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縛綁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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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我睡了你又要跑了……」她連想揉眼都做不到。

  「不會,我會留下來——如果這是妳的要求,而不是要我滾出去。」

  「我明早醒來要是沒看到你……我就會要你滾……」她強打起最後一絲的意識威脅他。

  「好。」

  他的保證,讓她嘴角有笑,但眉宇皺了皺,他的長指不苟同地推推她眉心小結,她很想回嘴恥笑他,因為他眉心的結可是比她的大上十倍吶,不過她太倦了,瞇瞇著眼還在瞧他,人已沉沉昏睡。

  她還想問他好多事,包括她回到花府的事情……文貴妃的事情……賭約的事情……

  等她睡醒之後,一定要好好問他……

  *** *** ***

  花迎春完全清醒是十五日後的事,這十五日當中她還是睡睡醒醒,說了什麼罵了什麼又哭叫了什麼,她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腦中唯一深深記得的,是李祥鳳答應過會留下來,不會趁她睡時偷跑。

  現在呢?

  他跑了,不見蹤影。

  還是她在昏昏沉沉時作夢夢見他,一切都是在夢裡發生的情境?可是她明明被按得很疼呀!

  「說謊的混蛋。」誰她、騙她、欺蒙她,害她一睜開眼就是失望。

  「呀?」正在喂湯藥的花迎春被罵得很無辜,一臉茫然。

  「沒。」發覺自己遷怒無辜,花盼春收起怒目橫眉。

  「來,再喝一口。」花迎春像在哄孩子一樣。「身體有好一些嗎?」

  「妳是問除了腦袋能轉之外,還有沒有哪裡能動嗎?沒有。」她還是癱得像爛泥。

  花迎春心裡的失望全寫在臉上,「妳寫回來的紙箋全是報平安的,結果呢?一回來卻搞成這副模樣……妳根本就是在逞強騙我的嗎?」

  「我之前的日子的確還不賴。」至少看起來像是她在欺負李祥鳳,他還真忍讓她。「報平安的家書不是在逞強騙妳,只是後來有些事沒料到,出了點意外才弄成這樣。」

  「不知道還得喝多久的藥妳才能痊癒……抱妳回來的那個男人也沒多說,請來的大夫也不敢隨意開方子,我好擔心……」只能完全按著那男人交代的藥單去抓藥。幸好盼春的情況一日比一日好,至少沒去掉小命。

  「抱我回來的那傢伙真的只出現過那一次,就沒再來了嗎?」

  「是呀。來的時候臉又冷硬得像死光祖宗八代,我和戲春也沒膽追著他問太多。」害她差點嚇得動了胎氣,嚇壞腹裡的心肝寶貝。

  「那每天晚上把我全身上下都按透透的人是誰呀?!」

  「咦?每天晚上有人按妳全身?!」花迎春很吃驚。

  「對!從每一根手指腳趾按到手臂大腿,連腰臀耳朵都沒放過!」

  「盼春,妳確定妳那時神智清醒嗎?」說不定是在發夢……

  「不確定。」就是不確定,現在才會這麼心浮氣躁。

  「妳可能是病糊塗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是哦,全都夢到李祥鳳?夢見他每晚坐在床邊動手動腳?

  「盼春,大姊一直很想問……妳和抱妳回來的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呃——妳不說也可以啦,大姊只是很好奇……」長姊如母,見到如同女兒的妹妹和野男人在一塊就緊張個半死,偏偏那個野男人的長相又不是和善到可以揪住他的衣領逼問他是不是對自己的寶貝妹妹做出什麼不合情理法的壞事,順便逼問他從事士農工商哪一項?每月收入多少?娶過妻沒?不會連小孩都有了等等哇啦哇啦的問題——

  「他姓李名祥鳳,目測最老不超過三十五歲,就是派人捉我回去問罪的七王爺。」至於最近篡位為帝的事,容她保留,因為大姊看起來已經不能承受更多的刺激。

  「七……王爺?!就是他?!」

  「七王爺,就是他。」

  「難、難道是他逼妳喝下毒藥,將妳害成這樣?!」她聽親親夫君說過,七王爺行事狠毒殘忍無情,只要惹上他,誰都不可能會有好下場。盼春就是因為寫了一本《縛綁王爺》激怒了七王爺,才會被人押走,他怎會輕饒盼春?一定是這樣沒錯!他想殺了盼春——

  「不是不是。」哪來的貧瘠想像力呀。「他沒有妳想得壞。雖然也不能說他是好人,他做事只顧結果不顧手段過程,甚至有些想法完全扭曲,不過對我……他真的夠好了。我想他這輩子大概也沒想到他會對待一個女人這般的縱容吧。」幾乎可以算是委曲求全了。

  想到他蠻橫要她留下來,她不被他說服時,他眼裡全是挫敗與失望,因為害怕失去她,他擁抱她時總是更激烈,彷彿捍衛玩具的孩子,握在掌心裡,捨不得放開。

  想到他到天牢來接她,她反倒是冷靜的那方,好似被關著等待救援的人是他,憔悴的人是他、焦慮的人是他,心神不安的人是他,飽嘗害怕的,也是他。

  想到他蹩腳的甜言蜜語,那種一聽就知道從來沒對任何女人練習過的劣質情話,卻被她記下,牢牢的、深深的,一閉上眼,就會想到。

  「妳喜歡他?」這是花迎春聽完後的結論。

  「沒錯,我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是愛他。他是個讓人不得不愛的人,見到他,我就有股衝動想要抱抱他,又好想疼惜他……妳一定無法想像,一個比我更堅強更高壯更有權勢更有力量的男人,竟然會讓我如此想保護他。」在親姊面前,她完全坦白。

  花迎春有些驚訝,因為盼春有時連對待家人都稍嫌疏遠淡漠,戲春更曾向她埋怨這個二姊的性子真冷——並不是指個性上的冷淡,而是表現於外的冷然。她總是帶著聰慧的眼神笑覷別人的愚昧,偶爾還會落井下石飄來幾句嘲笑,這樣的她,竟然會有想要保護的人?

  「他也喜歡妳嗎?」那張冷臉,實在讓人看不出來他對盼春的心意。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的人呢?」又不是自找苦吃。況且她是個自私的人,她一定要先感受到對方的情意,才可能會逐步放對手走近她,否則,她架起的圍籬,比天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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