那是個什麼地方?」。「我義父的家。」平板地說出這幾個字。

  「那也是你的家囉?」而她繼續問。

  「不是我的家。」他扯了扯嘴角,終於有點反應。

  「那你為什麼要回去?」換她感到納悶了。

  「因為我要準備結婚了,奉我義父之命,娶駱氏企業的駱水凝為妻。」他終於說出最不願承認的事實,看到她的小臉泫然欲泣,如此明顯的悲傷讓他幾乎無法承受,但他仍努力克制自己擁她人懷的衝動。

  練湘婷突然恨起他的「有問必答」,為什麼他不像其他男人一樣,謊言—個接著—個,非要這麼誠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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