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孤芳不自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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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何俠拿著王令,臉色鐵青,沒有作聲。

  不一會,侍從過來稟報:「駙馬爺,府外有一隊馬車過來,說是公主送給駙馬爺的風音姑娘到了。」

  何俠眼中掠過怒意,淡淡道:「我知道了,這就去接。」一路放開步子,跨出駙馬府門檻時,鐵青的臉已經帶了笑容。

  「風音姑娘,勞累了。」何俠親自上前,優雅地扶了馬車中的女人下車。

  風音落了地,對何俠緩緩屈膝行禮:「駙馬爺。」聲音嬌怯,抬眼看何俠時,眼神也是怯生生的。

  一同進了府,何俠將她引到後院,邊走邊道:「王令剛到,姑娘的房間還未來得及佈置。不如先到廳中喝茶,吃過晚飯,侍女們就該弄好了。」

  風音低著頭道:「風音是奉王令來伺候駙馬爺的,奴婢罷了,何須另行佈置房間。駙馬爺就將從前侍女住過的房隨便賞一間給風音好了。」停下腳步,剛好就在娉婷的房門前。

  冬灼勃然變色,忍不住跨前一步,被何俠警告地掃了一眼,只能咬牙退下。

  何俠柔聲道:「既然如此,這件房空著也是空著,委屈姑娘住這裡了。」

  「多謝駙馬爺。」風音溫婉地笑了笑,朝何俠微微屈膝:「風音先去房中整理行李,再來伺候駙馬爺用飯。」

  「去吧。」

  看著她推開房門,跨了進去。

  何俠一聲不吭,轉身就走。冬灼黑著臉跟在後面。轉過假山,聽見身後傳來錚錚琴聲,顯然是風音正在房中撥弄那具古琴。

  冬灼煞住腳步,磨牙道:「貴常青,你這個老不死的,欺人太甚!少爺,你怎麼……」抬頭時,發現何俠已經去遠了。

  ☆☆☆

  白雪化盡,春天終於到來。

  又是摘花入鬢時。

  比之前年,四國情勢,已是又一副局面。

  歸樂王宮內,大王與王后族系的關係就如薄冰下的暗流,漩渦越轉越急。

  北漠上將軍則尹正式歸隱,帶著夫人嬌兒離開舊所。

  東林大王在失望和悲歎中病逝,東林王后在群臣跪拜下,莊嚴登上大殿中央最高的寶座。

  而隨著白娉婷的死訊而來的,是鎮北王楚北捷的失蹤。

  兩大名將失其一,剩下的小敬安王何俠卻沒有妄動。

  要稱雄天下,須先臥薪嘗膽。

  雲常駙馬寶劍在手,不動聲色。

  ☆☆☆

  雲常郊外。

  夜深月明,草蟲低吟。

  林外的小屋內,有白髮老者盤坐席上,年輕的學生恭聲道;「弟子有一事不明,想向老師請教。老師在北漠開講授課已有多年,深受愛戴,為何定要離開北漠,到這雲常來?」

  老者笑道:「人老了,就怕死。四國即將大亂,不來雲常這個最安全的地方,倒要躲到哪裡去?」

  學生奇道:「老師怎麼知道雲常最安全?」

  「呵呵,天下名將,一個楚北捷,一個何俠。現在還剩誰?」

  「楚北捷不知所蹤,何俠正在雲常都城當他的駙馬。」

  「小敬安王怎會是甘心當駙馬的人?」老者歎道:「歸樂自取其禍,毀了敬安王府這道護國屏障,北漠走了則尹,東林失了楚北捷。一旦何俠領雲常大軍殺來,三國根本沒有可以應付何俠的大將。要避戰禍,除了雲常,還能是哪裡?」

  「老師結論下得太早了吧。」

  「何俠的將才,還有誰可以比肩?」

  「有。」弟子道:「楚北捷。」

  老者笑著看他,似寵溺地看著不懂事的孩子:「楚北捷現在何方?」

  那弟子倒也倔強,道:「只要活著,他就仍是名將,仍是何俠的對手。」

  「人活著有什麼用?如果像行屍走肉般,就算和何俠碰了面,也不過白送性命。」

  「有一個人,定可以讓他重新振作。」

  「誰?」

  「白娉婷。」

  老者笑問:「白娉婷如今何在?」

  弟子一愣,低頭道:「她已經死了。」

  「不錯,她已經死了。」老者撫著灰白的長鬚,低聲長歎。

  弟子還是不肯放棄,道:「楚北捷若能為一個白娉婷振作,又怎知他不會為了別人振作?」

  老者溫和的視線,落在弟子的臉上。蒼老的眼睛深處昏昏黃黃,但閃爍著智慧的火光。

  「你可曾聽過白娉婷的琴?」

  「弟子沒有」

  「你可曾見過白娉婷的人?」

  「弟子沒有。」

  「你可曾看過白娉婷請雲常公主在戰場上交給楚北捷的信箋?」

  「弟子沒有。」弟子低頭答道:「弟子只聽過她的名字,聽過她的故事。」

  白娉婷,敬安王府的白娉婷。

  她的名字已傳遍天下。

  她的故事,卻尚未結束。

  《待續》

  番外 危情

  要弄懂一個男人,可能要花一輩子的時間。

  而有的男人,你可能花一輩子也弄不懂。醉菊想。

  番麓就是那個可惡的男人。他比女人更像水,沒有定態,若細看,吊兒郎當的時候,眼裡往往閃著犀利的光,若忽然變得惡狠狠了,活像個將要吃人的魔王,不一會,唇角戲謔的笑又會驀然浮出來。

  那男人是個惡人。

  他悠閒地舉著輕弩,將醉菊驅趕到純白一片的絕境,又不知為了什麼,發了瘋似的從狼群的尖牙利爪下搶了醉菊回來。

  他雖救了醉菊的命,卻沒還給醉菊自由。

  「你要是想跑,我會像逮兔子一樣地把你逮回來。」說這話的時候,番麓的嘴角有著邪氣的笑。

  醉菊狠狠瞪著他,暗裡發誓,她絕不會讓他逮到。

  這個誓言無法驗證,整整一年,她根本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番麓是關人的專家,他總能看穿醉菊籌劃已久的逃跑計劃,輕而易舉地笑著戳破醉菊的美夢。

  ☆☆☆

  「為什麼?」醉菊不甘心地問。

  「你不是軍人,你沒學過徒手搏擊,你沒學過如何囚禁俘虜,你沒學過如何在荒山野嶺中追蹤敵人。」番麓反問:「你怎麼可能從我手裡逃掉?」

  「為什麼要關著我?殺了我不是更好嗎?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番麓又反問:「你真的不想活嗎?」

  醉菊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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