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皓天氣得牙癢癢的,說是想傷害她,結果受傷的卻是自己,他還真是個徹頭徹底的大笨蛋!
「很好,那就隨我安排了。」他不客氣的警告道。「別忘了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畢竟這是你最後一次能在這麼多男人面前展示自己,千萬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不必你提醒我,我也會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她尖銳反駁,就是不讓他在口頭上佔便宜。
「是啊,我差點忘了你最愛賣弄風情,招蜂引蝶!」他冷冷諷刺,酸溜的語氣也不遑多讓。
兩人各自撂話以後不歡而散,令人懷疑他們兩人的婚約是否還能繼續維持下去?
結果婚禮照常舉行,而且場面出奇盛大。
舉凡上海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到齊了,郝蔓荻也是第一次有機會能見到五龍中的其他四人,並被他們出色的外表嚇著,他們比傳說中要耀眼太多。
另一方面,韋皓天並沒有太多的機會,將他們一一介紹給郝蔓荻認識,因為婚禮的安排極為緊湊,從去郝宅接她開始,就一直纏繞在繁瑣的結婚禮俗中難以脫身,一直到達他的私人公園為止,他和郝蔓荻都沒能停下來喘口氣,更別提是好好跟其他四龍們說話了。
好不容易,婚禮終於結束,接下來就是婚宴,這大概是今天唯一能讓韋皓天喘口氣的時間。
郝蔓荻在一群伴娘的協助下,到位於花園後方的休息室換衣服,韋皓天則是留在原地招呼賓客,等待郝蔓荻再次出現,兩人偕同向賓客敬酒。
「皓天,恭喜你終於當新郎倌。」傅爾宣是第一個跑來向他道賀的哥兒們,韋皓天苦笑。
「是啊,快累死了。」他扭動一下脖子,都快僵掉了。「沒想到結婚居然比做生意還累,早知道就不結婚了。」
「別說違心之論。」趕來唱和的藍慕唐挑眉。「你等今天已經等多久了,會不想結婚?海澤你說是不是?」
隨後趕到的辛海澤沒答話,倒是點了點頭,焦點集中在距離他們遙遠的某一個黑點上,目光幾乎和韋皓天一樣熱切。
「你今天邀請了相當多人。」商維鈞打量幾乎佔滿了整座花園的人群,淡淡評論道。
「而且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韋皓天滿足的回答。
韋皓天向來充滿野心,他會邀請這麼多人,不啻是想藉此宣示,他韋皓天已經晉身上流社會,別再動不動就拿他黃包車伕的出身嘲笑他,他受夠了。
同樣都不是良好出身,辛海澤的想法硬是與韋皓天不同。辛海澤認為自己的成就,是要靠自己肯定,不需要別人錦上添花,當然也不必去管那些流言蜚語,只是庸人自擾,多增苦惱而已。
不過,雖是拜把兄弟,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不需要互相干涉,因此他也只是默默聆聽,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出席婚禮的人真不少,這代表你成功了。」藍慕唐算是他們之中比較樂觀的人,也比較願意說好話。
「希望如此。」韋皓天倒也沒有被這些假象沖昏頭,要知道社交界是很頑固的,要改變他們的立場,沒那麼容易。
一場豪華的婚禮,造就了無數個社交場合。前來參加婚禮的人莫不把握這難得的機會,努力巴結些平時不容易見得到的大人物,一時之間,現場熱鬧非凡。
「新娘子可真慢,怎麼到現在還不出場?」藍慕唐低頭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18K金CARRE CAMBRE左手錶,上面顯示她已經退場約半個鐘頭。
「女孩子打扮,總是要費點時間。」傅爾宣算是他們之中最體貼的,容忍度也最大。
「就怕打扮過頭,那可就不妙了。」商維鈞微微抬高下巴,要大家注意韋皓天的表情,只見他鐵著一張臉看著不遠處的騷動,郝蔓荻正以緩慢的速度,穿越層層人牆。
「不會吧,她是不是瘋了?」藍慕唐,不,應該說是所有人都懷疑郝蔓荻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居然穿這樣的衣服出場。
她身穿一件肉色連身禮服,裙擺長到拖地,走起路來搖曳生姿,非常有女人味。
「嗶!嗶!嗶!」
她因為禮服背部鏤空,露出凝脂般光滑雪白的玉膚,而引來不少男士對她猛吹口哨,有些男人甚至還當場流口水。
「真有你的,蔓荻。」男士們且包圍著她極力諂媚。「這件禮服,太適合你了。」
他們會這麼說,是有原因的。郝蔓荻身上這件禮服,不只背後幾乎一半鏤空,前面呈大V型敞開的領口亦不遑多讓,自肩部到胸口,皆曝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並且隱隱可以看見乳溝。
在這普遍保守的時代,這是非常大膽罕見的打扮,就算歌舞女郎都穿得比她要保守許多,莫怪乎會引起騷動。
「……」韋皓天緊緊握住雙拳,額頭上的青筋清晰可見,大腳一跨,就要過去把郝蔓荻帶過來狠狠教訓一頓,卻被商維鈞攔下來。
「冷靜點,皓天。」商維鈞要他不要衝動。「你若真的動手,就稱了她的意,間接毀了你大肆宣傳這場婚禮的苦心,何必呢?」
大夥兒皆心裡有數,郝蔓荻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要皓天在大庭廣眾下丟臉,讓他抬不起頭。皓天會喜歡這麼一個刁蠻的嬌嬌女,也算他自己活該,但他們這些好朋友們卻不能坐視不管,總要為他想辦法扳回一城。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她也太不像話。」就連最好脾氣的傅爾宣都看不下去,忍不住站出來說話。
「這交給我處理就好。」商維鈞淡淡揚起嘴角,其他四龍們就知道郝蔓荻麻煩大了,維鈞不會放過她。
「維鈞──」
「放心,我不會太過分。」商維鈞向韋皓天保證,他不會傷害他的寶貝,頂多給她一次難忘的教訓。
於是大夥兒只能看著商維鈞,踩著優雅的腳步走向郝蔓荻。而很奇怪地,原本圍著郝蔓荻的人牆,在看見商維鈞以後逐漸散開,大家都躲到一邊去,沒有人敢靠近。