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白朗吧!又不是舊時代,『少爺』這稱呼只會令人產生疏離感。」白朗的笑容正如其名,紹人一種陽光般的燦爛感。「有空的話,跟秀蓉姐一起到別墅玩嘛!」
「這怎麼可以?」沉秀蓉頓時花容失色,「『老爺』他……」
「放心,叔叔這陣子回『老家』養病,我一個人待在別墅也挺無聊的。」
「不過我正打算陪我丈夫到城裡的醫院做檢查。」沉秀蓉強調,「恐怕這陣子無法到別墅清掃了。」
「喔!那真是太可惜了!」他惋惜地說。
「舅媽,我可以代你的班。」許美燕以為她凝重的神色,是擔心工作不保。「反正我跟姣姣閒著也是閒著,對嗎?」說著她轉頭尋求摯友的支持。
白朗的出現,讓許美燕一改對別墅裹足不前的態度。因為白朗那身健康的麥色肌膚,一點也不像長期居住「鬼屋」的人有的。晉江文學城獨家製作
「可是……你們兩人獨自留在山上,已經讓我很不放心了。」何況是讓她們接近那片「禁地」。
「或者乾脆讓她們到我家作客幾天?」白朗進一步提議。
「不行的!」沉秀蓉猛搖頭,「要是老爺知道了……」我可死定了!
曾子姣從她驚懼的神色推斷,別墅「老主人」的脾氣一定很難伺候,否則沉秀蓉不會怕成這樣。而如果連請兩次假的話,是否會失去這難得的工作呢?.「如果白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和小燕子很樂意暫代舅媽的工作。」
「姣姣!」連她都跟著湊和?慘了,小燕子肯定不放過「會帥哥」的機會了。
「當然不介意。只是我家的面積頗大,打掃起來還滿累的呢!」白朗開心地說:「到時候我一定會準備點心,慰勞一下兩位的辛勞。秀蓉姐,你記得畫份地圖給她們。」
「是!」:看來騎虎難下,沉秀蓉只能祈求上蒼,多多保佑這兩個純潔善良的女孩了。
「那麼……週末見了!」白朗轉身離去,正巧與另—名男子擦身而過。
「嗨!各位!」是陳致民。「你們也來蛇神廟?」
「專抓蛇的人,怎麼也敢來這裡?」上回的慷慨放蛇,讓曾子姣對他的態度由冷淡轉為和善,「你難道不怕遭蛇神懲罰?」
「我做的是研究工作,相信應該不至於引起神憤吧!」她的幽默鼓舞了陳致民邀約的勇氣,「連做了幾天實驗,都沒機會去找你們。這個週末我們—起出去走走,如何?」
「下次吧!我們已經有節目了。」許美燕立即嬉笑著拒絕。
★★★
白朗住的那棟別墅離綵燈瀑布並不遠,只是沈蓉秀畫的「捷徑」,淨是樹叢雜生的路況,蔭個女孩還差點在山中迷路哩!
「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挺立在後門的主人,體貼地說:「走累了吧?我準備了果汁,先休息一下!」
「不、一點都不累……」逞強的許美燕,登時忘記一路的牢騷,改口道:「我最喜歡爬山了,既賞心悅目又能達到運動的效果……哇!白朗,你們家好大喲!」踏進後門後,寬闊的草皮、日式的花園和魚池,在在顯示這戶人家的富裕。
「這房子原是日本的一位大宦,因中意神龍村禿麗的景色而蓋的。」邁人客廳後,典雅的格局配上復古的歐式傢俱,更讓她們開足眼界,「這棟兩層半樓高的西式建築,共計十六個房間……」
「十六個房間,卻只有你們叔侄倆住?」憑這等的家勢,理應僕傭成群的呀!』
「我叔叔偏愛清靜,不喜歡受人打擾。秀蓉姐凡事不過問的個性,正好符合他的要求。」白朗一語帶過?走向廚房將搾好的果汁取出,「其實我們的臥室極好清掃,就是其他房間的雜物太多、滿費工夫的。」他的眸子鎖向那道移往窗口的娉婷倩影。
「這裡的視野真好!」遠眺整個村景,曾子姣深吸一口氣:「連空氣都甜美得沁人心脾。」
這女孩真是特別呀!雅麗可人的相貌不在話下,那股無形中散發的靈秀氣質,別有一番風仙道骨。日朗敢肯定,此姝的前世就算不是天仙,佛緣必定不淺。
許美燕見他眼神直往摯友身上飄,心底突然慌亂起來。像白朗這麼有吸引力的男人,不曉得姣姣可否願意把機會讓給她?
「你的臥房是哪一間?」挽著他的手,許美燕決定要積極點。
「嗄?」這女人可真主動,白朗說:「就在一樓的……」聲音頓時停住!
「鬼……」循著他的眸光望去的許美燕,尖叫後即失去知覺,幸虧被白朗及時抱住。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曾子姣亦是震驚不已。
「別怕!」白朗唯恐無法再騰出手來幫助驚嚇的她,忙解釋,「他是我叔叔古蟠龍!不是『鬼』……」叫人家別怕,自己細如蚊蚋的尾音卻抖得厲害。
「誰讓她們進來的?」凌厲的雙眸在臉上那片巴掌大胎記的烘襯下,格外顯得駭人。
「是我!」若非顧及曾子姣仍在一旁,白朗料想自己也不會有那膽子從喉嚨擠出聲音。「她們是田遇春的外甥女。因為沉秀蓉告假,所以『自願』來此代理清掃工作……」
天地良心,我可絕對沒主動慫恿哦!
「你明知我討厭閒雜人等在附近出沒,尤其是女人!」古蟠龍嚴斥的同時,還故意將半邊恐怖的臉撇過去,「滾!馬上叫她們滾離這裡!」
而曾子姣只是愕然的張著小嘴,愣愣的盯著他。
該死的!她怎麼不像另一個女孩乾脆昏死過去算了?他討厭映現於那雙澄淨如鏡的眼眸中的自己……一個半人似鬼的醜妖怪!
「叔……」白朗先將沉重的軀體置於沙發。「叔叔您別生氣,我會叫她們走的!」
「古先生,」被咆哮震回神智的曾子姣,才欲出聲喚人,他已旋風似的上樓去了。「白朗,他就是你叔叔?怎麼你們兩人不同姓呢?」她一直忘了問沉秀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