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找了,她整個下午都在副總辦公室。」
李日新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副總辦公室?「為什麼?」他一肚子疑問。
李日新張開雙臂送給他三字真言:「不知道。」
嚴浩恭為之氣結,再問;「那個副總對平平很好?」
這個問題倒不難,李日新睡著都能答:「是呀!」
「他為什麼要對平平特別好?」
李日新張開好像沉睡很久的雙眼,機伶的反問他:「我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
「我?」嚴浩恭比比自己,卻不想正面回答,於是轉過椅子背對李日新。
李日新乾脆把椅子搬去和他面對面,老實不客氣地盯著他:「你回答我。」
「答什麼?」他顯得有些心虛而急躁。
「回答你和羅若平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待別關心她?」
「早告訴過你了,我們是同學。」
李日新冷哼一聲,壓根兒不相信這說辭。他精明的盯著嚴浩恭,「同學會讓你這麼關心她,還親自翹班跑來?同學會喝醉了佔據你的床,你還心甘情願幫她請假?」他寓意深遠的拍拍嚴浩恭,「別忘了,我也是你的同學。」
嚴浩恭深吸一口氣後再緩緩吐出,謹慎而認命地道:「平平是我前妻!」
「前妻!?」這下輪到李日新驚訝了。
他曾猜想過這兩人關係不單純,不過,「前妻」這個名詞太令人震撼,太匪夷所思了。
「你們……結婚了?」話一出口,他才發覺自己說錯話。既然稱前妻,那就是表示……
嚴浩恭只剩下一個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容,「我們戀愛三年,結婚第三天就鬧翻離婚了。後來我出國唸書,她也是,一直到最近才見面。」
「怪不得……」李日新喃喃自語:「怪不得她每次見到你的態度都很奇怪,而你每次見到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嚴浩恭只能乾笑,笑容裡有滿腹怨懟的無奈。「大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吧!」
「胡說!」李日新斥喝道:「我看這分明叫作愛在心口難開。」
嚴浩恭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這時,羅若平和那天的美男子齊籐寬一起走進來。
「副總。」李日新出聲招呼。
嚴浩恭只覺得腦袋被打了一記悶棍。
副總!?這個和平平狀似親密,且被平平宣稱和她「有關係」的男人就是傳聞中對平平很好的副總?
那天的情景他記憶猶新,再加上今天所見,嚴浩恭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連自已今天是為何而來都忘了。
他的腦袋轟隆作聲,所看見的情景不斷在眼前反覆跳躍。
也不知他就這樣站了多久,猛一回神他便二話不說地立刻奪門而出。
輪到羅若平以擔憂的神情目送他離去。
「不去追?」齊籐寬出聲了。
明明心裡揪得像吊了幾桶水般七上八下,她就是嘴硬,「才不要!」哪有女人追男人的道理?
齊籐寬輕輕敲了她的頭,「你會後悔。」
「我才不會。」她依舊嘴硬。
笑話,他那天對她說的話是那麼的不客氣,把她傷得體無完膚,還要她去追!
士可殺不可辱;面子的價值勝過一切,現在是顏面掛帥。丟臉的事,不做!
可是,很奇怪,嚴浩恭一走好像把她心中的某樣東西也給帶走,教她好生寂寞惆悵。
她的心裡像被挖空了般空洞洞的。
第十章
嚴浩恭的心情每況愈下。
果真是不思量,自難忘;連和父母兄長一起在外吃頓飯都顯得鬱鬱寡歡。
「若平呢?為什麼若平沒來?」高貴的嚴夫人精明的眼眸一溜,立刻判定問題根源在羅若平身上。
「別提了。」衷莫大於心死。
「傻孩子,女人是不會未卜先知知道你的心意的;要把她贏回來就要主動發動攻勢。花、禮物?」嚴夫人兀自出著主意。
「別說了!」他煩得連飯都吃不下,再加上母親的叨念,讓他直想找個山洞隱居起來。
「喔!你原來是為情傷神、為愛傷心哪!」嚴浩恭的大哥嚴浩友好笑地打趣他,卻換來他一記白眼。
「少說兩句。」嚴夫人寵愛的制止大兒子的發言。
誰知嚴浩友一點兒也不理會母親的勸阻。「像要她就不擇手段把她搶回來。難道你還怕他不成?」
「嚴浩友。」嚴浩恭抬起頭沒好氣的瞪著他。「你要能安靜吃完這頓飯,我將感激不盡。」
「感激又不能當飯吃。」嚴浩友嗤之以鼻,一口氣由鼻子噴出來。「看看那一對。」他伸手一指,「那才是一對令人羨慕的才子佳人。」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有一對璧人卿卿我我的交談著,女的嬌男的俏。
嚴浩恭定睛一看,不禁怒火中燒,他幾乎是失去理智的朝那對璧人而去。
來到他們面前,一個出手,便一拳正中男人的下巴。
「你說,你到底把若平擺在哪裡?你有了她還跟這女人這麼親密是什麼意思?」嚴浩恭雙眼瞪大,聲勢逼人的盤問那男人。
那男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心平氣和的告訴他:「你打我的這筆帳,我會要回來的。」
「要回來!?你要怎麼要?」嚴浩恭氣瘋了,心裡只想到如果今天的事被平平知道,她不知有多傷心!
一想到平平會傷心,比他自己傷心還令他痛苦!
「該怎麼要,你要去問羅若平。」
這男人!
「我警告你,不准玩弄平平,別以為你是她公司的副總就可以玩弄她於股掌間,告訴你,我、不、許!」他握緊拳頭蓄勢待發。
「不許又如何?」那男人居然笑了。
嚴浩恭更加的怒火中燒,揮起拳頭又要飛過去,不料卻被中途攔截。
他憤恨的回頭,「嚴浩友,你別阻止我,否則我連你一起打。我要打死這個朝秦暮楚的可惡男人,他……」
「他是我們往來公司的主管,是外國人,你打他當心危及外交事務。」嚴浩友冷冷的提醒他。
「我管你什麼外交不外交,他對平平始亂終棄我就不能放過他!」嚴浩恭氣得不得了,他氣自己的拳頭受制於兄長的鐵臂中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