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會讓自己處在那種悲慘的狀態下,然後再無人聞問『的病死,她要擁有數不盡的錢財,唯有她能支使人,而沒有他人能控制她。如此一來,她就犯不著害怕自個兒會步上娘的後塵。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般人神?」
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她終熱瞪大水眸,見到一張放大的臉在離她不到一掌的地方。
「你靠這麼近想做什麼?」她故作鎮定的罵著。
這個混帳東西……他是鬼啊?外頭明明歷著雪,踏過小徑到亭子來,怎麼可能會沒有半點聲響?想要把她嚇死,然後獨佔京城這塊大餅嗎?
「咱們是夫妻,靠近一點又如何?」
面對她毫不客氣的低斥,他非但不以為意,甚至還故意湊近了她,近到可以嗅聞到彼此的氣味。
這就是他要的感覺……他的妻子,不需要太過賢淑、太美艷,只要乖乖地坐在宅子裡等他回來,然後陪他一同用腦,這就是他要的……不過,若是她可以再和顏悅色一點,感覺會更好。
「一百兩!」她突然喝道。
宮上街倏然停止湊近的舉動,雙眼瞪大如銅鈴;噴,他方才在想些什麼,說什麼感覺更好,她根本就是只要銀兩,他怎麼可能會為了這種女人動心?
他不過是為了要把她囚在這裡,監視她的一舉一動,讓她再也踏不出這個宅子,將她困在這裡,斷絕她的貪念,這對於貪念極重的她,定是相當難以忍受的酷刑。
既是如此,他為何還得要一日付她一百兩銀子……到了最後,連他自個兒也擠不但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更不懂這樣的報復到底有何意義,只是……他真的不討厭地守在宅子裡的感覺。
他該不會真的對她動情了吧?
「把眼睛瞪得這麼大做什麼?你的眼睛大,難道我的眼睛就小了嗎?」她倏然往旁邊一退,偏不讓他靠她太近。
實在是教她厭惡,他愈是靠近她,她便愈是討厭他。
尤其當他靠近時,他身上的氣味……說不上到底是香還是不香,總之就是讓她不舒坦,而且會害她想到很多事情……他最好是有多遠滾多遠,少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的礙她的眼。
「或許我該考慮討房側室。」他悶悶地道。
迎進了門,卻成不了真夫妻,這種夫妻到底還要不要當?放眼天下,有誰和他這般縱容自個兒的娘子?
他為何要這樣縱容她?為何連他自個兒都找不到可以說服自個兒的理由?
「好,既然你想討側室,那就儘管放手去做。」聞言,畢納珍滯灑地回答,無視心中掠過的不捨。「但既然你要討側室,我倒是可以教你一個比較不麻煩的方法。」
「什麼方法?」他都快嘔死了,還有什麼好辦法?
她居然無動於衷……他要討側室耶,他就不信她是一個心胸這麼寬大的女人,除非,她根本就不打算同他當夫妻……
「先把我休了,然後再討一房,而且只要你體了我,你就可以討一房新的正室,你說這是不是兩全其美的好方法?」她笑得媚眼微彎,可不知怎麼地,心裡卻浮現一股不捨的感覺。
「不過,你要把我的嫁妝還給我。」
會不捨也是人之常情,待在這兒雖然是挺無聊的,又不能隨便到外頭走動,但是卻有一種優閒的閒情,可以教她全然放鬆。唯一可惜的是,實在是太無聊了,無聊到讓她夜不成眠,而且也不能去巡鋪子。
說真格的,她並不討厭他只是有點記恨那一夜罷了,不過她也在生意上扳回了一城,算是給了他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他不能再把她當成軟弱、無招架能力的女子看待。
有時候,瞧他被她激得七竅生煙,她心裡也挺樂的。只要。他別靠她太近,其實有他相伴的日子也不乏味……嘖,這是什麼鬼念頭?她得想想自個兒才成,重要的是她的嫁妝啊。
「你……罷了!」他相信他的壽命定是減了不少。她開口閉口都是與財有關,想要改變化的個性,實在是很難。「到膳房用膳吧,晚些陪我到外頭走走。」
「到外頭走走?」她驚詫地喊道。
「犯得著這般大驚小怪嗎?」
他往小徑走、回頭看著她,見她迅速地跑到他的身旁,笑得一臉滿足。
「哼,你天天在外頭晃,自然不知道我天天門在宅子裡有多難受。」她覺得心情大好。「你來待待看,要你待在宅子裡十天就好,我看你受不受得住。」
她在外頭跑慣了,要她待在家裡不動,感覺上就像是只腿被人給廢了一般。
「哼,托某人之福,我可是曾經被禁了整整一年,連房門都不得踏出哩。」他收回視線,不再放任她燦笑如花的美顏影響他。
「什麼?」她抬眼睞著他。
「沒事,用膳了。」他淡淡地道。
對了,他該把以往那些仇恨牢牢記掛在心頭,才不會讓自個兒的心念老是游移不定。
而待會兒他要帶她去的地方。肯定會讓她氣到吐血,光是想像那個畫面,就可以教他樂上半天……他期待得很。
***
畢納珍躲在傘下,瞇起水眸昧著京城大街旁的石板廣場,見廣場上人聲鼎沸、亂用非凡。怪了,今兒個是什麼節慶嗎?雖不成是元旦將至,所以安排了一些雜耍表演嗎?……看起來又不太像,今兒個的天候這麼差?總不可能飄著小雨還有人在表演吧,何況,她也沒見著采樓啊。
「到了。」他不著痕跡地牽著她向前。
「這是怎麼了外哇,難不成是今年的冬天太寒冷,官府特地選在今天開倉放糧?「我回畢府一趟!」
「做什麼?」他不解地問。。
「當然是叫我爹,還有我爹那一群侍妾和我的姐妹們,再加上半府裡頭所有的下人一起來領米糧啊。」這不是廢話嗎!
這種機會可是少之又少耶,她記得她頭一次遇見,大約是在八九年前,一而且那也是她至今的唯一一次。那時,爹帶著畢府裡的大大小小一起排除領米糧,不知道領了多少白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