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顆晶瑩淚珠自頰邊滾落,瑤姬雙眼無神的凝望遠方,傷心欲絕。她的感情,對他而言,並不具任何意義……
看著自己依舊平坦的腹部,小手緊握,她下定決心。
艾媛見瑤姬站起身,「公主……」
「無論如何,我都得見他一面。」在她眼底有著強烈的決心。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腹中的孩子向他求情。
艾媛也不忍再阻撓,只是王會不會見她,還是個問題啊!
*** *** ***
御章殿內,皇颺以手支額,面無表情的看著手上的奏章。
此時,一名宮監入內稟報,「王,瑤姬公主求見。」
皇颺的手震了下,頭也不抬,冷冷說道:「本王說過了,不會見她。」
她果然還是來了啊!
宮監聽令,無奈的退下,將王的決定告知守候在外的瑤姬。
艾媛急了,「可否請你入內再說一次?」公主此刻的身子可比以往虛弱,承受不住太久的等待。
「妳們還是回去吧,無人敢違抗王的旨意。若是王發怒,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宮監好生勸告。
「這……」艾媛心急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
瑤姬咬咬唇,顧不得一切,逕自步入御章殿。她非得見他一面,就算會被責罰也無所謂。
宮監和艾媛都嚇了一跳,「公主,妳不能隨意進去啊!」
皇颺聽見了細微的酈步聲,緩緩抬起頭,冷眼看著步伐躇跚、氣喘吁吁的絕色佳人。
「王……」瑤姬氣若游絲,柔聲輕喚。
宮監追了進來,欲將瑤姬帶離。
皇颺揮手命令他退下,宮監只得立即轉身離開,不敢多待,以免惹王發怒,任由瑤姬與王獨處。
「妳找本王有何事?」皇颺冷冷的說。
瑤姬雙眼含淚,「求求你,別這麼做。」
皇颺神情冷漠,「妳對本王已無任何利用價值,留妳何用?」
瑤姬愣於原地,臉色煞白,無言以對,一顆顆晶瑩淚水不斷自頰邊淌下,怎麼也止不住。
「我愛你……我深愛著你啊……」
「那又如何?」皇颺神情冷冽,「本王要的不是妳的愛,而是妳究竟能有多少利用價值,如今本王對刑闌國已失去興趣,妳自然毫無價值可言。」
心如刀割,裂成碎片,淚水模糊了視線,令瑤姬再也看不清他的臉龐。
「但你對我的柔情呢?咱們每晚的同床共枕呢?難不成全是虛幻的?」他怎能如此殘忍?
皇颺冷笑出聲,嘲笑著她的癡情。「妳對本王而言,不過是枚棋子,頂多尚可用來暖床洩慾,僅此而已。」
瑤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她不過是他用來暖床的工具,僅此而已
皇颺站起身,緩緩走向她,伸出大手,用力扯著她柔順的長髮,眼底毫無一絲憐惜。
「妳厚顏無恥地跑來這裡,想求本王別休了妳?本王的決定絕不變更,更不會為了妳面有所改變。」
瑤姬勉強自己站著,直瞅著他的眼。心裡尚存一線希望,緩緩開口,「倘若我懷了你的子嗣呢?」
皇颺揚起一抹冷笑,「那就墮胎。」
瑤姬整個人僵住,無言以對。整顆心完全破碎,再也拼不完整。他竟如此狠心……就算她懷了他的子嗣也不在乎。
她徹底明白,他不會愛她,永遠都不會。
看著他冷漠的神情,瑤姬不再乞求,鞠躬施禮,「王,妾身告退。」一顆淚珠墜落地面。
皇颺冷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並未多說什麼。雙手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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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日王下令要休了瑤姬公主,迎娶舜天國公主為妃一事,立即自玉嵐宮內傳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雖說王先前非常寵愛瑤姬,無人知道為何王會突如其來這般下令,但宮監和宮女有如牆頭草,隨風倒。
有些人一聽到消息,立即回到丹雲身旁繼續服侍她。而丹雲更是喜形於色。
堯日國皇城正門前,數十名守衛手執長戟,各個高壯威武,氣勢非凡。
一名身著深藍色立領雲菱紋衣袍的高壯男子,邁步向前。
守衛立即將他擋下,「皇城內苑,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
男子取出腰帶內的一道黃金令牌,氣勢威嚴,「我是刑闌國的武晟王,要求立即與瑤姬公主會面。」
守衛不敢怠慢,趕緊入內通知。
一名宮中總監急急步出,恭敬的帶領男子入內,來到臨賓殿。
入殿,只見一名男子坐在中央椅上,冷眼睨著他。
淳於玥見男子身著龍袍,頭戴金冠,氣勢非凡,立即猜出他的身份,索性開門見山的說話。
「你若不要她,我便帶她回去。」
「本王就算不要她,也不打算讓她離開。」皇颺冷冷笑著,「刑闌國的武晟王只身前來,可是想自尋死路?」
他一擊掌,便有無數名持刀握戟的守衛衝進殿內,將淳於玥團團圍住。
「哼,我倒不覺得這裡的人有辦法動我分毫。」淳於玥眼底有著絕對的自信,完全不將圍繞在他身旁的守衛看在眼裡。
皇颺緊蹙劍眉,神情不悅。
「今日我若沒帶她走,就別怪我在此大開殺戒。不曉得堯日國失去了王,將會變得何等混亂?」淳於玥收起笑容,沉聲威脅。
「你敢威脅本王?」皇颺眼眸半瞇。
淳於玥一點也不將他的怒氣放在眼裡,「只要能將瑤姬帶回刑闌國,無論什麼事我都做得出來。」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妹子繼續留在這裡受盡折磨。
皇颺不發一語,怒瞪著他。
淳於玥同樣怒瞪著皇颺,毫不退讓。突然,念頭一轉,當著眾人的面揚聲問道:「你這麼不願意讓她離開……可是愛上了她?」
皇颺眉峰緊蹙,「本王不會愛上任何人。」
「那就讓我帶她離開。」
皇颺並未答腔,逕自起身步離殿堂,守衛一併退離。
下一瞬,宮中總監入內,帶領淳於玥前去昭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