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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你的心似乎跳得很快。」他嗓間柔柔地拂過她耳邊,麝香氣息襲向她。

  她驀地一顫,但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國為情動。

  真是奇怪,她明明就冷得要死啊,為什麼又覺得全身滾燙,彷彿在發著燒呢?

  「我好冷,又好熱……這種感覺好奇怪——」她恍若歎息般地說道。

  「忍耐點,先撐住自己。」他沙啞地命令她,一面將她的頭按入自己懷裡,雙手則上下撫摸她光裸的背脊,試圖為她取暖,「這樣是不是好多了?」

  是好多了,但她全身顫抖的情形也更嚴重了,她深深吸氣,禁不住更加偎向他。

  他一顫,倒抽一口氣,「羽鶴——」不行,他好不容易才能保持理智的,絕不能功虧一簣。

  「對不起。」她感覺到他身子的忽然僵硬,輕輕在他耳邊吹著氣。

  這樣輕柔的道歉並沒有改善情況,反倒讓他血脈更加賁張,氣息更加粗重急促。

  「你怎麼了?」莊羽鶴察覺他的不對勁,「不舒服嗎?」她一轉頭,玫瑰紅唇不意燙上他鎖骨。她一驚,迅速往後一退。

  他則是從唇邊逸出一聲細微呻吟,「原諒我,羽鶴。」他輕聲道歉,雙唇忽然印上她頸項,靜靜貼著。

  她震驚莫名,「清風,你——」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他低低說著,雙唇一面滑過她瑩膩優雅的長頸,準確地落上她的唇。

  她輕喘著,神志一時陷入迷離。這是個吻,貨真價實的吻,不像那晚在游輪餐廳裡、或之前她給他的那一個那樣蜻蜓點水,而是炙熱的、急切的、充滿渴望的吻。

  他不停地輕啄、深吮,吻一個比一個更令她意亂情迷,更讓她全身癱軟,嬌弱無力。

  藍清風感覺已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慾望,「羽鶴,我想——」

  她也感覺到了,無須他再挑明她已完全明白他意思,她呼吸凌亂,內心尖叫著想催促他產衝動,但她終究鼓起了超強的意志力,「但現在——不適合——」

  他驀地長聲吧息,烙上她的唇好半天凝定不動。

  她知道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她可以由他強烈鼓動著胸膛的心律感覺出他情緒之強烈波動,也可以由他逐漸調勻的呼吸辨認出他的努力逐漸成功。

  「對不起。」他語間極端沙啞。

  「沒關係。」她語音亦然。

  「我真是的。」他責怪自己,「應該認真想想辦法能不能逃出去才是。」

  「有辦法嗎?」

  「你不相信我?」他彷彿受傷。

  她默然不語,在黑暗中悄悄微笑。

  「或者,你寧可等你的好朋友來救你吧?」

  「飛鳥!」她驀然一驚,倏地直起上半身,「她跟神谷光彥在一起。」

  「神谷光彥?」藍清風訝然。

  「不曉得她有沒有危險?」她焦急地。

  前一秒鐘她還又冷又熱,全身發顫,後一秒鐘她已經忘了身體的不適,忘了激情,一心一意為朋友擔憂起來。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而且——」藍清風唇角微揚,「一定會想辦法救你。」

  「可是我怕飛鳥的身份也被那個神秘人知道了,或許他也會對她不利——」

  「別忘了她是特勤保安官的指揮,身手一流,哪會輕易落入神谷光彥手裡。」

  「神谷光彥?不會吧?」

  「你不明白。」她搖頭吧息。

  他不會明白的,不會明白飛鳥生平第一次陷入情網的感覺,只怕她會無所適從,不知所措。她真希望自己能幫她。現在的她無法持在好友身邊提醒她,只希望自己能幫她。現在她無法持在好友身邊提醒她,只希望飛鳥自己還能保持清晰理智,萬事小心,別慌啊!

  *** *** ***

  「別慌啊,你冷靜點。」

  她抬頭,一個與她同樣嬌小的女孩靠近洞邊,探出一顆頭,「我會拉你上來。」

  她默默看著女孩纖弱的身子,「你拉不上的。」

  「我一定會拉你上來。」女孩語氣十足堅定,「你等著。」

  她猶豫數秒,不知怎地,女孩自信的神情說服了她,她放棄剛才想要掙扎攀上洞口的徒勞努力,靜靜坐著,一面感到右小腿強烈的刺痛。她一低頭,這才發現右腿大概是摔下來的時候跌傷了,像被某個尖銳的小石頭插入,正汩汩流著血。

  她微微蹙眉,撇過頭,強迫自己忘記腿部受傷之事。

  不久,那個女孩又再度出現在洞口,拋下一根結實的樹籐,「拉著它!」

  她點點頭,伸手握住樹籐。於是,一半是女孩奮力相幫,一半靠自己出力攀爬,她終於脫離了那個說深不深,說淺不淺的地洞。兩人同時倒地,重重地喘氣。

  女孩首先開口,氣息急促:「你怎會掉下去的?那應該是獵人做來捕捉獵物的陷阱吧?」

  她搖頭,臉頰微微發燒,「不小心跌下去的。」

  「怎麼不注意呢?這裡可不是兒童樂園,你父母沒警告你在這要小心一點嗎?」

  她低垂眼簾,「我沒有父母。我是孤兒。」她深吸一口氣,「剛剛是因為——」

  她忽然頓住了,能告訴這個女孩她是因為被幾個年紀比她大的孩子欺負才會不小心掉下地洞的嗎?他們明知她一個人無法爬上去,卻只是圍在洞邊嘲笑一陣後就相偕離去。

  能告訴她這此事嗎?瞧她一身優雅的高尚衣著,就算是她這種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孩子也看得出她衣裳質料極佳,剪裁優美,更別說其他諸如櫝在胸前的項鏈、髮際的漂亮髮飾了。這女孩肯定出身良好,不會明白這些事的。

  女孩似乎極端善解人意,風她不願繼續,主動轉移話題:「我叫莊羽鶴,你呢?」

  「影山飛鳥。」

  「影山飛鳥?日本名字嗎?」

  她禁不住揚起眼簾,詫異女孩竟知道她的名字屬於日裔,一顆高高築起防衛之牆的心房悄悄開啟一扇門,「我父親是日本人,母親是哈斯汀人——他們在兩年前發生車禍,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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