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野火姑娘啊,你穿女裝雖然美麗過人,但是手腳卻笨拙得很呢!」皇甫覺樂不可支地笑著,還特地湊近來看看她的窘狀。「太好了!我正嫌這裡無趣得很,有野火姑娘來替我解解悶,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你少管閒事!」野火咬牙切齒他說道,掙扎著自己站了起來,這一次她很小心地扶著牆壁站好。
「好凶吶!野火姑娘氣沖沖地來做什麼?找出城令牌嗎?」皇甫覺眼裡閃爍著惡意的笑,搖動著手裡的扇子。
她被激怒得發出一聲低叫,提起裙擺就要往皇甫覺衝過去。但是只來得及踏出步伐,腰間就猛地一緊,她嬌小的身子被巨大的力量一拉,別無選擇地撞上鐵鷹寬闊的胸膛。
「烈火兒,你就是要對他無禮,也要等到私底下。」鐵鷹緊握住野火纖細的腰,將她固定在身上,靠在她的耳畔低語著。她實在太過單純了些,任何情緒都藏不住,輕易地就被人激怒了。
「我要殺了他!」野火握緊拳頭,渴望地看著皇甫覺。
「相信我,想這麼做的人可不只你一個。」鐵鷹低語著,有些不捨地鬆開握在她纖腰上的手。野火的反應愈是激烈,皇甫覺就愈是覺得有趣,惡性循環下去,他這個未婚妻倒成了皇甫覺的玩具了。
「鐵城主,我們是否能夠繼續討論下去?請你馬上做出決定,看是要在何時處決魔教之子吧!」一個老人不耐他說道,有些厭惡地瞪視著野火。在他眼裡看來,野火行為粗野而且目無尊長,根本就不配成為鐵鷹的妻子。
野火倒吸一口氣,瞪大眼睛望著鐵鷹,有些急切地詢問:「你們要殺韓振夜?為什麼,他不是什麼壞人的。」她不明白地猛搖頭。
「顧姑娘跟韓振夜有過接觸?魔教的人善於偽裝,或許顧姑娘只是暫時被迷惑了。」沈寬笑容不改地問,緩慢地走近幾步,模樣像是最慈祥的長者。他看著野火,眼睛深處始終有一種難以解釋的光芒,那種光芒被種種情緒覆蓋得很好。
野火即本能地往鐵鷹靠去,潛意識裡就對聚賢莊的人感到不安。是不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太過羞窘,險些讓他們瞧見她的裸體,所以她難免就對沈寬有些顧忌?每次視線與沈寬接觸,她心裡就是會有著莫名的恐懼。
「這幾日冰兒為他送吃食去時,我也會跟著下去。」野火緊靠在鐵鷹的身上,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一雙小手也緊抓著他的衣衫。
她本來也以為韓振夜不是什麼好人,才會有那麼多的名門正派等著要他的命,但是這幾日來,跟著冰兒在地牢裡流連,她隱約發現事情似乎跟她的想像有所出入。
韓振夜似乎跟一般惡徒截然不同,尤其是他看著冰兒的眼神,總是會讓野火想到鐵鷹。
幾次她只是陪著冰兒到地牢去,簡單地與韓振夜談了幾句就匆忙離開,不敢打擾兩人。
會用那麼熱烈而溫柔的眼神看著一個女人的男人,怎麼會是十惡不赦的惡徒呢?
所以,此刻聽見他們準備要處決韓振夜,令野火格外地焦急。
鐵鷹皺起眉頭,不知道是該吻得她頭昏轉向,還是該給她柔軟的粉臀一陣好打。他先前已經不斷地囑咐,不許她再去地牢裡;事情還沒有告一段落,危機尚在醞釀,她知道得愈多,只會愈危險。
「我說過,不許你再去跟他有任何接觸的。」他不悅地說道,但心中認命地知道她若是打定主意,就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警告。
在場的眾人,聽見野火替韓振夜求情,臉色紛紛變得難看,有不少人都是曾吃過魔教的暗虧,對韓振夜早已懷恨在心,聽見了野火的說詞,心裡只有幾分不以為然。
沙薩恩則是瞇起眼睛,懷疑地看著野火,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當初名滿天下的顧家,就是因為得罪了江湖賊人,才會在一夜之間滅門。要是顧姑娘的父母地下有知,曉得顧姑娘竟與魔教之子私交甚篤,還為他求情,不知道心裡作何感想?」
野火的身子在轉眼間僵硬,她瞪著沙薩恩。「我父母心裡會怎麼想,好像還輪不到你來猜測吧?還是我好心些,一刀送你下黃泉,請你替我問問?」她極為憤怒地說道,回以一聲冷笑。
「顧姑娘,你想過沒有,顧家滅門血案的兇手至今尚未尋獲,而魔教長久以來危害正派人士。說不定魔教就與你的深仇大恨有關,如此一來,你還要替韓振夜求情嗎?」沈寬語氣祥和他說道,把野火當成不解世事的小女娃,耐心地解釋著。他的雙手攏在衣袖裡,隱藏著他隨身的那柄鋒利三尺長劍。
「沈莊主,魔教雖然惡名昭彰,但是活動範圍僅限於關外,倒是不曾到關內犯案。」鐵鷹徐緩他說道,握住野火的手,感覺到她微微的顫抖,他的眼睛變得冰冷,幾乎就想要把這些人轟出鐵家,痛恨他們竟然這麼卑鄙地戳刺著野火心中的傷痛。
「鐵鷹,你也想替韓振夜求情?」一名老者瞇起眼睛,憤怒地將手中的木杖擊往地面。
「這就是你真正的意思吧?所以處決的事情才會一再的被擱置下來。」他站起身來,瞪視著眼前一對年輕男女,在他眼裡看來,跟魔教扯上關係的,一概都是罪大惡極的。
角落裡傳來一聲冷笑,聽來格外刺耳。穿著黑色衣衫的男人站了起來,看著野火的眼神有幾分不屑。「是不是在外流落了多年,就真的跟一般大家閨秀有差別?雖然昔日顧家貴為豪門,但是看看今日,殘留的一雙兒女都是什麼德行?鐵城主,你可要三思,這樣的女子真的可以匹配你嗎?」
「再說一句對顧家不敬的話,我就剝了你的皮!」野火冷笑地說道,根本不在乎對方是武林高手。她心裡氣極了,根本不能忍受眼前這個人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