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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宗瀚臨走之前又望了必瑋一眼,才拖著守容離開,就在此時,他才發現了門口

  站著的,竟是他的弟弟岳宗翔。

  宗翔是在他們鬧得最厲害的時候,悄悄地進來了,守容的一巴掌、惡狠狠的言語, 他全看在眼裡,但此刻的他神色平靜得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尤其是面對宗瀚和守容 ,他更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側著身子,讓他們離開。

  宗瀚望了他一眼,便帶著守容快速地走過他的身邊。宗翔把門關上後,才轉過身來 ,看著那仍跌坐在地上的心瑋,他今晚來就是因為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漸漸釐清了自 己的感情,他已經明白了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為他分憂解勞的心瑋才是他心中所繫、畢 生所受。在他最榮耀的時候,他願與地分享;在他最困擾的時候,他願找她傾訴。而他 也相信必瑋是最瞭解牠的人,他希望能確定必瑋的感情。

  但現在,守容的指控、宗瀚凌亂的衣服,而她,酥胸半露,頰上淚痕未乾,淒楚哀 泣的神情,以及於肘上斑斑的血跡,使他分不清自己的感情是恨、是愛還是憐了。他到 浴室找了急救箱來,蹲在她面前,仔細溫柔地為她消毒包紮了傷口,只覺得她的雙手全 是冰涼的冷汗,渾身戰慄著,他柔聲安慰著:「幸好,傷得不是很嚴重,應該不會留下 傷痕,我先替妳消毒一下,待會兒我陪妳去醫院。」

  必瑋合著淚搖搖頭,顫抖的開了口,「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勾引他,他自己跑了來 ,我一直想要掙脫,但他的力氣是那麼大,我沒辦法。」

  提起剛才的遭遇,她忍不住淚如雨下,她恨不得就此消失,別讓宗翔看見她這副模 樣。

  宗翔細心的取走她手上的碎玻璃,仔細數了一下,竟發現她的手上有十七道細細的 血痕,他既心疼又憐惜,「妳怎麼那麼不小心,要是這些傷口再深些,血就不容易止住 了。」

  必瑋見他顧左右而吉他,打從心裡冷了起來,她蒼白著臉,硬是把酸楚莫名的淚水 擠了回去,她收回了雙手,不顧傷口仍在淌著血,「你既不相倌我,又何必管我的死活 ,我不需要任何人。」

  宗翔凝視著她淒愴的臉,柔聲的說:「我的看法當真對妳那麼重要嗎?」

  必瑋死命的點著頭,「是的,我可以忍受任何人的侮辱,卻不能容忍你對我的誤解 ,若你不能相信我,那就請你離開我吧!」

  宗翔又望了她好一會兒,「我們結婚吧!」

  必瑋驚呆了,她今天受的實在太多了,此刻的她,根本無法相信宗翔這一句溫柔 已極的話。

  宗翔笑了一下,接過她的手細細的上了藥,包紮起來,「那晚妳對我說的話,我回 去想了好久,既然妳那麼瞭解我,而我和妳又談得來,感情又比一般朋友來得親密些, 所以我想,我們何不結婚呢?妳怎麼說?」

  必瑋那晶瑩的淚珠終於滑落下來,她笑得淒涼卻酸楚,「你在開我的玩笑?何必呢 ?不如拿把刀殺了我還快些。」

  宗翔心痛的將她擁入懷中,臉上滿是深情的神色,他鄭重的表示:「我是認真的, 絕對沒有在開玩笑,你要相信我,我會讓妳幸福的。」

  必瑋閉上了雙眼,深怕這一切全都是夢,而宗翔卻俯下頭來,在她唇上印上一抹深 情的物,吻去了她的淚,也吻上了她的心,直教她沉醉,輕歎上蒼對她太眷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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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宗翔親熱地挽著必瑋的手,出現在岳明峰夫婦面前準備宣佈結婚喜訊之時, 他萬萬想不到此舉竟會給岳家和他自己帶來如此大的震撼。

  「爸、媽,這是我的女朋友,必瑋,我們打算要結婚了。」他興高采烈的向家人介 紹,卻發現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奇怪。

  岳明峰坐在沙發上,寒著臉冷靜地打量著必瑋,那目光犀利且無情地投射在必瑋身 上,使她直打著寒顫,不勝怯弱;而張靜文則是帶著惋惜的神情注視著宗翔,不時還用 眼角的餘光掃射過必瑋,彷彿她是什麼不可思議的怪物一般;那岳宗瀚則是閃著一雙今 人費解的目光看著必瑋,所有的感情都隱含在他深遽的變眸下,又回到了那個平素冷靜 自持的他。

  宗翔聳聳肩,又再度開了口,「爸,我就要和必瑋結婚了,我希望你祝福我們。」

  明峰冷笑了一聲,「嚴小姐,妳何不坐下來談呢?難道我們這裡會污染了妳高貴的 身子不成了」

  必瑋慌亂的看了宗翔一眼,「不,不會。」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宗翔驚異的看著他父親,他沒想到他父親竟會用如此冷漠諷刺的態度來對待必瑋, 他攏緊了雙眉,「爸……」

  「你先別說話,我正想和嚴小姐聊聊天呢!」明峰迅速的截斷他的話,轉過身來望 著必瑋,「嚴小姐在哪兒高就?家中還有哪些人!父母是做什麼的?妳又是怎麼認識我 兒子宗翔的?」

  「爸,」宗翔見他以審問犯人的態度問必瑋,心中不免有氣,「你怎麼可以這樣 了間呢?」

  明峰瞥了必瑋那美得不需上任何脂粉就足以醉倒眾生的容顏一眼,心中依稀明白了 宗翔為什麼拚命保護她的理由了,他沒好氣的說:「難道我不該對一個我兒子帶回來說 要結婚的女人多多瞭解嗎?你要是能回答這些,那你說啊!」

  「這……」宗翔反倒說不出口,認識必瑋那麼久的時間,他從來也沒主動問過這些 ,而她也是絕口不提,所以此刻她是一個問題也答不出。

  必瑋只覺得坐在這個絢爛似皇宮的客廳裡,她有著無比淒愴與蕭冷的寒意,她蒼白 著臉,顫聲的說:「伯父,請您別再怪宗翔了,對於我的事,他的確所知不多,而我也 絕非刻意隱瞞,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交朋友貴在知心,又何必去在意那些不相干 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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