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縛綁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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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在她又準備坐回榻上時,他伸手扯住她的手臂,被人忽視的不悅完完整整顯示在他臉上,她被攫進他懷裡。

  「妳這是什麼態度?!」他寒聲問。

  「你為什麼要生氣?氣我說得不對,還是氣我……說對了?」花盼春淡淡拋來這句。

  「我討厭碎嘴的女人!」

  「你應該是討厭有人將你的心思看得透徹吧?被人說出藏在心裡的秘密,惱羞成怒很尋常。你自己也知道,九歲的那個你,過得多不快樂。」花盼春看見他揚高手,修長的指節隱約可見冒起的青筋,不知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阻止它一掌揮下。

  她真的不想激怒他,也不想拿他介意的事情來反擊他,人難免都有一兩件想深深藏在心裡的私密,沒有任何人有權點破它,並且用之做為傷害。

  「我不是在同情你可憐你,如果你是為此而憤怒,大可不必。我比較抱歉的是……說出你介意的事情,我也覺得自己太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嗯……挨你一巴掌我可以接受,你打吧。」花盼春筆直站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妳以為一巴掌就能了事嗎?!」

  對哦,都忘了他有小事化大的好本領,區區一巴掌哪能解他心頭之恨。「不然我讓你一巴掌打過去,再反手一巴掌掃回來。」夠慷慨了吧?再多就沒有囉。

  「我說過,我捨不得打妳。」

  「你那句不是玩笑話而已嗎?」她從沒有當真過。她實在無法從他的笑容做出判斷,他的笑太深沉,是喜是怒都無法輕易分辨出來。

  「當然不是,我很認真。」他收回高舉半空中的手,落在她臉上,沒有加諸任何力道,就只是輕輕貼擱著。「妳可是我現在最寵的愛妾。」

  「我沒答應你這種事,我替自己的新身份定位為──從牢房改關到廂房的罪犯。」一樣都是在服刑,失去人身自由。

  「為什麼不答應?妳要什麼,我都能允妳。」長指享受般地磨蹭她的臉頰。

  「我要回家。」她想也不想地道。

  「這個要求除外。」他同樣拒絕得麻利。

  喂,自滿的話尚且餘音繚繞,馬上就自打嘴巴嗎?

  「我除了這個,什麼都不要。」花盼春很倔很堅持。

  「跟著我吃香喝辣,我不會虧待妳的。」

  「我在家裡也是吃香喝辣,從沒被虧待過。」她可是被捧在手心裡的二姑娘吶。

  「妳就這麼排斥成為我的人嗎?」

  「你就這麼聽不懂我只屬於自己嗎?」她已經說服他說服得很無力了。

  「好,那妳說,要怎麼做才能得到妳?」說出個大概,讓他心裡有個底。

  「我也不知道。」她聳肩。

  「妳在敷衍我。」他瞇起眸。

  「我是真的不知道。也許遇到了,我就會突然領悟吧。」

  或許就是一個眼神;或許就是一個直覺,讓她知道自己遇見了願意交付一生及真心的男人。

  「也就是說,妳遇到我,沒有這種領悟。」他不悅道。

  「是沒有。」她也不怕傷他的自尊,坦白承認。

  他是長得好看沒錯、他是有權有勢沒錯、他甚至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沒錯,但僅此而已。真的,僅此而已。.

  「妳真是讓人馬上又火大起來。」才剛滅的火,又因她的「沒有」兩字而重新燃起。

  「我真的沒想要激怒你,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果然是個喜怒無常的男人……真難伺候。

  「妳明明知道妳的回答會激怒我,妳還是有膽這樣回答!」

  「你明明知道你的問題一定會得到激怒你的答案,你幹嘛還問?」

  「妳的嘴就不能甜一些,說些謊來討人高興嗎?」說來窩囊,就算清楚她說的會是謊話,至少他聽在耳裡就是覺得開心!

  「你如果想聽甜言蜜語,去找別個愛妾吧,我這裡不提供。」她揮絹送客。

  他當然明白!

  最最令他憤怒的是──他明知道她的嘴尖舌利,永遠不會說出他最想聽的話,偏偏他就是想見她!想與她說話!想和她共處一室!

  他到底是哪裡犯賤?比她美的女人處處都有,比她溫馴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比她聽話的女人一撈就是一馬車,比她不識相的女人還真是屈指可數,為何就獨獨受她影響?!

  「妳知道妳這張嘴只有什麼時候是甜的嗎?」

  她搖頭。

  「吻起來的時候。」

  她臉色一赧,淡淡的、好看的粉色在頰上暈染開來。

  「無恥。」她輕嗤,不自在地挪開眼不看他。

  「妳是第一個罵我無恥,還能安然見到明天日出的人。」他將她抱在懷裡,嵌在胸口。

  她抱起來好溫暖,也好柔軟──

  該死的溫暖;該死的柔軟。

  她是頭一個對著九歲的他說出那些話的人。被挖掘出脆弱的一面,他當然憤怒當然難堪,況且她還說了,那樣的孩子真可憐──換作是任何人膽敢將可憐兩字加諸在他身上,他會讓那人嘗嘗什麼才真叫可憐的滋味!

  可是聽見她這麼說時,他除了憤怒,那份措手不及湧起的情緒又是什麼?他想要她輕輕摸著他的發,想要躺在她腿上,想要跟她傾訴好多好多話,想要對著她埋怨,想要聽她教訓他,想要她安撫他,想要她疼惜他──這些情緒到底是什麼?!.

  花盼春感覺到他的雙掌深埋在她的發間,不容她掙脫地將她按在他的胸前,盤緊的發正逐步流溢下來。

  「我才剛盤好的頭髮……」嘖,又被他弄亂了。

  「我一定要得到妳。我非得到妳不可。」他的輕喃像是下定決心,也像是在與她宣戰。

  「如果你只是因為自尊心受創而非得到我不可,那麼你這輩子永遠不可能如願,死心吧。」花盼春沒伸手回抱他,只任憑他使勁擁抱。她淡淡在笑,溫潤的語氣彷若最柔美的母親在對孩子說話。

  「想跟我打賭嗎?」他問。

  「拿這事兒來賭?」細柳似的兩道蛾眉輕佻。

  「賭妳會心甘情願屬於我。」

  「一定贏的賭局我沒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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