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趣的女人,儘管是他的迷也無所謂,反正他只是想玩罷了,他何樂而不為?
他是不會拒絕女人的要求的。
狂熾的慾念吞噬了兩道擁有不同需求的靈魂,在情慾竄動之下,在理智被徹底瓦解的瞬間,生命重疊了。
※※※
"啊——"
尉庭摩輕佻起眉,微睜開疲憊的魅眸,直視著睡在他身旁貓哭鬼叫的女人,哭笑不得。
這女人……
"怎麼會這樣?"
鍾離梵拉著被子把自己捆得緊緊的,雙眸直視著前方,連偷觀他一眼都不敢,俏臉上頭更是佈滿了絢爛的霞彩。
她知道自己喝醉了,也知道她最後還是等到他,卻不記得後來發生什麼事。雖說這情況跟上一次很相似,但問題是這一次的她和他,是沒有穿衣服的!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就算真的喝醉了,也不可能連昨天晚上的事都不記得了,是不?
雖說她是挺欣賞他的,但欣賞歸欣賞,崇拜歸崇拜,說要獻身也不過是個念頭,她怎麼會一喝醉就把幻想化成事實?這一次她真的是會被大哥罵死了,在大哥面前,她是連僅存的信用都沒有了。
獻身便罷,反正她已經成年了,擁有身體自主權,加上也是挺喜歡他的,而這事她也只會放在心底,可問題是大哥……她可能會被禁足一輩子。
"有必要這麼吃驚嗎?"爬了爬過長的髮絲,尉庭摩慵懶地抬起魅眸直視著坐在身旁一臉呆樣的她。
她可真懂得怎麼傷人,居然一睡醒使對著他大叫。
"我……"她連頭也不敢抬地滑下床邊,抓起衣服便胡亂套上。"對不起、對不起。"
怎麼辦,他會不會以為她是一個很隨便的女人?
以為自己可以用更完美的形象接近他,想不到想像和現實竟有這麼大的差距。所謂醜態百出不正是如此。
"你跟我對不起做什麼?"他習慣性地挑起右眉。
她到底是在想什麼?這一聲對不起是想要甩掉昨天一夜的關係?是想要忘掉她對另一個男人的背叛嗎?那他算什麼?
她真的和他以往所碰見的女人截然不同,至少沒有一個女人會在隔天清醒之後便急著要跟他撇清關係。
既然她說她視他為偶像般崇拜,倘若真能與他擁有一夜情,該是一件極為高興的事,她對不起個什麼勁?
聽起來真是刺耳極了。
"我……"嗚,真的是……"請你忘了這一切吧。"
而她則是會把昨天的事藏在她的心裡一輩子,不過事實上,她也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忘了這一切?"他儼若變成了九宮鳥。
難不成那個男人在她的心裡佔有這麼大的份量?否則既然他有幸成為她的偶像,由想像跳脫到現實,她應該是要感到慶幸的,至少會把這一件事情當成秘密,甚至是往後兩人交往的序幕,而她的反應卻完全跳脫出他的預期,全然不按牌理出牌。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地方呢?
尉庭摩的目光一轉,睇向兩人之間那灘暗沉的污清,不禁挑起眉細細思忖著她為何還是個處子,或許是他之前的假設其是有了問題。
"是啊,請你不要誤會,以為我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嗚,聽起來好像在辯解,事實明明擺在眼前了,她多說聽來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是她把一切搞砸的,就算他真是這樣子認定她,她也無話可說。
"你現在要去哪裡?"
尉庭摩宛如貴族般優雅地點起一根煙,慵懶地斜躺在床上,有點意外她穿衣服的速度居然如此神速,甚至還急著想要逃出房間,根本是把他當成可怕的惡魔看待,這算是哪門子的崇拜偶像?
"我要回去了。"已經快要八點了,她必須趕著回去送死。
鍾離梵微微側眸睨著斜躺在床上的尉庭摩,瞧他吞雲吐霧、悠然自得的模樣,瞧他結實無贅肉的赤裸上身,粉臉不由得乍然嫣紅。
昨天晚上,她就是偎在他的懷裡睡了一覺的嗎?
天啊,這種感覺真是教她不知所措,心裡偷偷竊喜,卻又有那麼一點點擔憂他真會誤以為她是個隨便又放蕩的女人,唉!
"這麼急著要走,該不會是想早點回去撰稿?"他不疾不徐地吞吐雲霧,拿起掛在大床旁邊的浴袍,包裹住完美的體魄,帶著散發出萬丈光芒的態勢走到她的面前,刻意對她撒下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嗄?"撰稿?
他斜勾起唇,笑得邪氣。"我怎麼會知道你是不是哪個報社的記者,為了要找我的緋聞而刻意誘惑我的?"
"我?"她不禁拔尖喊道。
她像嗎?她看起來像是一個能幹洗練的記者嗎?
他未免太瞧得起她了。如果她具有一技之長倒還不錯,可悲的是,她只是一個只會簽名蓋章的千金小姐。
"難道不是嗎?"這一次總該能套出她的身份了吧?
她急著想要撇清兩人的關係,想必不會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甚至連名字也會保密到底,倘若不用點伎倆套她的話,他還得自己花費一番工夫調查,太過費時費力。
"不是,我……"天啊,她可以理解身為一個公眾人物,必須要為自己的私生活多花點心思隱藏,但他未免也想太多了吧?"我只是一家公司裡無足輕重的小小助理而已,也只是單純地崇拜你罷了,我……」
站在他的立場想,他的懷疑沒有錯,但是站在她的立場想,就有點不舒服了,這比把她當成一個隨便的女人還要卑劣。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去公司,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騙我。"他說得極為理所當然,讓人看不出他的算計。
"我……"嗚,或許這真是個好辦法,她可受不了被誤會的感覺。"好。"咬牙應了聲好,她猶如壯士斷腕似地豁出去了;誰都可以誤會他,唯獨他不行,因為她會難過。
她雖是有點惱意,但是一想到自己突然間由一個迷躍身一變,變得如此接近他的生命,說真的,她有點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