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簡易平。」
陸少東臉色微變。少誠未免越來越多事?
「他會落得如此狼狽,是你做的吧?」
既然她都知道,他也毋需瞞她。
「不錯。」
「為什麼?」
「我絕不容許有人欺負你。」
韓妤蝶心一震,因為他的話及他的眼神讓她震驚。
「沒必要的,這世上已經有太多悲慘的事,不該再多添他一件。」所謂一個銅板敲不響,當初若不是她傻,他也利用不到她。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小蝶。」他知道她恨簡易平,但更知道她並不想讓簡易平走向死路,她是面冷心善的女子。
「我不會感激你的。」
「我從沒想過要你的感激。」
韓妤蝶靜默了一下,緩緩說道:「奴婢在這裡謝謝大莊主的雞婆。」不知為何,她就是想惹惱他,想讓他對她死了心。
陸少東臉色一變,看著她轉身離開卻沒有阻止。
他深深的吸一口氣,硬是將因她那一句話而揚起的怒火壓下來。
她很厲害,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惹惱他!遇見她,他算是認栽了。
*** *** ***
「大哥,你早就看出她的身份了是吧?」陸少誠不解的問著,只因陸少東聽完他的詳細報告,俊顏依舊冷淡無波。
「渾然天成的尊貴氣息是粗俗布衣也掩飾不了的,對她的真實身份,我早有猜測。」
「那現在要揭穿她的身份嗎?」
「還不到時候。」
「大哥?」陸少誠不甚明白的看向他。
「我想知道韓老爺子對他這位女兒的想法,再決定該怎麼做。」她已經後悔當年所做的錯事,此時的她定想得到親人的原諒。
陸少誠挑了挑眉,瞬間明白陸少東的意思。
所謂擒賊先擒王,大哥一旦掌握住她最在乎的事,芳心自然容易取得,這招真高明呀!
「這幾天我會出遠門一趟,莊裡的事由你處理。」
「是。」頭一回,陸少誠答得如此乾脆,一點兒也不覺得為難。
第八章
韓妤蝶坐在亭內,看著百花爭艷的美姿。
不是她偷懶,而是陸少東出遠門,她和翠兒這兩個伺候他的貼身丫鬟並末跟隨,便空閒了下來。
坦白說,他不在府邸的這些天,她竟然有些思念他!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無法克制自己的腦子,去思念一個她根本就不會喜歡的男人。
她想,或許是因為這些日子一天到晚和他在一塊,已經習慣了;現在他突然不在莊裡,生活頓時沒有重心,才會一時間無法適應吧!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而且當對像又是一個很容易惹起她怒氣的人時更可怕。
歎了口氣,韓妤蝶起身正要回房裡休息,見亭外站著一名年輕男子,目光放肆的盯著她看。
「有事嗎?」韓妤蝶認得這名男子,他叫朱七,是莊裡負責花草的花匠。
朱七連忙搖搖頭,又點點頭,遲疑了一下才敢開口。
「小蝶姑娘,我……」接下來的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暗罵自己窩囊沒用,他注意韓妤蝶有一段時間了,老早就想跟她說說話,可又怕韓妤蝶會拒絕他。
韓妤蝶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模樣,沒有催促,僅是微笑的看著朱七。
朱七一看到韓妤蝶美麗如花的笑容,神魂顛倒到連話都不知道要怎麼說。
韓妤蝶見他傻愣愣的定在原地也不是辦法,便開口道:「有什麼事你快說,不然我要走了。」
聞言,朱七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喜歡你,你可以嫁給我嗎?」
韓妤蝶一愣,怎麼也沒想到朱七要說的竟是表白的話。
看到佳人驚愕的表情,朱七羞愧的直想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韓妤蝶瞧他手足無措、憨厚愚拙的模樣,突然笑了開來,「我沒有生氣,你別緊張好嗎?」
朱七一怔,抬起頭來看著韓妤蝶那嬌艷如花的臉龐,不敢相信的問:「真的?」
韓妤蝶點頭,「只是你突然這麼說,我嚇了一跳。」
朱七紅了臉。
「你種的花很漂亮。」她突然道。
佳人的讚美令朱七臉更紅了,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頗為彆扭的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啦。」
「這花開得極為美麗,叫什麼?」韓妤蝶指著一朵渾然天生的蝴蝶形狀小花。
「那是紫尾蝶。」
「那這個呢?」韓妤蝶又指向另一處。
*** *** ***
陸少東這趟遠門出去了半個月之久,這段期間過得最為開懷的應當是陸家莊的人。
在陸少誠這個散漫的主子帶領下,底下的人無形中自然也跟陸少誠一樣,偶爾偷偷懶不說,日子優閒得只差沒大夥兒泡壺茶,坐下來聊聊天。
而當陸少東一回莊,看到個個散漫得可和偷懶比擬的下人,濃眉一皺,馬上召來陸少誠。
正窩在自己房裡午睡的陸少誠,一聽到陸少東回來的消息,嚇得差點兒沒從床上跌下來。
大哥他……不是再過數日才會回來?怎麼會一聲不響的提早回莊?
陸少誠三步並作兩步地趕到書房,只見陸少東沉著臉,嚇得他差點沒再縮回腳。
但很無奈的是,陸少東已經看見他,讓他連想避避風頭的機會也沒有。
「大哥,事情還順利嗎?」陸少誠笑得很諂媚。
陸少東不讓陸少誠有扯開話題的機會,冷笑道:「你此刻心裡面應當想著事情怎麼不再棘手些,最好我能夠待上一年半載。」
「怎麼會?莊內不能沒有大哥,我們需要英明的大哥領導。」陸少誠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唉,不是他愛說,人生應當過得快快樂樂,像他大哥鎮日過得像是搭在弓上的箭隨時蓄勢待發,日子緊繃得讓跟在他身邊的人也覺得痛苦。
「該做的事全做好了嗎?」陸少東淡淡問。
陸少誠一愣。有什麼事需要做的?
陸少東濃眉一揚,頗有一副「你再想不起來,絕對讓你有苦頭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