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想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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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哈哈,哈死也沒有你的分啦。」另一位工人笑著吐槽。

  「小范,啤酒呢,拿來給這些傢伙洗洗嘴,嘴巴臭死了,都是一些黃色廢料!」大羅開罵,大力水手拳招呼了他們的啤酒肚。

  他們吃痛喊叫的聲音,抓回奧伏羲突然飄遠的思緒。

  她那睏倦怠疲憊而浮現的黑眼圈叫人無法忽視,女人不是最注重美容睡眠的嗎?她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可就算再累,也沒有必要爬上他的床吧?

  的確叫人印象深刻,短時間,他是忘不了這個女人了。

  「奧先生,這要怎麼辦?」大羅無奈的問著。他的搬家公司成立多年,就數今天最好玩。

  「先把床抬進去吧。」

  「搬新厝,新娘自動送上門,眠床跟新娘同進房。」搬家工人們肆無忌憚的開起玩笑。

  「少不正經了,做事!」大羅吼著。

  呂可娣嚶嚀了聲,好吵,蚊子嗎?

  她輕翻了身……

  春眠不覺曉。

  第二章

  一早醒來,呂可娣眨眨眼,待看清四周,想起昨天……天啊!她連床帶人被搬進屋?像一尾煮熟的燒酒蝦,她跳下大床就往外跑。

  她不停狂奔,像後面有怪獸追著,血管的熱氣加快循環,她真是丟臉丟到大西洋去了!

  「噢!」不知道撞上什麼東西,軟軟的充滿彈性,可是衝勁太大,她還是痛得咧大嘴。

  「喂,你走路不看路的嗎?」低低的聲音非常悅耳,雖然帶著抱怨,但如絲般的鑽進她的耳朵,令她驀然回過神。

  看清楚眼前的人,她揉眼,「荷眼?」

  她要上班了嗎?這麼早,時間好像還沒到,而且荷眼對時間向來沒概念,是標準的遲到大王,多年捧著的飯碗沒掉破,真是奇跡!

  「花開了。」荷眼用著宣告極為重要事情的語氣說,像天下都該為之動容,或是為這件事拍拍手。

  屋前花木扶疏,雖然沒什麼特別嬌貴的花朵,但鶯歌特產的大水缸浮著白紫粉相間的蓮花,一小畝薰衣草,貼著泥土的豬母草……這些台灣鄉下常見的植物,則為此處增添不少美意。

  其中最引人側目的,是一株長達好幾丈高的墨海棠,葉子片片比純淨的翡翠還要綠,那種細嫩溫潤帶著自然的靈氣,就像還魂的花妖穿梭時空,不蔓不枝的佇立在紅塵人間。

  荷眼癡癡的看著墨海棠花,她一身檸檬綠香奈兒最新一季的服裝,修長的腿纖細白皙,烏黑如墨的長髮飄逸的流瀉至腰際。美眸中充滿了驚訝和不可置信。

  「開了……」她喃喃驚歎。

  花香吐納。

  是真的,不是做夢。

  也不知道是氣候不對還是照顧的方式錯誤,只長葉子不開花的墨誨棠居然破天荒的開了幾百朵,每一朵都有女子的拳頭那麼大,冷香飛躥,嫣然飄動。

  呂可娣揉了揉眼睛,「哇勒,真的耶。」

  以前就連朵小花苞也沒見過,現今突然沒消沒息的盛放,是什麼事要發生的預兆啊?簡直是弔詭!

  「別碰,一碰,她就會飛走。」呂可娣的指頭才動,荷眼便大驚小怪的嚷嚷。

  「小氣,我只是確定一下。」嬌嫩的花蕊清明如春天最初的夜露,幾乎叫人轉不開眼睛。

  「可娣,」荷眼轉向她,嫵媚的眼睛有著驚訝過後的空茫,「你咬我一下。」

  「只是花開,有必要這樣嗎?」

  見她不行動,荷眼伸手摸上她的臉頰,毫不客氣的擰了她的水嫩一把。

  「啊……好痛!你幹嗎捏我?」呂可娣捂著被掐紅的臉蛋往後跳,張嘴像金魚,只差沒冒出水泡來。

  荷眼看著自己纖長的指頭,壞心的淺笑,「我確定不是做夢。」

  「是啊,我的午餐有著落了,墨海棠炒筍絲肉片;」呂可娣水靈生動的眼珠直瞪她。

  「你敢?這麼美麗絕艷的花是用來賞心悅目,怡情養性,不是用來吃的好不好?!」天啊、地啊!她當初怎麼會看上這個女人進而賴上她的?!

  「不吃白不吃,我可不要暴殄天物。」她是很就事論事的。

  物盡其用也是一種美德。

  「你的腦子就不能加一點羅曼蒂克的想法?我怎麼會認識你啊!」荷眼受不了的叫。

  「我以為我夠開通了,平常人不會開口閉口說自己是狐狸精,還是一隻迷路了幾百年,如今賴著我吃喝的狐狸精。」

  荷眼怎麼來的,呂可娣沒記憶了,儘管她的某些異能一開始困擾過她,也有過不安、不自在,但終究也有讓她覺得好玩的地方。

  會自然的接受她,別無其他,只因為她需要一個伴。

  也因此,荷眼就存在了。

  「你胡說,我可是個美麗能幹的上班族,不許你羞辱我的能幹!」傾城傾國的狐狸精被迫在人間上班工作,已經是一種洗刷不掉的恥辱,她哪裡白吃白喝了?

  「你一年換二十四個老闆,最近這個,是紀錄外的紀錄!」

  「你逼迫一個妖精去上班,我是受虐的兒童!」簡直是侮辱她的妖格。

  「狐狸精,你自己承認的。」

  「是你飄洋過海把我帶來的,還是要我說用『偷』的?」欺負呂可娣是她每天生活上不可或缺的調劑。

  「所以,我也摸摸鼻子承認了,投請道士或乩童來把你收走啊。」正常的情況,遇到什麼怪力亂神、妖魔鬼怪,或者像荷眼這種什麼都稱不上的「魔神仔」,有腦袋的人都會除之而後快,而不是與其同居,還住了不少年。

  她後悔過的,後悔以前的年少輕狂,然而,如今她也得到了報應,荷眼就是她的報應,一隻堅持非要跟她住在一起,直到她找到回家的路為止的狐狸精。

  「要是往前推個幾千年,我或許還忌諱那些牛鼻子老道,可現在人們的眼裡只有錢,誰信那一套!」出去嚷嚷,搞不好還被捉進杜鵑窩。

  「好吧,怎麼說都是你有理,我沒力氣跟你爭。」呂可娣求饒,一隻狐狸精要是頑固起來就麻煩了。

  「怎麼回事,你今天這麼快就舉白旗投降?不尋常喔,你說!」荷眼近似狐狸的眼睛在她身邊打轉,一邊還用鼻子嗅呀嗅的,以為可以聞出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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