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誰才是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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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她不想太早招惹到情敵。

  「你真的是太過分了……」看到她有反省的意思,愛德華也不好發作,悶悶念了她幾句。

  「你也該謝謝我,及時阻止你衝上去非禮你的大師,不然你早被轟出西西里島了。」她想到的說。

  方纔她掐愛德華的腰,不只是在阻止自己,也提醒了愛德華,否則場面會更慘烈。

  愛德華哀怨地瞥向她。

  「剛剛那樣又好到哪裡去了。」

  難得可以近距離欣賞偶像的風采,誰知還來不及進入狀況,就落得被轟出門的下場。實在是太傷他脆弱又善感的心了。

  愛德華的話讓她想起唐惟天的異常。

  「他今天的脾氣有點奇怪……」她沉思低喃。

  她第一次見到唐惟天用這種方式表達他的不滿。

  「大師脾氣古怪並不是新聞,你不用白費腦筋了。現在該好好想想你的論文,你總不會連繳交的期限都忘了吧?」愛德華涼涼的提醒。

  「哎……」愛德華踩到她的痛處,她忍不住哀叫出聲。

  她知道離別的時候快到了,不該胡思亂想,可是事關唐惟天,她就放不下。

  霍地一聲,她突然站起,沒預警地往回跑。

  「雲漾,你要去哪裡?我不准你回去一個人霸佔我的大師!」愛德華追了過去,對著她的背影大喊。

  「我回去拿換洗衣物,你先去莊園,不要跟過來,萬一惹惱了你的大師,我可不負責喔。」她頭也不回的交代。

  現在誰都不能阻止她去找唐惟天;她要弄清楚他今天的異樣,更要好好把握剩下的時間。

  *** *** ***

  官雲漾摸黑走進屋,越走,心裡的困惑越深。

  整棟房子沒有半點光亮,剛升上的弦月斜斜照進大廳,寬廣的空間顯得陰森。

  「不在嗎?會去哪裡?」完全感覺不到人氣,她有點不安。

  今天唐惟天的舉動太難掌握了,簡直就是裴玦上身,深沉又難搞。

  「你回來做什麼?」

  在她決定放棄室內的探查,打算往後院走去時,一個陰沉的嗓音飄了過來。

  她立刻看向發聲處,唐惟天正大剌剌地靠坐在沙發上,沉浸在黑暗中,在月光的掩映下只看得見半張臉。

  那模樣怎麼看都像只蟄伏的黑豹,隨時會衝上來咬人一口。

  官雲漾小心地摸摸自己的脖子,不解那個窗下的位置今天怎麼這麼熱門?

  白天,裴玦從那裡瞪她;晚上,唐惟天也從那裡嚇她。

  「你在生氣?」習慣他發火就怒吼的模式,她無法從他單調的聲音中判斷出他的情緒。

  唐惟天沒應聲,靠在椅背上的頭偏了個角度,斜眼睨她。

  如果早上裴玦在這裡拍的是紅酒廣告,現在唐惟天這副慵懶的姿態賣的就是啤酒了。

  隨便一個姿勢都性感得讓她想撲過去,可現在他戾氣太重,她還是乖一點比較安全。

  見他沒有搭理的意思,她自己找話講。

  「愛德華的來訪,我也很意外,如有冒犯的地方,我可以道歉。」

  聽到那個英國佬的名字,唐惟天抬起頭,兩道目光直直射向她。

  她馬上感到一股令人顫慄的陰氣襲來。

  「你是他的誰,憑什麼幫他道歉?」他的語調依舊平板得很難懂。

  「他是特地來找我的朋友,於情於理我都該負責。」她皺著眉頭解釋,越看這個黑色唐惟天越奇怪。

  他現在像是一座正要爆發的火山,出口卻被塞住了,因而滿腔沸騰的岩漿無法噴洩,只好困在肚子裡悶燒。

  悶燒出一屋子的烏煙瘴氣。

  「你到底在氣什麼?」她不懂有什麼事情可以令他這麼反常。

  被她這麼一問,唐惟天臉更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什麼,只知道從他看見他們並站在門邊那刻起,他就非常不爽。

  要不是情況太詭異,官雲漾也想用「戴綠帽的妒夫」來形容現在的他。

  被她盯得不耐煩,唐惟天忍不住吼了一聲。

  「你還回來做什麼?!」

  終於聽到久違的獅吼,官雲漾笑了。

  「這才對嘛!」她欣慰的低嚷一句。

  「你是打定主意不回答我嗎?」火山噴發不到一分鐘又冷卻下去,唐惟天的眼神漸漸冰冷。

  捉摸不住陰晴不定的他,她有點慌了。

  「你今天很反常。」

  「反常的是你吧?」

  為了一個愛德華,她可以二話不說的下山去,可以對他愛理不理。

  到底誰才是反常的那一個!

  看他的臉已經硬成千年寒冰,官雲漾立刻放棄這個話題。

  「我回來拿些東西。」她趕緊回答他被冷落很久的問題。

  「你動作不快點,你的好朋友會等得不耐煩吧。」他冷漠的說,每吐出一個字,溫度就降低一度。

  迫於他的寒氣逼人,官雲漾決定先上樓拿衣服御寒。可是腳一踏上台階,她忍不住輕聲呢喃。

  「我可能短時間內就必須回去了。」她低頭看著腳尖,不懂聲音怎麼會滑出喉嚨,也不明白自己這麼說的用意。

  她在期待什麼嗎?

  「那很好。」三個冷淡的字敲碎她所有的妄想。

  這一個月來她看得還不夠多嗎?怎麼會對他有所期待呢?

  對他而言,她不過是個有點功用、有點交情的路人罷了,她能奢望多少呢?

  「謝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她忍住心口被刨開的痛,轉身笑著對他致意。

  唐惟天沒說話,頭一偏,整個人埋進黑暗裡,看不見他的神情。

  官雲漾喪氣的收回視線,無力地拾階而上。

  如果今天的月光明亮些,她或許會看見一個不知為何生悶氣的大男孩,正被一層層冰霜包裹住,困在自己凍出來的冰塊裡。

  *** *** ***

  官雲漾認為自己是受到了詛咒。

  她在山頂上住了一個月都沒事,昨晚第一次下山睡在莊園裡,麻煩就找上門來。

  才剛進莊園沒多久,她爸爸好巧不巧地打來第一通緊急聯絡電話,傳來她在英國的恩師急於找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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