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致命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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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頁

 

  懷德從後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我們實在太投入,沒聽到他的車開上車道。

  「搞什麼鬼!」這句話從他嘴裡爆出來,把我跟他媽媽都嚇了一大跳。

  真糟,這下子我失去平衡了。我開始搖搖欲墜,白太太扶住我,懷德跳過餐桌。他不知怎麼辦到的,剛好抓住我的腿,免去我倒栽蔥的下場,接著用一隻強壯的手臂摟住我的腰,很溫柔地把我翻過來。

  但他那張嘴可一點都不溫柔。「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他對我吼,一張臉氣得發黑,接著轉頭看著白太太。「媽,你應該要阻止她做蠢事,而不是幫她!」

  「我只是想——」我開口辯解。

  「我看到你『只是想』做什麼了!我的天啊,百麗,你二十四小時前才剛受過槍傷!還流了很多血!請告訴我,在這種狀況下,倒立怎會是種合理的動作?」

  「既然我都做了,我得說那是可能辦到的。本來不會有問題,都是你嚇我一跳。」我盡量溫和地說,因為我們嚇壞他了。我懂。我拍拍他的手臂。「沒事了。你先坐下,我去幫你倒點喝的。你要冰紅茶還是牛奶?」

  「沒事的,」他媽媽安慰地說。「我知道你嚇到了,可是一切都在我們控制之下。」

  「在控制之下?她——你……」他氣急敗壞地停下來。「她在這裡跟在家裡一樣危險。就算子彈沒殺死她,摔斷脖子也一樣會死。我決定了,我以後得把她銬在廁所的洗手台。」

  第十六章

  晚餐的氣氛有多沉悶就不用說了。我們很氣懷德,懷德也很氣我們。可是我的胃口並沒有受影響,各位都知道,我得補回流失的血液。

  他協助他母親清理好廚房,準備帶我離開的時候心情還沒有改善。白太太送我到門口,給我個道別的擁抱,一邊說:「聽我的,寶貝,不要跟他上床。」

  「天哪,媽,真是多謝你。」他話中帶刺,她完全不理他。

  「我百分之百贊成。」我說。

  「你明天還會來嗎?」她問我。

  「不會,」他很肯定地回答,雖然根本沒人問他。「你們會帶壞對方。我會依照之前說的把她用鐵鏈銬在廁所裡。」

  「我不要跟你走,」我怒視著他說。「我要留在這裡。」

  「想都別想。你只能跟我走,廢話少說。」他強壯的手用力抓住我右邊的手腕,二話不說就拉著我出門上車。

  到他家的路上我們都沒說話,我思索著他到底為什麼發脾氣。是「他」為什麼發脾氣,而不是我們怎麼會惹他生氣。我知道我們做了什麼,所以沒必要想。

  我嚇到他了。不只是暫時性的驚嚇,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看到意外的場面嚇了一跳,但其實恐懼已經深入他心中。他被恐懼感征服了。

  就是這樣,清楚又簡單。他看著我在他眼前挨了槍;緊接著第二天,就在他把我藏在全城最安全的地方——他母親的家——之後,忙了一天走進家門,卻看到我正盡全力想摔斷自己的脖子,或扯裂我剛縫合的傷口,至少在他眼裡看來是這樣。

  我認為,既然他曾道過歉,我就該禮尚往來,這才像大人的作風。如果他做得到,我也可以。

  「對不起。」我說。「我不是故意嚇你,而且我們不該聯合起來對付你。」

  他沉重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好吧,他不像我那麼有接受道歉的雅量。算了,他是因為關心我才這麼粗魯,到底他不只是受到性吸引力和好勝心的驅使。雖然他在乎我的程度夠不夠我們建立長遠關係,還是未知數,但至少我不是一頭熱。

  就在快到他家之前,他低聲說:「不要再做那種事了。」

  「什麼事?」我困惑地問。「嚇你,還是聯合起來對付你?你說的該不會是倒立吧,你應該知道我是做哪一行的吧?我每星期都做體操動作的練習。看到我練習會讓好美力的會員更放心,確定我是這方面的專家。這對生意有好處。」

  「你說不定會擰死。」他皺起眉頭,我萬分驚訝地發覺,事實上他就像所有男人一樣,以為他們看到的東西就是恐懼的主因。

  「懷德,你是警察,竟然還教訓我說我的工作很危險?」

  「我是隊長,不是巡警。我不用執行逮捕或中斷交通之類的任務,也不用偽裝進行毒品交易。外勤才危險。」

  「你現在可能不用做那些工作,可是你以前做過啊。你又不是一出警校就當上隊長。」我停了一下。「而且如果你還是一般警員,要是我因為危險就叫你放棄,你會怎麼做?」

  他沉默地專心把車轉進車道,停進車庫。門在我們身後關上後,他勉強說出:「我會告訴你那是我的工作,我會盡一切能力做好。可是,這跟你剛受槍傷第二天就在我媽廚房表演倒立的行為,完全是兩回事。」

  「你說得對,」我贊同。「我很高興你明白這一點。請專注於真正讓你生氣的原因,這樣我們才不會為了我如何經營生意之類不相干的事吵起來。」

  他繞過來幫我開車門,扶我下車,從後座拿出香娜整理好的衣服,帶路往屋裡走。接著他突然把袋子扔在地上,一手摟住我的腰,把我扯到身邊印上又長又用力的一吻。

  遲來的警訊響起的時候,我已經在熱烈回吻了。我氣喘吁吁地設法掙脫。「你可以吻我,可是我們不可以上床。看吧,我可是在你碰了我之後才說的,所以這次算數。」

  「說不定我只是想要吻你。」他喃喃說著又吻了我一次。

  是喔,拿破侖跑到俄羅斯也只是想去郊遊。別鬧了。他以為我會吃這一套?

  「琳恩有沒有在檔案裡找到那個男人的名字?」我可能該早點問,可是倒立的事情讓我們好一陣子不跟對方說話。

  「還沒。他們一查到老馬就會找我,他會先做些基本調查。琳恩的電腦有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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