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已有所動作,我方連日來折損數名大將和重臣,你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若若怔住了,好半天才喃喃自語,「父皇……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他不希望見到和平嗎?」
「若若,你……你想回去嗎?」他聲音略帶痛楚,小心翼翼地詢問。
「我不要回去,你要趕我回去嗎?」她小臉愕然,差點急哭了,「我是你的妻子,說什麼也不要離開你!」
她的話徹底粉碎他所有的懷疑和不安,耶律宿低喊一聲,將她的螓首壓在厚實的胸膛上。
「若若,我這輩子絕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絕不。」
她緊緊偎著他,感動的淚水迷濛了她的視線。「大哥,有你這句話,我就算死也甘願了。」
只是戰火煙硝味似乎越發濃重了,他們的愛還能夠在陰謀詭譎中屹立不搖嗎?
第九章
由於宋遼兩國情勢逐漸緊張中,耶律宿幾乎每天都在議事廳裡與眾臣商議對策,同時加緊追查下毒兇手。
若若的心情也不得輕鬆,雖然她與耶律宿的感情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但她有種不祥之感,覺得好像有種陰影正逐漸靠近她。
奇了,以前身處大宋皇宮內,雖然國家局勢不好常打敗仗,可是她也沒有這種恐懼的感覺,或許是那時候的危險與威脅並沒有這麼逼近她。
她似乎能感覺到危險就在她背後伺機發難,但她就是想不出那種危險會是什麼。
難道有人要行剌她嗎?
小柳兒緊緊跟在她身後,見主子悶悶不樂她也開心不起來。蘇艷還是像往常一樣,有時候不見她的人影,可是過不了多久她又冒出來了。
若若曾懷疑蘇艷會不會就是那個下毒的人,可是她怎麼也不願相信就是她是兇手。
小柳兒聽見她的歎氣聲,不禁開口安慰道:「公主,您最近是怎麼了?怎麼成天歎氣呢?您別擔心了,也許根本不會有戰事發生,現在的消息只是旁人在捕風捉影而已。」
「你不明白,這回不一樣。」若若苦笑一聲,「倘若真打起來,你要我如何自處?
一邊是父皇一邊是夫婿,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您別苦惱了,我看大王對您還是極好,一點也沒什麼影響。」
「你不懂的,雖然大哥對我一片深情,可是父皇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該幫哪一邊呢?
就算都不幫,我也極不願見到他們互相殘殺。」若若憂愁道。
「唉,為什麼要有戰爭呢?原本日子不是過得好好的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回去問父皇,說不定又是那疑班讒臣胡亂進言了,才會有軍事行動的。」
小柳兒一拍掌,附和道:「對啊!公主可以趕回去呀!」
若若斜睨了她一眼,愁眉苦臉地說:「事情有這麼簡單就好了,我在這麼敏感時刻回去,那不就表示真的要打仗了,所以我這個大宋公主趕緊逃命回去了?」
小柳兒一怔,「對喔!」
「我現在才知道蘇姊姊以前說過的話,有些事在沒有涉足其中時,都可以想得很簡單,可是一旦身陷其中,卻是怎麼也抽不掉這煩惱絲。」說著,她低歎一聲,「唉,世事果然無常。」
「您也別難過了,天塌下來有大王替您頂著,您就不用愁了。」小柳兒樂觀的說。
聽到小柳兒的安慰,若若也只得打起精神,對著她微笑。
「你說得對,那我們去看看水蘭,她這幾天不知道住不住得慣。把她帶回來這麼久,都忙得沒有時間去探望她。」
「公主對她已經夠好了,還安排她弟弟讀書,也讓她在繡坊那兒做事,他們現在能安定的過日子也算是一種福氣了。」
若若還是充滿歉意,「可是再怎麼說,我還是該過去看看他們。」
「那小柳兒陪您去。」
「對了,蘇姊姊呢?」
小柳兒聳聳肩,「那個陰陽怪氣的人就不要理會她了,成天不見人影的,真不知她跟來大遼是做什麼的,還說要保護公主您呢!」
若若心底暗自一歎,「算了,咱們去就好,也許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吧。」
「說不定是動了春心了。」小柳兒不假思索的說。
「咦?」若若眼睛倏亮,「怎麼說?」
「噢,那只是我自個兒想的,因為我在花園裡看見她與拓跋護衛在說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枉費拓跋護衛對她好聲好氣的,她還是那副冰霜臉。」說完,小柳兒撇了撇嘴角。
若若好奇心大起,「真有此事?」
「公主您又想做什麼了?」小柳兒戒心大起。
「你那是什麼表情?」若若斜睨她一眼,側頭沉吟道:「我在想,或許……」
「公主要當紅娘,把他倆湊成一對?」
「你怎麼知道?」
「跟在您身邊那麼久了,若連您的心思都看不明白,怎麼能隨侍公主多年呢?」小柳兒洋洋得意的說。
若若失笑,伸手敲了她的頭一記,「你這丫頭,倒挺聰明的。」
「跟在公主身邊久了,耳濡目染之下總會變聰明一點。」
「嘿,你的嘴變得更甜了。」若若斜眼睨著她,「這可不是我教你的吧?」
小柳兒臉一紅,「哎呀,公主您存心要取笑奴婢是不是?」
「不,只是最近日子過得太沉悶了些,逗逗你也好。」若若拎起長長裙擺,蓮步輕移,「咱們還是先去看看水蘭吧。」
「是。」
☆ ☆ ☆
由於水蘭是若若親自帶進王宮,康婆婆不敢硬要她得日日上工,所以水蘭可以自由出入繡坊。
若若和小柳兒到繡坊便撲了個空,只得往她住的小宅院走來。
她們遠遠就見到水蘭正站在小庭院內放出一隻白色鴿子。
「水蘭,你在做什麼?」若若好奇地問道。
水蘭臉色一變,隨即以楚楚可憐模樣掩飾驚惶。「民女參見王妃。」
「免禮、免禮,快起來。」若若快步走向前,親自扶起她。「你方才在逗鳥兒玩嗎?」
「是的,住在這兒有一陣子了,一些鳥兒都會來這兒啄食我喂的粟米。」水蘭溫柔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