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自誇,這件作品若是放到店面賣—定價起碼可以超過二十萬元呢.
「謝謝。」聽了他的說辭,她滿心歡喜地收下禮物。「這是你自己做的?好厲害喔,你的手真巧,」
「我隨便做做的啦。」當面聽到她的讚美,讓他非常不好意思。
她翻到底部,發現有個小小的印記,好奇地問:「這裡刻ZERO,有什麼意義嗎?」
她對珠寶沒什麼研究,當然沒看過ZERO這個標誌。
「只要是我做的東西,都會刻上這個標誌。」他輕描淡寫地帶過,沒有強調只要印上這個標誌,在市場上就是奇貨可居的珍品。
「你對天鵝有研究嗎?這只天鵝看起來好像真的,我總覺得它好像要飛起來呢。」她對他精巧的手藝讚歎不已。
「因為我有最好的樣本。」他的眼神溫柔地望著她。
「你家有養天鵝?」她詫異地瞪大眼,很少人家裡會養天鵝吧!
「我家沒事幹麼養天鵝?」習慣性的粗魯語氣再度出籠,瑤光的身體自然往後頓了一下,他才發覺自己又嚇到她了,懊惱地搔著頭道歉:「呃……對不起啦,我說話比較粗魯,但是我沒有生氣……」
「我知道,只是還是會被突然放大的聲音給嚇到。」她已經漸漸習慣他大剌剌的言行,只是他沒預警的大嗓門,還是會讓她受到驚嚇。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就像她的人一樣,讓人聽了心都酥了,聲音也跟著放柔,「我說的樣本是指你啦。」說完,他不好意思地低著頭,脖子都紅了。
「我?!」她驚訝地指著自己。「我不是天鵝啊!」他的腦袋還正常吧?怎麼會將她看成天鵝呢?
「我的意思是說,你給我的感覺像天鵝一樣優雅啦!」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要他說出這麼感性的話,簡直像要他的命。
「謝謝,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她小心地捧著水晶天鵝,放在唇邊,印上一個輕吻。「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瑤光眼中的光芒比她手中的水晶還耀眼,令熊開陽更是目不轉睛,恨不得化身成為她掌心的天鵝,這是他第一次嫉妒自己的作品。
她的眼睛閃閃發亮,像黑曜石般耀眼晶亮。皮膚細白柔嫩,好像輕輕一碰就會出水。嘴唇粉粉嫩嫩,嘴角微微往上翹,好吸引人……
他無法控制地慢慢靠近她,輕輕吻住她紅嫩的唇瓣,彷彿將她當成美食般吮吻,完全陶醉在她的甜美之中,越吻越深……
「你……」她全身僵硬,驚愕地瞪大眼,遲了好幾秒鐘才有反應,奮力掙扎……
「放開我!」他在幹什麼?!
「我……」她的掙扎讓他恢復意識,這才發現自己幹了什麼好事,慌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會如此失控!
他剛剛的行為,跟當年欺負她的那個人又有什麼不同!
「瑤光我……」他焦急地開口想道歉,但她卻傷心地噙著淚,急忙抱回他腿上的狗,頭也不回地逃走,就像逃離一個大壞蛋。
「該死!」他懊悔地猛自己的頭。「我真是個白癡!」
她好不容易才走出過去的傷痕,被他這麼一搞,不就又將她逼回死胡同嗎?
他真該死!
第六章
開陽有氣無力地趴在工作台上,像灘爛泥,心情鬱悶到最高點。
他已經找瑤光找了整整一星期了。
這幾天,他總會不定時地出現在瑜伽中心,為的就是想跟她道歉;但不管他怎麼等、怎麼找,來幫學員們上課的總是另一個老師,就是不見瑤光人影。
經過他的再三逼問,終於從一個學瑜伽的歐巴桑日中知道,瑤光以「生病」為由請假,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沒人知道。
「可惡……我那天幹麼吻她啊?」雖然她看起來很可口,讓他食指大動,但他也不該管不住自己的慾望啊!「我真是一個禽獸!」第N次自我厭惡。
從小就被女人追到怕的他,第一次對女人產生好感和興趣,但對像卻是一個「碰」不得的人,他還真不是普通的淒慘哪!
怎麼辦?難道他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
門外,原本要按電鈴的梁嘉國,發現大門半掩著沒鎖,很自動地拉開大門走進去,卻看到熊開陽癱成一團。
他的眼裡閃過一道戲謔的光芒,輕手輕腳地走到開陽身旁,突然發出一聲大叫——
「嚇!」
「哇——」
見開陽被嚇得連同椅子一起摔得四腳朝天,梁嘉國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哈——」終於報仇了。
開陽狼狽地爬起來,原本茫然苦惱的雙眼立刻換上熊熊烈火,揪著他的領子怒問:「你幹麼嚇我?」
梁嘉國這才發覺慘了,趕緊求饒。「大哥,我只是開開玩笑嘛,你就別生氣了。」
「下次敢再開這種無聊玩笑,你就把脖子洗乾淨等著讓我砍!」開陽撂完狠話後,才一臉憤恨地放開梁嘉國的衣領。
死裡逃生的梁嘉國,趕緊報上好消息。「你上次那些作品,全部賣完了,顧客的反應非常好,希望你再追加類似的作品。」ZERO的作品一向搶手,但這次的熱烈迴響卻更勝以往。
「沒靈感。」開陽懶洋洋地躺到床上,回答理所當然到令人髮指。
「沒靈感?」半個月前他不是還在發情嗎?「你的繆思女神呢?被人追走了嗎?」
一針見血!雖不中亦不遠矣,這讓開陽更是惱羞成怒。「吵死了!」
不小心踩到地雷的梁嘉國,得到的禮物是一個白眼和怒吼。
「真的被追走,那可就慘了!」梁嘉國比開陽這個當事人還急,因為他擔心自己龐大的佣金沒著落。「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追呀?」
「追什麼追?她現在避我如蛇蠍,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想到這幾天的空等,他就一臉郁卒。他根本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才親了人家一下,就被判出局,讓他悔恨交加。
「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我……就……就……親她一下嘛……」他紅著臉心虛地招供,音量小到幾乎是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