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撫了激躁的心,法蘭像情人般地在她耳畔邊廝磨低語:
「幾日不見,想我嗎?」
「我……」受不住他太過激情的熱吻,真衣粉頰緋紅、呼吸急促,無力地偎進他的頸窩。聞到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她頰色更紅。
「羞了?」帶有邪氣的俊眸,笑凝懷裡的她,「沒關係,我喜歡,你就繼續羞吧,總有一天,你會習慣的。」
「你——」真衣被他說得更抬不起頭。但一道淺笑,悄揚上她許久未曾上揚的唇角。
「你怎會來這裡?是來參加伯曼家的晚宴嗎?」
「你認識他們?」他意外,「但剛剛我問他們,他們好像不認識你。」
「當然,他們是有錢人家,而我只……」真衣愣了下,抬眼望他,「你跟他們打聽我?」
「還說,你連個電話也沒留給我,教我怎麼找你?而哈克……我的助理又找不到你的資料,所以,我就親自過來探探……哎,不談他們,無趣。」
談那些人根本就是在浪費他與真衣的生命。
「去你家坐坐?」望著身前清艷容顏,他邪美俊眸閃爍著異樣光芒。
其實,他是比較希望可以到她房間坐坐……嗯,什麼?這樣說太虛偽?
好吧,那他承認,與其到她房間坐坐,他更想摟著她,抱著她,直接到床上躺一躺,再滾一滾……不過,這些話不能說,會嚇跑他可愛的小笨蛋的。
「對……對不起,不太方便。」垂下頭,她搖著。
擰眉,看她,三秒鐘,笑意重新回到他臉上。
「那我們到前面看夜色、數星星。」如何?他夠體貼,夠羅曼蒂克吧?
所以小笨蛋,快快束手就擒吧,乖乖上當吧。笑意在他眼底蕩著。
「數星星?」他要陪她看星星?真衣想笑。
「走。」像是一種習慣,他牽起她小小的手,緊緊地握著。
噙笑俯看綻露笑顏的她,法蘭大步拉她走向前面的一塊空地,但,她步子緩慢,咬唇忍痛。
他注意到了,注意到她的龜速與痛苦表情。
「怎麼了?」他停下步伐。
「沒、沒什麼,對不起。」她急搖頭。
「沒什麼?」當他眼瞎了?鐵法蘭搖搖頭,但,卻又笑了起來。
「真是不乖。」他笑眼睨她,「不過,沒關係,我自己看。」
可以看見她手臉之外的部位,鐵法蘭眼中有著一股熱切的期待。
單膝跪地,撩起她長及腳踝的長裙,他興奮難耐。
真衣的身子比例相當完美,所以她的腿,肯定是既雪白又迷人。呵,他今晚運氣真不錯,說不定,不只可以看,還可以摸個幾下……
這機會,可真是教人興奮哪。
然,一觸到她長裙輕薄的質料,法蘭俊眉蹙擰。
「天氣這麼冷,你怎麼還穿這種夏天的裙子?」真是小笨蛋一個。
「你、你不要,你不要這樣……」真衣急著想撥開他的手。
「害羞呀?」看她微傾身雙手胡亂撥著,一副又氣又急的俏模樣,鐵法蘭覺得可愛極了。
但,可愛歸可愛,他好不容易才達到這種可以順理成章,掀她裙子的機會,哪會輕易放棄?不管,照掀。
「回去後,記得要換件冬天的衣裙,不然你會感……」他話聲乍止,因為原該是雪白的小腿,此刻卻是青紫斑斑。
心一驚,他將夏裙再往上掀起。
怵目驚心的擦傷、瘀血,宛如籐蔓般地攀附在她修長勻稱的腿上……
「怎麼回事?」無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法蘭抬頭,怔看像做錯事而眸光驚懼、不知所措的她。
「我……我笨笨的,過馬路沒看紅綠燈,所以,被車撞了,對不起。」
不想說太多,她眸光閃爍,簡單帶過那天可怕的情景。
「被車撞?那有沒有記下車號?」起身,他咬牙微笑地問著。
媽的,是哪個該死的混帳東西,竟敢撞傷他的小笨蛋!?他一定要砸了那部不長眼的爛車子!
「沒有,對不起……」像又做錯了事,她垂下頭。
「沒有!?」他尾音高揚。
「你、你在生氣嗎?」真衣眼色驚變,出於直覺地往後急退,差點摔跤。
「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氣的,請你、請你不要生氣……」
看著她的驚怯模樣,鐵法蘭是開心又心疼。
「沒有,我沒生氣,我怎會對你生氣呢?小笨蛋就是小笨蛋,來,我抱你吧。」他小心抱起她。
「哎,你!?」突然懸空的身子,教她微驚。
「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難道,你還想自己走?在傷好之前,沒事不准再四處跑,知不知道?」
「可是……」
「不准有可是。」法蘭立聲截斷她的話。
「我……對不起。」他的溫柔與體貼,教她心為之悸動,教她一點也不想違逆他的意思,一點也不想他生氣。因為,她覺得他人好好。
走了幾步路,鐵法蘭突然轉了方向,抱她走向小破屋。
「你、你要抱我去哪裡!?」他的方向,教她又驚了。
「你不是住那裡嗎?我送你回去,星星以後再看、再數。」
「可是屋子很亂,我今天都沒空整理,你不要……」她不要他走進那種地方,不要他看見她的窮困。
「有什麼關係?你都能住了,還會亂到哪裡?」倒是挺破的就是了。
看一眼破屋的外觀,他傾身走進低矮的木屋,見不到其他的人。
「你自己一人住?」放下她,他看著空蕩蕩、寒酸至極的小破屋。
「嗯,我媽媽現在不住這裡,她要過好一陣子才會回來。」
她想起未歸還的衣服。
「對了,你衣服的扣子我補好了,我去拿來給你。」掀開陳舊布簾,真衣走向只以幾塊木板搭成的床。
拿出床板下藏放多日的男服,她撩簾走出,綻著笑顏送出手上的紙袋。
「你看看這樣可不可以,如果不喜歡,我可以重新……」
看著突然空無一人的屋子,話聲在她喉間哽住,笑容也緩緩褪去。
微微地,她輕抿紅唇,笑著自己的愚蠢。
這樣一個簡陋而窮困的地方,他一個有錢貴公子,哪裡待得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