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立刻撥了康恩地電話號碼。一待聽筒中傳來他性感的聲音,艾麗就後悔了。她撥的這通電話只有助長他原本已過的氣焰,但現在掛掉也來不及了。「我照你的囑咐來向你報平安了。」
「大霧怎麼樣?」
「不太容易對付。」
「下次我會建議你留下來過夜。」
「也沒那麼難對付啦!」
他笑了起來,「艾麗,放心吧,大湖可不會照我的要求。隨時起大霧。好好睡吧!」
她作個深呼吸,正想反駁,電話卻掛斷了。
那個吻只不過是他的另一招罷了,不過還是老調重彈,毫無新意。不論康恩的目的如何,他絕不想引誘她的,如果他見到女人就追,那公司裡每個女秘書都會知道的,雪倫也一定會警告她。
再說,如果康恩真是那種人,他也不必等雪倫警告她了。公司的同事們一定會先議論紛紛,即使在那年的聖誕聚會上,她和康恩單獨在黑暗的角落裡也是在談論公事……」
那是她進公司的第一年,艾麗還在各部門進行在職訓練。平時她沒機會見到康恩,但聖誕聚會是公司的年度大事,公司在城中地區最豪華的飯店包下整層大廳招待員工.還請丁當時最受歡她的樂團表演助興。
母位員工都攜家帶眷地出席盛會,艾麗因工作的緣故到得較晚。她才從吧檯拿了一杯飲料,康恩就出現在她身邊,他要了一杯飲料,然後問她玩得是否愉快。
「我剛到,不過我沒想到會這麼熱鬧。」
「噢,你錯過了最棒的一部分,現在高潮已過去了。大家都喝了一些酒,可能會開始胡鬧吧。」
「那麼我也許該走了。」
「另有約會?」
「不,只是堆積如山的工作。」
「真可惜!」
「為什麼?如果參加聚會只是浪費時間。為什麼不做些有建設性的事呢?」她邊啜飲料邊答。
康恩似乎不急於回到原先一起談笑的那群同事中,所以艾麗決定冒個險,「如果你能抽出一點時間——我一直想再碰見你。」
他表現出吃驚狀,「真的?」
「是的,我想知道雷諾德的案子結果如何了?我想知道詳情。」
他沒立刻回答,只是放下杯子說:「我們找個比較安靜的地方討論這案子吧!」
他帶著艾麗到大廳的一角,然後她就雷諾德案問了他二十分鐘,等到她的好奇心得到滿足,她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太煩人,趕緊謝了他。為自己將公事帶到這種場合向他致歉。然後又回辦公室工作。
當時康恩說:「沒關係,這是今天最有趣的一件事。」艾麗並不相信他的話,事實上,她臨走時還看見康恩正擁著牟南維的女兒起舞,而他也是一副樂在基中的樣子。
話說回來。如果他是個會占女人便宜的人。當天他就有最好的機會——在燈光黑暗的大廳一角,每個人都忙著自我享樂時,他倆單獨在一起……
而今晚,他原本有許多機會的,但他卻等到她坐進汽車才吻她。這絕非一個要引誘女人的男人所會做的行徑。
她實在沒什麼好擔心的。
第五章
星期五,艾麗整天在倉庫內工作,她看完了幾箱文件,又記下了十七個問題要問伯爾。
下午,她提前結束工作回到招待所,然後打電話給康恩,可是沒人接聽,她只好獨自進餐,晚餐後她又寫了份報告給牟南維,說明自己的進度。至於康恩,實在毫無進展,她不準備就他的部分寫任何報告。
星期六早上,她在倉庫正看到第三箱文件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她第一個想法就是有人要闖進倉庫來,而門鎖又不夠牢固,一旦他破門而入……
「該死!艾麗,你在裡面嗎?」一陣吼聲傳來,她跳起來衝去開門。
康恩穿著卡其短褲和運動鞋,上身是深藍色的馬球衫,「你至少也該應一聲吧?」他很不高興,「上次你根本沒鎖門。」
「所以你就直闖而入,你想想。我是不是該鎖上門?」
「你不要我嗎?」
「我當然——」她看見康恩雙眼一亮。便立刻打住,「康恩,這與個人無關,你上次一直說我的屍體什麼的,我才想到不是每個晃來這裡的人都像你一樣是誠實公民。」
「謝謝,我真是受寵若驚。」他走過去坐在這長桌上,「今天是星期六也。」
「我知道。」
「而你還在這兒翻箱倒櫃地看這堆文件,難道沒有人教你怎麼玩樂嗎?」
「我是來出差的,我愈早做完——」
「就可以集中全力對付我?」
雖不中亦不遠矣!但艾麗可不願意承認。
他繼續,「我想你要回明城度週末吧?」
「所以你的秘書打電話來時,我很擔心。」
「雪倫打電話給你?她有——」
「她想打到招待所去。可是招待所電話全都占線了。她甚至想要傳真——你房裡真有傳真機?」
「不行嗎?」
「噢,我只是納悶,為什麼這附近的旅館也被現代科技污染了?也許我應該搬到更北邊去。以逃避這些科技發明。」
「康恩,你到底有沒有口信帶給我?」
「噢,雪倫沒有傳真,因為她在家。但她想——嗯,讓我看清楚些.」他從口袋裡抽出一張小紙條,「瓊安生了個男孩。」
艾麗鬆了一口氣,瓊安一直想要個男孩,如今終於如願以償了。不過,她剛才一直擔心是牟南維要找她呢!她昨天沒打電話回公司……
康恩興味盎然地注視她。「你在想瓊安是誰嗎?」
「我很清楚她是誰。」
「你姊姊?」
「我沒有任何姊妹,何況,這又不關你的事。」
「我知道了。你喜歡小孩,可是自己又沒時間生一個,所以——」
「她是我的好朋友。」艾麗反駁,「雪倫有沒有說寶寶是不是健康?」
「我想想看,她說寶寶很好,而且——等等,她說——」
「算了,我自己打電話問她。」
康恩大笑,然後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面以工整的筆跡記錄了嬰兒的全部資料。「傳立白,」艾麗低聲念著,「這名字好難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