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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那天天色暗了,有輛男人開的車在路邊拋錨了,欲找人搭載到鎮上,妳正好開車回妳家,經過時,想也沒想,就開門讓男人上了車。一路上目不斜視,板著臉不說話。妳就是這樣,心地善良想幫人,又怕別人傷害妳。我問了妳十句,妳回不到幾句,到了鎮上,怕我找不到汽車修理廠,還直接載我到店家門口,才讓我下車。」

  「那個人是你?」記憶迅捷地飛到眼前,她恍悟地指著他。

  「是我。妳連我的相貌也沒看清吧?」他忍俊不住。她對陌生人的防衛再重,也敵不過她天性的柔軟。

  「你怎麼知道是我?」他第一次就對她觀察入微?她的裝扮並不惹眼啊!

  「鎮上誰不認識妳父親?而且那家修理廠老闆認得妳的車。」他見她情緒平穩了,大著膽子捧起她的臉。「妳一直弄錯了一項邏輯,我選擇了妳,不是因為妳和以欣相像,應該是說,人各有所好,妳這種外型的女人特別吸引我多看一眼,這和妳只喜歡接近斯文有禮的男人,而不會選擇粗獷的猛男是一樣的道理,又何罪之有?」

  她垂下了眼,緊繃的肌肉慢慢鬆弛了。

  「那一天,我就對妳心動了,我不能確定我們互動一定合拍,但是我願意試一試,這個善良又冷漠的女人,能不能成為我的終生伴侶。當然,比起來,妳的難度是比當年的以欣高多了,但我不介意,妳讓我心甘情願。」

  她該說什麼?他說得如此誠懇真摯、不容懷疑,這一點她或許誤解他了,但她目睹的那一幕並不假啊!

  「莊以欣回來,為什麼要瞞著我?」

  「因為她想等一切安頓好了才見家齊,而我承諾了她暫不告訴任何人,前陣子,我就是在忙她的一些事,才緩了幾天找妳。」

  「你對她的承諾勝過對我的誠信?」她質疑。

  他啼笑皆非。「親愛的,告訴了妳,妳真能相信我對她沒有私心?在訂婚前何必又掀風波?」他再次長歎。「之前他們鬧得不可開交,家齊傷害了以欣,以欣傷心欲絕,我怕她做出傻事,一路送她回娘家。誰知道她打定主意徹底失蹤,連隻字片語也沒留下,我沒被家齊撕成兩半已經夠幸運了,這次如果不謹慎處理,我對朋友怎麼交待?」

  她不滿地噘起小嘴,怒道:「你到底要為顏家齊做多少?女朋友讓給他了都不夠還要幫他善後?我搞不懂你們這些男人,就算是歃血為盟也不至於如此……」

  「讓?誰告訴妳我把以欣讓給家齊的?」他極為驚奇。

  她閉緊了嘴不看他,知道她不欲背後說人閒話。他也不追問,只把她拉近一些。「年輕時說愛就愛,相處了段時間,知道彼此不適合,說散就散,和讓不讓有何關係?畢竟大家一起走過那段年輕歲月,尤其我和家齊跟親兄弟沒兩樣,他們有了事,我很難袖手旁觀。」

  她找不出話反駁他,但那股酸意在胸口就是盤旋不去,她煩亂地推開他。「話都是你說的,我看到的可不是假的!」

  「小姐,自從上次綁匪事件後,家齊和劉嫂他們都住到市區來了,以欣回台北,趁家齊不在,回山上的家探探,誰知道人去樓空,她以為家齊想徹底忘記過去,搬離了那裡,那天她突然提起,一時悲從中來,我安慰了她幾句,如此而已,妳不能看圖說話就定我罪名啊!」他嚴正的抗議。

  「說的好,既然你們百無禁忌,何必在意我和嚴子寬過從親密?還砸了人家的店?」不說還好,她幾乎忘了此行的目的,整場抗爭變成是他在主導了。「你們根本是霸道,你告訴顏家齊,他再搗蛋,我就告他!」

  「如意──」他叫住欲拂袖而去的她,發急道:「妳去哪裡?」

  「向嚴子寬解釋去──」

  「不許去!」他忽然變了臉加重語氣。「這種事他受得起,不必妳到場安慰。」誰知又會擦出什麼火花?

  她倒抽口氣不相信他如此不講理。「你只管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要是聽你的,以很不是連咖啡也不用喝了?」

  「咖啡館那麼多,為什麼一定要去那裡?」

  「因為他是好朋友,他關心我。」她好強地抬起下顎。

  「妳再說一遍?」他面轉嚴苛,步步逼近。

  沒見他凶過,她內心起了怯意,但吃軟不吃硬的個性卻又在嘴上毫不退讓。「我,我就是要去,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歡他?」

  他僵楞住,神情詭譎莫測,她以為他怒火正盛,馬上就要引爆,誰知他竟和緩了容色,以一貫的姿態盤胸而笑。

  「如意,說實在,我是很不想用這一招。為了討好妳,博得妳歡心,我忍了很久,不過看來功效不彰。我要是再君子下去,捷足先登的就會是嚴子寬了。」

  她禁不住後退,他看起來有種摩拳擦掌的氣勢,難不成他堂堂相貌,其實有毆妻傾向?

  「你想幹什麼?」她東瞟西瞄,找不到掩蔽處。他的住處簡單俐落,沒什麼障礙物,腳邊還有一隻狗在礙事,她要跑,恐怕會跌得四腳朝天。

  「沒什麼,我只是把後面的事提前完成而已。不對……」他煞有介事的更正。「應該是說把之前早就該完成的事做完才對。」

  「誰跟你打啞謎……」她聽得一頭霧水,決定壯著膽子逕自走出去。

  左腳才跨出一步,她立即失去重心,整個纖軀跌落在他懷裡,她大驚失色。「你敢絆我一跤?」

  他輕輕鬆鬆將她打橫一抱,有禮地道:「如意,得罪了。」

  她還搞不清楚他的意圖,就已經置身在他的臥房,躺上他漫無邊際的大床,等她幡然醒悟,撐起上半身要逃,他壯實的身體壓了下來,她登時動彈不得。

  「你做什麼?你答應我的──」她躲不開他連綿不絕的吻,話只說了一半。

  「妳不聽話,我反悔了。」他輕囓她耳垂,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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