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他不是你家瘋子鄲,我瞭解的。」
早知道他們一定不會輕易鬆口承認,於穎彤也懶得再去爭論,反正她瞭解就夠了。
「雖然瘋子鄲真的很瘋,其實他也是不錯的人。站在朋友的立場,還是希望你能好好待他。」
看著他們親密的勾肩搭背,於穎彤有一種嫁女兒的複雜心態。
「他是,我不是。他的親密愛人是我們老總,是當初被強迫的。」
吃吃的笑著,既然無法改變她根深蒂固的執念,那左唯選擇自己先撇清,再繼續一起抹黑鄲封。
「是嗎?」恍然大悟地點了頭,於穎彤可憐的望了鄲封一眼,替他的坎坷遭遇心酸。
「你們夠了沒?我都說了我不是,哪裡來的強迫?」
氣得臉色一陣黑、一陣白,鄲封瞪著自己昔日的好哥兒們,徹底的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唉……是自己笨,帶了一個小人來譭謗自己。
「不要怪他,這對他來說是一段很不愉快的回憶。」
忍著笑,左唯熱切的望著於穎彤,心底對她有意思極了。
「我知道,左先生,你要多多開導他呀。」
同情心已經開始氾濫,於穎彤好可憐的望著瘋子鄲,完全沒注意到一旁左唯異常熱切的注視。「我會的。」偷偷瞥了鄲封一眼,左唯心底有些愧疚。
「左先生,我有東西放在你車上,能不能麻煩你去拿一下。」
於穎彤沒注意到,可是鄲封卻看見了。強壓下心底陣陣湧起的不快,鄲封咬牙切齒的瞪著左唯,一點也不喜歡他看於穎彤的眼神。
「什麼東西?」感受到鄲封的殺氣,左唯乖乖的改了口。「哦,我知道了。我去拿,你們先聊聊。」第一次看見鄲老兄這般的殺氣騰騰,腦筋一轉,左唯大概也看出了些什麼。
光看鄲封會對哪一個女孩子如此鍥而不捨就可以窺見端倪,更不要說一向沒脾氣的他,現在是多麼的怒火騰騰了。
可惜的望了於穎彤一眼,為了兄弟之情,他只好放棄了。有些低落的走出門外,左唯大方的將屋內小天地留給他們。
「為什麼左唯說什麼你就相信,我說的你都不肯相信?」
看見左唯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鄲封才酸溜溜的望向身後的她。
「我哪有?」被吼的有些委屈,於穎彤莫名其妙的望著瘋子鄲。
「我上次不是已經證明給你看,證明了我喜歡的是女人,為什麼你還是不肯相信?」
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心底複雜的情緒,煩躁的撥亂了頭髮,鄲封一點也不熟悉這樣的自己。
在演藝圈打滾這麼多年,其中不乏沒有比她更美艷的女星主動投懷送抱,他一向是可以泰然處之的。
鄲封怎麼也想不透自己現在會被一個認識不到三天的女人給引出這麼多莫名的情緒。
短短的三天,他有心疼、有吃醋,還有許多莫名其妙的堅持和義無反顧。
十分清楚這些透露出的訊息,鄲封怔怔的望著於穎彤清麗的笑容,胸中鼓動的震撼,讓他對一切再沒有懷疑。
是一見鍾情?還是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染了被虐的習慣,再也戒不了?
「我……」
一瞬間真的感受到他偶有的男子氣概,於穎彤愣愣的不知該怎麼回應他。
「我喜歡的是女人,而且我喜歡你。」
吶吶的望著她美麗的臉龐,鄲封直覺地脫口而出,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告白來得突兀。
非但如此,他心底還湧起一抹熟悉的感觸,久久不散。
「你……」
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震飛出九霄雲外,於穎彤呆呆的望著瘋子鄲,腦子裡霎時空白一片。
「我是認真的。」
活了近三十年,鄲封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只是這次心底卻強烈的透露著非她莫屬的訊息。
或許,他真的是非她莫屬了。
「你瘋了。」好不容易拉回神智,這是於穎彤惟一的知覺。
「能不能請你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全都是認真的。」
堅定的眼神瞅著她瞧,鄲封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一切。
「這幾天我要出差,等我回來之後,我希望能聽見你的回答。」
「我……」
從他的眼裡看出不容忽略的認真,於穎彤蹙起了眉頭不發一語。
靜靜的看著他離開了診所,於穎彤才頹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發著呆。
瘋子鄲不但不喜歡男人,而且還喜歡她?!
這真是一個太難消化的消息了。
他一定是瘋了,而且瘋得很徹底。於穎彤鴕鳥的想著。
鴕鳥的選擇將一切先拋在腦後,她起身拉下了鐵門,決心不再自尋煩惱。
反正,瘋子鄲一定是瘋了,而且說不定過幾天之後他就會恢復正常。
嗯,一定是這樣的。
於穎彤默默的催眠著自己,逃避的將自己投入成堆的公事之中。
又在診所裡忙到三更半夜,於穎彤回到租賃的小公寓時已經是深夜時分。
打開了屋內所有的電燈,她一向不喜歡晚上那孤寂冷清的感覺。
新時代新女性可以不需要男人,但是這也只限於白天。一到晚上,孤寂感會更容易跑出來作祟,排山倒海的吞噬掉所有倔傲的骨氣。
唉……也難怪媽媽當初和老爸離婚之後,會那麼著急的尋找生命的第二春。
真的是寂寞難耐呀。
把自己丟入了溫暖的大床,於穎彤悶悶的腦子裡莫名的浮現出鄲封的身影,想起下午他說的一字一句,她還是忍不住微紅了臉頰。
鄲封竟然會喜歡她?於穎彤還是滿心的不可思議。
自從三年前結束了最後一場戀情之後,於穎彤早對男人失去了信心和興趣。
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不是貪戀美色積了滿腦子的情慾,就是貪著她辛苦攢起來的小小積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真心的關心她,會體貼的去關心到她受傷敏感的內心深處。
從小,老爸就因為另結新歡而拋棄她們母女倆,媽媽又為了尋找生命的第二春而丟下了她。
一直活在被拋棄的不安全之中,於穎彤需要強大的安全感去滿足自己無止盡的害怕和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