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你把保母家的地址給我,我先喂小陽吃點束西,再送他過去。」
「好啊——」她馬上綻開一朵甜蜜蜜的笑容,答應得很乾脆,邊寫下地址邊象徵性的問道:「你不用去上班喔?」
「今天早上沒事,晚一點進公司沒關係。」看她這麼拚命賺錢,他就當作日行一善好了。
「那就交給你了。」曉米愉快的出門。
自從遇上靳剛之後,她的生活輕鬆了許多,因為他一點也不像外表那樣冷酷,反而是一個超好「欺負」的男人,除了早上「順便」替她準備早餐外,每當她忙不過來時,他都適時伸出援手,甚至只要她唉一聲,或者擺出苦瓜臉給他看,他就會把所有的事情辦到好,好像他的到來是專供她使喚的。
而她每天忙著四處打零工,根本沒時間打理家務,靳剛則常常在下班時順便帶回許多日用品、嬰兒用品,還把家裡維持得一塵不染,不再有衣服攤在地上,也不再有雜物堆在沙發上,更沒有髒碗盤積在水槽裡,高大威武的他彷彿代替她這個能力不足的媽媽維持這個家。
至於小陽則幸福的每天在吃、吃、吃的狀態下長大,比先前長大許多,還長了不少肉,快要成為名副其實的「小肉球」了!
可別以為他吃完就會乖乖的,吃飽喝足之後,他就會開始認真的玩,還會邀大人跟他一起玩,表示他的開心。
「我都快累死了,你別想找我玩……」曉米每次都求饒,結果,都是靳剛陪小陽跳舞、騎馬、玩積木。
其實,靳剛一次又一次納悶,他向來很怕小孩的,不懂那些小小孩在想什麼、要什麼?尤其不會說話只會哇哇大哭的嬰兒更叫他避之唯恐不及,然而,小陽卻打破他這些長久以來的想法與印象。
*** *** ***
八月的盛夏烈陽當頭,辛苦又美好的日復一日。
早上,空氣中已充滿炙熱與悶燥,靳剛正要上班,就發現家門前停了輛轎車,曉米正和一名中年男人在院子裡爭吵。
只見她指著那中年男人,「李文標,我說過,不要再逼迫我。」
「小姐,我這是職責所在,你就體諒一下。」他苦著臉陪笑道。
「體諒你的頭!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找不到工作都是你害的。」曉米嚷道。
「不關我的事啊,還不是老爺吩咐的……」
「呵——」她大聲斥道:「果然就是你們搞的鬼,我找不別工作,你們就很爽是嗎?」
「不是啦!小姐,其實……其實老爺……他、他還是很關心你的,他不想你拋頭露面……這麼辛苦嘛!」他講得很心虛又內疚。
「少來,他是想我吃不了苦,最後乖乖回家。滾啦,我不要再見到你!」曉米推開他進屋裡去。
李文標追上去,跟在她身後。
她停步,轉身瞪著他,「你還想怎樣?」
「還不是那句話,老爺要我請你回家。」
「不回、不回!要我說多少次?反正要我放棄小陽,我辦不到。」
「唉,我知道,」李文標苦笑的歎氣,「不過,老爺也是為你著想,他答應一定會將小陽安排給很好的家庭收養,這樣小姐你也不用再為這事背負一輩子。」
「夠嘍,再囉唆看看,我就……」
「抱歉小姐,請你上車。」不等她把話說完,他就把她架起準備推入車內,不料追出來的靳剛一把揪住他的後領。
他回頭一看臉色大變。天哪,這高大的傢伙是誰?想揍他嗎?
「放了她!」在未確定對方的身份和來意前,靳剛沉著的沒有任何動作。
李文標被他嚇到,很窩囊的放開曉米,直往後退,猛地,他瞪著靳剛,恍然大悟的指著他,「原來勇仔沒搞錯,小姐……真的和男人同居了。」
曉米也不解釋,反而問:「老爸知道之後有什麼反映?」
「老爺聽到勇仔回報,說小姐最近跟男人同居,氣得七竅生煙。」李文標所說的勇仔,即是他口中的老爺蔚伯元派去跟蹤她的人。
不料,曉米一聽反而笑說:「哼,這樣我還開心點。」然後,勾住靳剛的手臂又道:「喏,你回去告訴他,你也親眼目睹我跟這男人同居,看他會不會吐血?」
還以為是討債公司呢!現在他有些瞭解了,這對父女是有仇還是有冤?誰也不讓誰,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靳剛皺眉,看看曉米又看看李文標,正想開口說話,但因為他表情冷酷、目光犀利,令李文標望而生畏,沒等他開口前,就急忙說
「小姐,我我我……不妨礙你們同居……呃,不,我我我該走了。」然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隻信封,硬塞在曉米手裡,「老爺要我給你的。」
曉米哼一聲,「又要給我錢?」
她捏著手中的信封。裡面厚厚一迭,少說有十萬元。
李文標已退到門外,卻咱的一聲,後腦勺被曉米扔過來的信封打中。
她氣呼呼嚷道:「我不要他假好心!」
「小姐——」他彎身撿起信封,「好歹就留著用吧,幹麼要跟錢過不去?」
「我沒跟錢過不去,是跟他過不去,行不行?」她寧願窮死,也不要妥協。
李文標搖搖頭,悻悻然離開。
「我警告你,不要再來了!」曉米仍在吼著,等他走遠了,才頹然坐下,「這就是我爸,三天兩頭叫人跟蹤我,隨時隨地打擊我,然後再送錢給我,我偏不!」
難怪上次她說她的父親恨她,也恨小陽,靳剛有些明白了,但她也夠倔的。
他勸道:「他還不忘叫人送錢來,可見他是關心你的。」
「他只是關心自己的面子,你根本不瞭解他,哼!」她仰頭看向天空,硬生生把眼底那抹莫名的酸楚逼了回去。
靳剛笑了笑,不再與她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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