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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宗翔無限惋惜的望著她離後的背影,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當初為什麼會愛上了她 這種女人呢?他真的有些後悔了。

  第七章

  坐落在大直郊區的迎曦山莊,在暮色中顯得無比的靜謐與肅穆。宗翔轉身推開車門 ,微微歎息著走向了那棟半舊卻帶有無比溫馨的四樓公寓,他和必瑋婚後即租下了四樓 二十來坪的小巧精緻房子,房子雖是半舊了,但經過他倆的巧手佈置,倒也顯得出奇的 別緻與典雅。

  宗翔一反往常緩緩踱向那鏤刻著祥龍獻鳳的鐵門,從前的他,總是迫不及待的衝回 家門,品嚐嬌妻絕佳的手藝、笑臉盈盈的輕柔款待。但此刻的他,對著四周寧靜得有如 人問仙境的景色絲毫未加留戀,至於老是對他的神經做最甜蜜折磨的必瑋,他卻有著無 比的憐惜與心痛。

  他深吸了一口氣,放鬆臉部的肌肉後擠出一絲歡顏,這才推開了大門,甫一進門, 便看到了必瑋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碗海鮮濃湯,從廚房走了出來。

  他忙走上前,「我來幫妳。」

  必瑋笑著婉拒,「這很燙的,還是我來吧,你快去換下西裝,梳洗一下,我們就開 飯了。」

  宗翔目光溫存的擬視著她在廚房熟練的身子,歎息著說:「再這樣餐餐毫無節

  制的吃著這些美味菜食,不用再等幾年,妳我就會變成心寬體胖的中年人了。」

  「你才不會呢,」必瑋下了青菜,翻了幾翻,輕笑的說:「是誰一大早便出門繞著 社區四周拚命的跑?是誰一到了週末就起個大早,非要佔到網球場最好的打球位置?又 是誰每晚上非要做滿兩百下仰臥起坐的啊!?」

  「好了好了,我服了妳行不行?」宗翔自嘲似的撇撇唇,「誰叫我自己貪吃又愛說 話呢?得罪了太座大人,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他從背後環住了必瑋的纖腰,閃電似的在她臉頰偷了一個吻,這才心滿意足的走進 臥室裡。

  在飯桌上,宗翔若有所思的順著必瑋的話,笑談了幾句,但心細如絲又結髮多年的 心瑋,豈會不知她的夫婿此刻有著極大的困擾,只因他不提,她也體貼的不問,只撿些 沒要緊的事說說。這些天來,她的心中也藏著一件大事,只是她不知從何開口,也不 知給他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可是,距離守容回合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她心事重重的洗著碗盤,渾然不覺背後倚 在廚房門口,炯炯有神凝視著她的宗翔。

  「必瑋,今年我們一起去參加爸六十五歲的大壽吧!」

  他突然出聲,使得必瑋一震,差點將瓷碗滑入流理台,她連忙抓住那碗,驚魂甫定 卻又順從的說:「好啊,我們一起去。」

  宗翔走上前來,取來一塊干抹布擦著已洗好卻濕淋淋的碗盤,沉吟著凝視她:「妳 有心事?」

  必瑋心頭又是一震,她虛弱的笑了笑,「是的,我的確有件事瞞著你,希望你知道 了以後,別怪我。」

  宗翔只是定定的盯著她,眼神中儘是無言的鼓勵與勸慰。

  必瑋從鏡台前抽屜取出了守容那封信,遞給他後,靜靜的偎進沙發深處,滿懷深憂 且不發一語。

  宗翔迅速地瀏覽著信的內容,似笑非笑的神情一直顯現在他英俊的臉上,之後,他 頗有感慨的說:「我已經見過守容了。」

  「哦,她已經回來了。」必瑋的心直往下沉,她渾然不知自己此身何處,只知道她 長久以來恐懼的事終要發生了。

  宗翔對她消沉挹鬱的神情感到不解,「妳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沒有,」必瑋咬咬唇,又說:「她和你談了什麼?」

  宗翔正為此煩惱著,他攏緊雙眉目光焦點凝注在窗外漆黑的天空,歎息著說:「大 致的情形,信上說得差不多了,守容和我大哥婚後過得並不是很如意,再加上在加州事 業無法順利拓展開來,所以,大哥他自暴自棄,染上豪賭的習慣,賠了不少錢,卻始終 沒有戒掉,連帶的賠進了他的家庭。爸媽為了這事,傷心得不得了,也替大哥還了不少 債,但守容堅持要離婚,爸媽也沒辦法,他們都是那麼好面子的人,這坎的打擊自然是 很重的。」

  「所以,你就想回岳氏企業幫忙了。」必瑋靜靜地盯著他,在這種非常時期,換作 是她也會這麼做的。

  「就算我願意回去,我又百什麼辦法能力挽狂瀾呢?」宗翔望向空洞的遠方,苦惱 而窒問的說:「這些天來,我托人打聽的結果是岳氏瀕臨破產的邊緣了,大哥在加州賠 了十億,連帶的影響到台灣的資金周轉,再加上公司人才外流,組織鬆散,岳氏破產的 謠言弄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妳說,這可怎麼辦才好?」

  必瑋輕盈的挪近他身邊,小手安慰地覆在他修長優雅的手背上,「事在人為,我 相信一定會有辦法的。老人家不都說「財去人安樂」嗎?只要大家都平安,也沒什麼好 埋怨的。」

  「我自是不在乎這些,只不知爸媽如何受得了這種打擊罷了。」他翻轉手來反握緊 了這雙柔軟沁涼的小手,「大哥他一向是爸媽心目中最理想的好兒子,而今卻落魄成一 名嗜賭如命的浪子,唉,我真不敢想像爸媽會有多傷心。」

  必瑋想起以往宗瀚種種,也是不勝感慨,「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宗翔心頭一震,道教他從何說起才好,他總不能告訴必瑋,他大哥一直沒有忘懷於 她,甚至迷戀的程度遠超過一般人的想像。他潤潤唇,遲疑的說:「詳細的情形我也不 是很瞭解,只聽守容說,他們婚後一百不是很和諧,他事業上也不順利,所以才會造成 今天這樣的局面。」

  儘管他神色自若,必瑋還是從他微僵的身體話言中發覺到他隱瞞了些什麼,必瑋無 法不神傷的想起,守容這次回來不擺明了要和宗翔再續前緣,而她和宗瀚婚後的不幸福 ,難道也是因此而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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