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我會想你才有鬼咧!」宋芸依幾乎是出於本能就伶牙俐齒的回嘴,完全不跟他客氣。
他低低的笑聲傳來,似是很享受她的嗔啐。
『那請問你特地來打擾我有何貴幹啊?』他以有禮的口吻嘲諷問道。
打擾?好你個章亞琛,居然敢說她打擾他宋芸依瞪眼。
專注看著她的歐芷茵突然發現她的臉色紅白交錯,向來犀利的口才好像有幾秒的遲鈍,好奇地偏了偏頭。
宋芸依接觸到歐芷茵狐疑的目光,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連忙清了清喉嚨,用凶巴巴的口吻壯聲勢。
「你以為我喜歡找你啊?要不是藍岳那傢伙的電話不通,我才懶得打給你,浪費我的電話費!」
『原來是找我當接線生哦?』他自嘲著,掩飾沒來由的失望。
「這是你的榮幸欸!快點啦,叫藍岳來聽,芷茵要找他。」時間場合不對,她停止抬槓。
『他喝掛了啦。』章亞琛宣佈不好的消息。在他出來接電話之前,藍岳已經是東倒西歪了。
「嗄」宋芸依瞠目結舌,頓時不知怎麼反應,芷茵見她如此,不禁心急的表示要和章亞琛說話,搶過了手機。
「喂,阿琛,我是芷茵,你現在和藍岳在一起嗎?」她吃力地撐坐起身,憂心問道。
『芷茵,我人現在是在店外跟你們講電話,店裡面太吵了,聽不清楚,藍岳還在裡頭,差不多已經喝醉了。』對像一換成是歐芷茵,章亞琛那吊兒郎當的口吻就收斂了許多。
歐芷茵嫁給藍岳一年多來,透過他們找藍岳的頻率並不多,今天難得一次,卻好巧不巧遇上藍岳喝醉,這會兒不知她會怎麼想?他身為麻吉好友,可得好好幫藍岳解套才行。
「喝醉了怎麼會喝到醉了呢?」芷茵訝異的提高音量。
她瞭解在PUB那種複雜的環境下工作,小酌幾杯是無可厚非,有時是推不掉的應酬,有時則是他們Mans talk time。
然而,藍岳酒量雖不差,但也沒有特別好,平時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則他向來很自制,要喝到醉的次數是寥寥可數。
『這家新PUB的老闆和唱片公司的主管有交情,對方今天剛好來捧場,所以老闆特別幫我們引見,難免要多應酬幾杯。我們一團五人,目前三個陣亡、一個垂危,只剩我是清醒的。』章亞琛詳細的解釋。
Blue Moon的團員們無一不希望有朝一日能出唱片,結束這種不穩定的走唱生涯,所以只要有機會,大家都很積極的把握,而芷茵身為其中一員的妻子,自然很瞭解這是他們一致的夢想。
「原來是這樣啊!」她瞭然的低語。
『你如果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等藍岳酒醒一些,我再轉告他。』他婉轉地提議道。
畢竟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說什麼都沒有用。
歐芷茵遲疑了下,原先想通知藍岳的衝動已經消散了。
她最需要他陪伴的時間就是剛才和現在,要等到藍岳酒醒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既然他短時間內回不來,而她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醫院,那麼她在這時候交代阿琛也於事無補。
不用了,還是不說了吧!
「沒什麼事了,只不過要麻煩你收留藍岳,別讓他開車,免得危險。」歐芷茵溫婉地委託。
本來是要向藍岳尋求依靠的,沒想到反而變成要擔心他了。
『這我知道,你放心吧!』章亞琛笑了笑。
芷茵就是這麼體貼又善解人意,難怪藍岳願意收斂他不羈的性格,成為全團最早踏入婚姻墳墓的先驅。
「謝謝你了。」她收了線,把手機歸還給宋芸依。
「搞什麼嘛!你在這裡生病,他在那裡開懷暢飲哦?」宋芸依脾氣沖,馬上忿忿不平地批評。
雖然她不介意來看顧芷茵,但不免要計較那身為丈夫的藍岳失職了。
「不能怪藍岳啦,他又不知道我生病。」歐芷茵連忙為藍岳辯解,擔心宋芸依一氣起來會炮轟藍岳。
「你哦,就是太好講話了!男人不能寵,他們會得寸進尺的。你是他老婆,有權利要求他,最起碼叫他馬上滾回來。」抱著獨身主義的宋芸依忍不住發表意見,因為心疼她,所以特別憤慨。
藍岳和歐芷茵是因為她的因素才會認識的,所以她一直認為芷茵幸福與否,她或多或少都得負一點責任。
之前他們過得甜蜜快樂,她就覺得欣慰開心,可最近他們之間的相處情況好像愈來愈不對勁,一見藍岳虧待了芷茵,她也比任何人都還要氣憤!
歐芷茵抿唇笑了笑,已經習慣她的直腸子了。「他們遇上唱片公司的人,正忙著做公關呢!」
「阿琛說的?」宋芸依挑眉,暗忖他們終於遇到伯樂了。
「對啊。」
「那可信度要打折。」然而,和章亞琛的恩怨情仇太多,導致宋芸依對他的評價相當低。
「不會的,阿琛雖然愛開玩笑,但重要事不會跟我亂講的。」歐芷茵倒是不疑有他。
「呿!」宋芸依不予置評了。
「沒關係啦,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應該吊完這瓶點滴就可以回家了吧。」歐芷茵淡淡一笑,只能調整心情,告訴自己不要一遇到事情只想著依賴,她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照顧自己。
「你不能回家!待會兒出院後就到我那兒去,否則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宋芸依二話不說就攬下照顧她的責任,這是朋友的道義。
再說,她打算等藍岳親自來接芷茵的時候,再好好念他一頓,她不會眼睜睜看著藍岳虧待芷茵而不聞不問的。
「芸依,謝謝你。」歐芷茵知道若有意拒絕會換來更冗長的叨念,所以順從地點了點頭,乖乖地躺回病床上。
愛情製造了她的空虛寂寞,可友情卻給了她溫暖、驅除了孤單,讓她更有力量去面對所有挫折。
第二章
藍岳想從未芸依手裡接出歐芷茵,被狠狠地刮了一頓,是可想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