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若平始亂終棄,真的嗎?」嚴浩友壓根兒不相信有這種事。他客氣而有禮地問:「齊籐先生,這位是——」
齊籐寬,也是羅若平公司的副總,他爽朗一笑地介紹:「這位是我太太。」
美麗的少婦向大家鞠躬打招呼。
嚴浩恭心中更加不平衡。
太太?他連老婆都有了,還染指他的平平?他恨不得把這個臭男人、人面獸心的狗東西給碎屍萬段。
偏偏,人家是才子佳人,又謙遜有禮地向嚴浩友道:「這頓飯大概吃不成了,我們先走一步,後會有期。」
說完,才子佳人便翩然而去。
嚴浩恭這時才甩得開手,怒道:「你為什麼不讓我打他?」
「他中文進步好多。」嚴浩友沒理他,兀自對著離去的身影喃喃自語。
「都是你,害我沒打到他。」嚴浩恭開始把怒氣發洩在哥哥身上。
「你打不過他的。今天是他不理你沒還手,否則此刻你已經躺在醫院裡唉聲歎氣了!」嚴浩友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我就算躺在醫院也要打他。」他怒氣未息,憤恨難消。
「你確定你這樣子若平會高興?」嚴浩發問話的神情是相當譏諷的。「或者換個方式問你,你認為若平是那種明知這男人使君有婦,還和他在一起的人?」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喔!他怎麼從來沒有想到這一點?
嚴浩恭這才陷入了完全的寂靜之中去思索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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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電話鈴聲不斷的侵擾嚴浩恭,惹得他發火。
他接起吵個不停的電話,臉色驟變,眼神在瞬間表得陰霾而深沉,久久不發一語。
(喂喂,你聽見了嗎?要不要來?)問話的人急得要跳腳了。
嚴浩恭深呼吸一口氣,從一數到十後忍下高漲的情緒,「知道了,我馬上到,看著她!」
快手快腳的,他在三分鐘內整裝出門,一路上飛車急馳,不曉得被多少張罰單追趕著。
這平平——沒盯緊她,就會出狀況。
※※※
一腳踏進那間PUB,他以為自己會被吵人的樂聲及瀰漫的酒味、煙味、胭脂粉味給淹沒。
及至他環顧四周,才看見羅若平半趴在桌上,迷濛的雙眼正盯著手上的一杯烈酒,嘴裡還不知道嘰哩呱啦在唱些什麼。
李日新則是陪在一旁甚是焦急。
她真的不知在唱些什麼,唱到高興處還舉起雙手胡亂鼓掌一通,搖頭晃腦的,一副很亢奮的樣子。
一見到嚴浩恭,李日新就像見到救命恩人般的猛招他過去。
「她怎麼了?」嚴浩恭擔憂的望著她。傻瓜也看得出來她喝醉了,而且醉得很厲害。
「別提了,誰知道她大小姐今天是怎麼回事。公司聚餐後大家來這裡小喝二杯,哪知她是小喝二瓶,還自己一個人不聲不響的喝,等到發現時她已經醉得開始胡言亂語,還一直唱歌。副總只好要我聯絡你來。」
嚴浩恭聽了不動聲色的左右瞟著,確定那帥得令人討厭的男人不在後,才發問:「那你們副總呢?為什麼他沒有留下來?」明明看他們倆狀似親密,但那男人居然在平平醉了後棄她於不顧,他委實為平平叫屈。
李日新聳聳肩,「副總和他老婆先走了,不過他有特別交代,一定要找到你來帶走她。」
找到他來帶走平平?嚴浩恭在心中生著悶氣,這種時候就知道要叫他來。這男人真要不得,老婆一出現,連紅粉知己都可以拱手讓人了。
回頭他一定要慎重告誡平平,對這男人的幻夢該醒了。
「若是找不到我呢,或是我不願意來呢?」
李日新驚異的看他一眼。「副總說你一定會來的。」
嚴浩恭心中暗罵自己完全被人摸透了心思。
羅若平這在唱著歌,很不清楚的歌詞中,嚴浩恭隱約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她一晚上都這樣,邊唱歌邊罵你。」李日新解釋。
嚴浩恭歎了口氣,心中甚是無奈。怎麼會這樣?
搖了搖羅若平,嚴浩恭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誰知他才輕輕搖了她的肩,醉得亂七八糟的羅若平立刻一臉凶巴巴地罵:「你推我幹嘛?」
「你醉了,我們回家。」他沒好氣的試著和她講理。
「我沒醉。你這壞人別想綁架我,我可沒錢付贖金,我是窮人。阿恭是有錢人,要就去綁架他。綁架阿恭嘛,贖金可要一億喔!」她開始朝李日新傻笑,笑得有點白癡。「李經理,拿到一億要分我一半,不可以獨吞喲!」
看著嚴浩恭,李日新的臉色只能用「無措」二字來形容,誰知道平時條理分明的人,喝醉了竟差別這麼大。
「這女人!」嚴浩恭氣得只想打昏她。什麼腦筋不好動,竟動到他頭上。
把自己認真的臉孔湊近到她眼前,他提出慎重的警告:「阿恭在這裡,誰也綁不走,所以不會有人分你贖金,認了吧!」見她仍然不清醒,他讓李日新去付了帳,自己則賣力的背起她,猶不忘回頭叮嚀:「你別亂動,不然到時候掉下肉受傷又說是我偷打你。」
羅若平可得意了,趴在嚴浩恭背上晃啊晃的,直把他當馬騎,同時還不斷的發出吆喝聲,一邊還唱著歌。
再也沒有比現在更難堪的時候了。嚴浩恭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大拙蛋,遜到最高點?他居然退想和這個醉得連他是誰都不知道的人講道理,真是神經病!
嚴浩恭背羅若平走著,李日新則跟在一旁;背上的羅若平仍亢奮的晃動著,他開始氣自己為何車子停那麼遠。
「你們倆出了什麼事嗎?」李日新問得極為含蓄。
嚴浩恭微笑搖頭,「我們倆都這樣了,還能再出什麼更嚴重的事?」
李日新想想也有理。
「我倒想問你她怎麼了?怎麼會喝成這樣!」淡淡的語氣中有淡淡的責怪,雖知問題一定是出在平平身上,他就是忍不住要問李日新,畢竟他是自始至終都在場的人。
李日新聳一聳肩,「不知道。」又把問題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