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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已毀。」阿爾泰很乾脆地回答他,並朝他勾勾指,「傳我軍令,派人至東南三十里處掘土二十丈並下毒。」

  紡月不解地皺著眉,「掘土,下毒?」

  熟知地藏每一寸土地的阿爾泰,胸有成竹地揚高了下頷。

  「在那下頭,有著一條流經大漠的地下河流,地藏之軍素來就不攜飲水,因他們隨對都能在大漠裡找到飲水。但這一回,我要他們連半滴水都沒得喝。」

  心神一凜的紡月,這才徹徹底底的相信,他們帝國的這位新任西域將軍對這場仗不但是玩真的,而且,完全不念舊情。

  阿爾泰心情很好地朝他揚揚眉。

  「我要渴死他們。」

  *** *** ***

  「我特地來這看你,你擺的卻是這種臉色?」

  天色初曉,方下了朝的浩瀚,兩腳才踏進坎天宮的寢宮內,就見他那個與自家手下大將紅杏出牆的表妹皇后,一腔不滿意地坐在他的御案裡瞪著他抱怨。

  浩瀚的神情絲毫未變,也不訝異她會出現在此,他只是走至她的身旁一手將她拎起,再禽人搬采一張舒適的小椅讓她坐在一旁,而他則是在御案內坐下,一言不發地瞧著窗外那不合對宜、提早飄落的雪花。

  「你不開心?」將他打量過一回後,無邪開始在想究竟是哪一域裡出了岔子,才會讓他出現這種類似惱火的神色。

  他沉聲說著,「破浪受困北域。」現下的他,可有一筆帳得找某兩個人好好算算了。

  就算那兩個貪生怕死的日月二相。不敢回傳半點關於北域的消息回朝讓他知道,但光看外頭的這場雪他也可知,天宮又像上回對付夜色一般,再次派出了雲神來與帝國作對,而那兩個他特意遣去助破浪一臂之力的日月二相,則恐怕是辦事不力。在麗澤返回天宮後,不只是讓破浪掉了根頭髮那麼簡單而已。

  「嘖。」也因此擔心起破浪處境的無邪,愈想就愈不甘心,「早知道我就事先多派幾個人去暗算麗澤。」

  浩瀚歎了口氣,打發似地以大掌拍拍她的頭頂以示安慰。

  「無邪,朕說過,你動不了他的。」她還不死心?上回她派去的那票高手,不但沒一個有法子攔住麗澤返回天宮。可能他們就連麗澤的衣角也沒沾到。

  她沒好氣地撥開他的手。「就算是動不了我也要試試看,不然若事事全靠你選慢郎中,豈不得等八百年後才能成事?」

  「至少朕比你來得有把握。」他整個人靠坐回椅裡,兩手交握著十指,語氣說得十分篤定與愉快。

  「他是個轉世的神人,你呢?你只是人。而且還是個只會治國其他啥都不會的皇帝,你能有什麼把握?」一個跟神沒兩樣,一個則是再平凡無奇不過的凡人,不要說比較,他們就連擺在一塊也都相差上一大截,這是要怎麼比?

  浩瀚伸出修長的一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麗澤還滿喜歡朕的人頭的。」光是這顆項上人頭,就足以對麗澤構成無比的吸引力了。

  「表哥。」無邪皮笑肉不笑地拍拍他的面頰。「我也很喜歡你的人頭,所以你得把那顆頭好好地攔在你的脖子上,明白?」

  從不受人威脅的浩瀚瞧了她半晌,緩緩以兩指撥開她造次的小手。

  「無邪,你今兒個是專程來這威脅聯的?」背著他偷男人的她,不舒舒服服的待在西域將軍府裡繼續欺騙孔雀,卻跑來這關心他?她不怕孔雀那個醋桶會找她清算,以為她仍難忘舊情?

  「我是來看著你的。」她沒好氣地哼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顯得不情不願,「誰教你把日月二相給支去了北域?若是你因此而掉了根頭髮,我的罪過可大了。」

  他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朕有孔雀。」京中有個孔雀坐鎮,即使天塌了也輪不到她來頂,且就算是天宮添了個正牌天孫,目前帝國京畿,仍是安全無虞。

  「嗯哼!」佳人美眸一瞇,芳容上的笑容顯得比往常更加甜美,「表哥,你可以再過分一點沒關係。」

  「朕有……你的孔雀在京中保護朕。」女人與小人這兩者都不好惹,識時務為上,他馬上改口。

  她頗為滿意地頷首,「這還差不多。」

  「無邪,你能為朕做件事嗎?」反覆思來想去,不得不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的浩瀚輕聲地問。

  打小就很少聽他有求於人的無邪,想了想,有所保留地應著。

  「說來聽聽。」

  「命人跑一趟天宮。」

  她立即接口,「命日月二相自雲神手中奪來石片?」能讓他忌憚和憂心的,也就只有雲神手中的那塊石片了。

  浩瀚聽了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發。

  「莫怪朕會喜愛你的性子。」就知道她的心思剔透能為他分憂。

  「喜愛?」不吃這套的無邪撥開他的手。「少來,你根本就是避之唯恐不及。」

  他一臉無辜。「朕很疼愛你是事實。」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他說的,的確也是實話,恩威並施向來就是他最會用的手段。無邪不甘不願地掛下了臉,「這事。不用你交代,我也會指使日月二相去辦,只是,就怕他二人會敵不過雲神與那位新任天孫。」

  「那他們得想個法子戴罪立功了。」浩瀚並不擔心這一點,只是繼續用期盼的眼神盯著她。

  光看他眼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的無邪,心中警鐘大作之餘,趕緊抬起一掌趕在他面前先開口。

  「慢著,你休想把我派到北域去。」開什麼玩笑?叫她大老遠的趕去那裡幫那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二相?

  「你就這麼不願去助二相一臂之力?」養兵千日用於一時,平常她不都一直很想試試自己的身手嗎?怎偏挑在這節骨眼上跟他唱反調?

  「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京中棄你而去的,因你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說什麼都不答應的她搖搖螓首,「不過,北域的事你放心,我會派人去好好伺候日月二相的,誰教他們讓破浪的頭髮掉了不只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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