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痞子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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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倒累了他。因為曲笛和丁叮的打鬥驚擾了蘇州的城防軍,被捉進了大牢。

  他只得老著臉皮去拜託有力親友,將兩個小傢伙從牢裡弄出來。

  本以為兩個小傢伙經過一場牢獄之災,應該能學到教訓,偏偏曲笛和丁叮都是膽大包天的主兒。

  自從知道丁還的人脈好用到可媲美皇帝恩賜的免死金牌後,那放肆的程度又比以往更甚了。

  丁還略微估算了一下最近三個月接到的投訴狀,曲笛和丁叮打壞了兩個獵人的家,破壞湖泊一處,搗爛船屋四艘;他已經賠錢賠到手軟了。

  「也罷也罷,兒孫自有兒孫福。老頭管不了、管不了了。」他縮回腦袋,繼續喝酒,就當作沒聽到外頭的辟哩啪啦聲吧!

  另一頭,曲笛在樹上蹦竄,丁叮手持袖中劍長追不捨,一路劈荊斬棘,沿途的樹叢被她破壞成狼藉一片。

  「臭曲笛,吃我一劍。」

  「有本事等妳追到我再說吧!」他拍拍屁股,還囂張地對她扭了兩下腰。

  「臭屁!」她一劍揮出,左手在腰帶上一抹,射出一點晶亮。

  「啊!」曲笛但覺腰間一麻,扭頭看去,卻是一枚繡花針。

  「小人,居然放暗器。」

  「兵不厭詐,這可是你說的。」

  「好,來而不往非禮也。」他眼睛利,瞥到樹葉上十數條毛蟲,袖子一卷,全部帶走。「還妳!」

  丁叮劍舞如風,森森利芒織成光網,將他射來的「暗器」全都攪得粉碎。

  隨著「暗器」紛紛被攪碎,竟發出陣陣噗哧的詭異聲響,更有無數黏液噴出,把丁叮的衣袖沾染得點點藍藍綠綠。

  「哈哈哈……」曲笛趴在樹幹上大笑。「我說師姊,毛毛蟲的滋味不錯吧?」

  「毛毛蟲——」丁叮尖叫暴走。

  女孩子最怕的是什麼?就是那些蟲子、長蛇、老鼠嘛!

  如果曲笛真拿些飛鏢、金針來對付她,她還不怕,但是毛毛蟲……

  「曲笛!」厲聲直衝九霄,丁叮回頭劍光再閃,比剛才更銳利三分。

  曲笛所立樹木被筆直劈成兩半,慘叫一聲從半空中跌落,正入母老虎手裡。

  *** *** ***

  晚膳時分,曲笛一臉青紅紫白地進了飯堂。

  丁還看他被修理得這麼慘,眼光瞄都不敢瞄女兒一下。真是怪了,他養丁叮也不是一、兩年了,怎就不知她性情如此凶悍?

  可說丁叮潑辣,瞧她現在給曲笛添飯布菜的模樣,又像是個溫柔的小妻子。

  現在丁還已經不再干涉曲笛時不時地對丁叮的摟摟抱抱,大吃豆腐了。事實是,他也管不了,兩個小傢伙發起威來,那風暴連他都怕怕。

  曲笛先扒了兩碗飯,吃了個八分飽後,開始慢條斯理跟丁還算帳,他每次打輸丁叮,總要找丁還麻煩。

  「老頭兒……唉喲!」他一句稱呼才出口,就被丁叮敲了一記爆栗。

  「你再說一遍。」在曲笛的日夜熏陶下,丁叮越來越具河東獅的架勢。

  「師父。」曲笛癟著嘴瞪丁還一眼。

  丁還真是無辜啊!不過這類事情發生多了,他也知道曲笛想說什麼。

  「你想問你練了三年功,怎麼還是打不贏叮兒是不?」

  曲笛一雙毒眼瞪著他,裡頭分明寫著:早知你這老頭子偏心,教給女兒就是最好的,次品才拿來教給小爺。

  丁還慢吞吞地喝口燒酒,咋咋舌道:「叮兒一天練幾個時辰的功,你又練多久?叮兒三歲墊基,多年來勤練不輟,你又如何?」

  曲笛咬牙。「我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用來練功了,還不夠勤快嗎?」

  「叮兒跟你一樣啊!她還比你多練了六年功呢!」

  「難道小爺一輩子都打不贏自己的老婆?」曲笛一惱火,那混混氣息又表露無遺。

  丁叮自然不會留情,曲指又是一記響頭敲下。「聖賢書讀哪裡去了,說話這樣難聽?」

  曲笛高挺的胸膛瞬間垮下,哀怨啊!他溫柔的小妻子幾時變得如此凶悍,動不動就扭耳、敲頭的,好不潑辣。

  可是……這些壞習慣好像都是他傳染給她的,嗚……早知道這幾年就忍著點,別貪玩帶始四處廝混,瞧,好好一個天上仙女都給他教成母老虎了。

  痛苦的不只曲笛,丁還現在的心情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有人制得住曲笛那渾小子,他可以少受很多折磨。憂的是,閨女悍成這樣,將來恐怕除了曲笛,還真沒人敢要了。

  「唉,雲娘,我對不起妳啊!」不知不覺想起已逝的妻子,眼看著又是桃花盛開的時節,他的妻子便是在這嫣紅花瓣紛飛中,芳魂飄渺。

  「爹爹……」聽丁還提起亡母姓名,丁叮也面露憂色。

  丁還揮揮手,拎了一葫蘆酒,飛身穿出窗戶,眨眼間消失無蹤,唯獨那浩蕩的聲音如雷擊大地,久久不絕——

  「小子,想武功進步,不止要勤勞,還得動腦子,你就只會按本學藝,再給你練上三、五十年,成就不過爾爾……」

  第四章

  「唉喲!」曲笛被丁還離去前的發聲震得眼花花、頭昏昏,一個不穩,栽倒桌下。

  該死的臭老頭,說話就說話嘛!用什麼內力,存心震破小爺耳膜啊!他在心裡暗罵,這回可不敢直接開口叫了,怕丁叮趁他頭暈之際,再敲他幾下。

  不過……「師姊,老……呃,師父,好像每到春季,總會瘋上一陣子喔?」

  他上山也有三年了,年年看丁還在這時節發瘋,初始以為他無聊,可年年定期發作,該不是有病吧?

  丁叮彎下身子,把他扶起來,眼眶裡水霧閃閃。「我娘就是在這時節過世的。」

  「啊?」敢情丁還每到春季就癲狂,不是在發春,而是思亡妻成狂了?想不到老頭子是如此深情之人。

  「你別看爹現在滿頭白髮,邋邋遢遢;我小時聽人說過,爹當年剛出江湖時,可是有名的玉面公子,江湖上對他愛慕有加的俠女不知多少。但爹獨對母親情深不變,因為母親名諱白雲娘,為此爹爹還將武林譜上贈予的稱號硬改成『白雲劍客』,意指,白雲娘專屬的劍客。可見爹爹對娘親用情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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