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說定了,接下來的就看你了。」小九心底重燃一絲希望。
「好,就今晚三更,我會跟師父說妳想見他,到時妳就多纏住師父一些時候吧!」老八掏出腰際的鑰匙,交到她手上。
「對了,封徹被囚在哪兒?」
「就在我們以前住的石洞裡。」
「我知道了,謝謝八哥,後會有期。」她緊緊握住他的手,忍痛道別。
當晚下了場小雨,夜雨濛濛,天氣微寒,眼看已是入秋。
三更一到,小九閉上眼,就等著傅松過來。
不久,她聽到了腳步聲,認出是傅松走路的聲音,看來她的計畫已經跨出第一步。
*** *** ***
小九故意用話刺激傅松,跟他生活了這麼些年,她很清楚他的個性就是不禁激。只要誰激了他,他定會像發狂般喋喋不休地怒罵著,不罵個一兩個時辰絕不會罷休,待罵完後再狠狠的酗酒。
果真,好不容易他罵累了,離開石洞時已是四更天,老八也已安全的逃離北叟山。
眼看即將天明,小九不再拖延,拿著八哥給她的鑰匙,想盡辦法走出地洞,所幸週遭無人監控,讓她稍稍鬆口氣。
「八哥說他被關在以前的石洞,那應該是往這吧?」小九喃喃自語著。也幸好她以往長年待在這兒,對北叟山再熟悉不過,很快就辨別出方向,往石洞直奔而去。
此時,天際還下著小雨,一路上躲過幾個巡邏的嘍囉,眼看石洞近在眼前,她卻發現洞穴外有數人看守著!
思付了會兒,她拾起地上的碎石,朝他們疾射而出,在他們倒地的同時,她立刻奔上前,從其中一人身上翻出鑰匙,打開石門。
她急切的衝進去,就見封徹正在床上打坐。
「徹……」她嘶啞地喊道。
封徹赫然張開眼,當看見小九時,有一剎那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妳……妳怎麼來了?」
「八哥他救了我。」她趕緊來到他身畔,撫著他的傷口,「對不起,徹,我……」
「什麼都別說,我知道的。」他直盯著她的小臉,如今他還真不得不罵自己太過大意,她和當年的臨容公主是這麼神似,而他竟然疏忽了!
「你知道?」
「那老傢伙八成又騙了妳。」他一手撫著傷處,下了床,「我原本還打算早點養好傷去救妳出來,既然妳已平安脫身,我們這就離開。」
「可是你的傷?」
「沒關係,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封徹的一雙大手緊緊握住她的柔荑,兩人摸黑離開石洞。
到了外頭,雨絲還在飄,弄濕了兩人的衣裳,他摟緊她,「冷嗎?」
「不,有你在就不冷。」她朝他甜甜一笑。
「那快走吧!」
奇怪的是,無論他們怎麼走,都像是在原地打轉,最終又回到了石洞前。
「怎麼會這樣?我們該不會走不出去了?」小九握緊拳,驀然想起傅松這些年來沉迷於五行八卦的研究中,該不會他們陷入他布下的陣裡?
封徹瞇起眸,也明白他們要走出去不容易,但無論如何,他一定要讓臨容平安回去與皇上、皇后相認。
他臉色沉重的轉向小九,「我已經知道妳的家人是誰了。」
「真的?我父母是誰?」小九很意外,但事到如今她唯一相信的只有他。
「還記得我跟妳說的那件事嗎?」
「什麼事?」她眨著大眼。
「關於臨--」
「哈……你們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情話綿綿?是不是認命了,打算在死前來個最後的溫存?」傅松詭異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
封徹緊拽住小九的小手,望著黑暗中的人影,「傅松,你可以要我的命,但是放了她。」
「不可能,你知道我的目的。」傅松利目一瞪。
「那我就讓你永遠達不到目的。」他抓住小九的手一步步往後退,壓低聲對她說:「小九,妳聽我說過臨容公主的事對不對?記住,妳就是臨容,而傅松就是當年抓走妳的人,妳不要再被他利用了。」
小九聽得一傻,瞠大一對杏眼,「我是臨……不可能,你在逗我吧?」
「這時候我哪有心思逗妳,我說的句句屬實,妳頸上的那兩個紅點便是證據。」說到這裡,他突然不動了,因為他的腳已踩到懸崖邊。
小九也感覺到了,看了看深不見底的懸崖,「怎麼辦?」
「別怕,我送妳過去。」
「這距離……太遠了,絕不可能。」她也練過輕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可以的。」若是以前,他絕對辦得到,可是現在他傷勢未癒,沒有太大的把握能做到,但是為了臨容,無論如何他都得冒險一試。
「可是……」
眼看傅松掛著抹奸佞的笑容慢慢朝他們走近,他緊緊攬住她的腰,「抱緊我!」話落,他抱住小九,往懸崖的對岸躍去。
「可惡……」傅松氣得拉開手中長弓,搭起箭,朝他們消失的方向疾射。
「怎麼辦,他們跑了。」小嘍囉問道。
「別擔心,他的傷勢很重,絕對過不去的。」傅松瞇起眸,「罷了,算我白養了那丫頭十多年吧!」
第九章
飛箭亂射下,好巧不巧的射中小九的後肩,但她仍緊抓著封徹的腰,將自己的內力輸入他體內,幫著他一起躍過這懸崖。
加油呀!封徹,我知道你行的。她在心底不斷喊道。
「臨容,就快到了,再撐一下。」在絕望的一刻,往往毅力是無窮的,即便體力已不支,只要相信自己辦得到,就一定可以。
「嗯,我知道。」她笑著說,但笑容卻愈來愈虛弱。
「怎麼了?臨容。」封徹可以感受到她的身子愈來愈綿軟無力。
「我沒事,快……快點。」小九的嗓音都破碎了,淚水一串串落在頰上。她知道自己中了毒箭,或許已活不久。
原來這箭是當初魯沁留給葛天易的,如今被傅松拿來傷人。幾次與魯沁交手,小九知道她習毒已深,每每使出的毒物都非常厲害,絕非輕易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